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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视,她抵住他胸口,说:“先吃药吧。”“嗯……”周扬这样应了,人却贴得更近,头低下,他细细密密地亲吻她的嘴唇。赵姮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抱上桌,挤开一堆药盒。突然被外面的爆笑声惊到,赵姮颤了下,她偏过头,喘着气说:“几点了?”“别走了……”周扬哑声道。“不行……我身上还没好。”“……我睡小亚那。”“我明天还要工作,”赵姮推推他,“洗漱的都没带。”周扬只好把人抱下来。赵姮理理衣服,看一眼时间,道:“你明天别去华万新城了,手这样也不好做事。”周扬点头,他去拿钥匙:“我送你回去。”赵姮按住他:“不用,我骑车很快。”周扬把人送出去,室友们都在看电视,他瞟一眼屏幕,是周星驰,也不嫌片子老。“要回去啊?”小琪喊。赵姮微笑:“嗯,我先回去了,再见。”“可以住这里的嘛!”阿威说。小琪踢他一脚。周扬随手拿起餐桌上的一块抹布扔过去,没理阿威夸张的尖叫,他把赵姮送到小区外,看着她骑车离开。回到家,他没管右手沾不沾水的问题,简单洗了一个澡。洗完点一支烟,他把脏衣服扔脸盆,刚要撩,小亚主动帮他:我来吧。周扬想了想,没有拒绝,“谢了。”他说。小亚撩洗他的衣服,一翻就捞出一条内裤,周扬一把扯走,对着水龙头搓洗。穷讲究!小亚撇嘴。第二天,周扬仍去华万新城开工,出门前他把小亚揪起,让他过去帮忙。帮忙倒是没问题,小亚担心他的手:休息几天嘛,赵小姐难道又催了?以你们现在的关系,她不可能再这么难搞啊。周扬朝他脑袋拍了一记,二话不说将他推出门。赵姮起床早,没想到这时间会收到李雨珊的约饭微信。她回复:“今晚可以。你怎么这么早?”李雨珊:“一直睡不着。”赵姮猜她又是婆媳矛盾,因此没多问,打算见面再听她吐苦水。傍晚她赶到日料馆,小隔间里只有李雨珊一人,她脱鞋子进去,坐好后问:“宝宝不带来?”“我婆婆看着呢。”“你不是不放心她看么。”“那能怎么办,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靠我一个人吧,家里又不请保姆。”李雨珊无精打采,让点单的服务员先出去,她把菜单推给赵姮,“看看想吃什么。”赵姮只点寿司,李雨珊说:“其他的呢?”“你看着点吧,寿司吃得饱。”赵姮阖上菜单。李雨珊一顿。她又点了寿喜锅和天妇罗,不一定能吃完,她没点太多。点完餐,她道:“你以前吃东西可不会专挑能不能吃饱啊。”赵姮笑笑。李雨珊喝一口热茶,酝酿着说:“你最近怎么样?”赵姮歪头瞧她,观察一会,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能别这么敏锐么,我还没打好底稿呢。”“别打了,又不是演讲。”李雨珊放下杯子,正色道:“那我直说了,昨天大半夜,周余伟喝醉酒跑来我家找我,我老公差点以为我跟他有什么。”赵姮一愣,皱眉道:“大半夜喝醉了找你?”“嗯,还好我家没闹婚变……”李雨珊道,“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说我。”赵姮淡然道。“是说你,还说了一点其他的事。”“说什么了?”李雨珊道:“他说你和帮你家装修房子的一个工人好上了。”赵姮怔了下。“是真的吗?”李雨珊试探。服务员送餐进来,将碟子锅子一一放下,又替她们斟好酱油,两人一时无话。等人离开,赵姮搅拌着碗里的生鸡蛋,没问周余伟是怎么知道的,也没回答之前的问题。她道:“还有什么?”“……还能有什么,他哭得像死了妈一样。”李雨珊叹息,“人一喝醉,什么话都会往外面蹿,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酒后吐真言,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痛苦。但是我不关心他怎么样,我只关心你。你是不是真的跟你家的装修工人在一起了?”筷子尖上挂着鸡蛋液,赵姮看着它迟缓地滴落,她说:“是吧。”什么叫“是吧”?语气助词有它的不确定性,李雨珊也不知心该一松还是一紧,有些话即使是闺蜜也不好开口,她纠结一天一夜,此刻还是顺从本心,问了出来。“你是自暴自弃吗?”她道。赵姮抬眸,盯着她看了几秒,反问:“你觉得我是自暴自弃?”“没错,我是这么觉得的。”李雨珊没有否认,“要不然呢?周余伟就不去说他了,以前我或许觉得他没什么可挑剔的,我自己结婚后才知道婆媳关系有多重要,他千好万好,可这么多年下来都没摆平他mama,光这一点就不行。可是蒋东阳呢?”李雨珊认真分析:“蒋东阳的条件不管拿到哪去说,都是没得挑的。工作得体薪水高,长得也帅,将来你做全职太太都没问题。他这样的条件,你为什么会不喜欢呢?”赵姮在这一刻莫名其妙走神,“条件”这两个字是不会出现在十年前的李雨珊口中的。如果是十年前,穿着高中校服的闺蜜,问的一定是“他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会不喜欢呢”,而不是“他这样的条件”。她们已经到了只谈论“条件”的年纪了,可这就是现实。“赵姮?”李雨珊叫她。“他条件很好,我没什么不喜欢的。”赵姮道。“那你怎么一直拒绝他,反而……”“他跟我说过一句话。”赵姮打断她。“什么?”“那天郑曲悠把她跟周余伟的合照发到班级群,我呛了她。后来蒋东阳跟我说,他看到了群聊,他希望有一个能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挡在我面前的资格。”李雨珊不理解:“所以呢?”赵姮弯起嘴角:“可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人,也会主动挡在我面前。”无需缘由,不问青红皂白,没有“资格”二字,他直接挡在她面前。赵姮的思绪忽然飘得很远,从日历上没有的立春开始。那个夜晚她原本该崩溃的,可他拉住了她,没让她跌死过去。“有人帮你擦过唇膏吗?”她轻声问。李雨珊莫名其妙:“什么擦唇膏?我又不是明星,还带化妆师的。”“嗯。”赵姮浅笑。李雨珊似懂非懂,但已经看出一些端倪,她没再问尖锐的问题,只道:“蒋东阳跟我还有联络,问过我你的近况。”“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