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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说,沐家军的解散,沐王爷的放权及至最后的不问世事,对南国来说,是一件百利无害之事。南国皇宫,长离已生下一个可爱的儿子。长离生产时,容泽竟偷偷回来了一趟,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妻子和刚刚出世的儿子。随后又连夜赶回韩国。子兮每次看到他们的儿子,整颗心都是软的。那么小小的一团,睁开眼看你时,你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纯洁美好的。这日,子兮正在逗弄孩子,容颜禀报裴潜求见。子兮亲了亲孩子的小胖脸,出去见裴潜。裴潜来是为了押运粮草一事。裴潜是此次北征的总押运官,如今大军停留在洛阳城外,再次到了他出发的时候了。他来此是向皇后禀报一声,粮草已经筹集完毕,他得了皇后的命令便可以出发了。陛下走之前,让皇后监国,虽然有很多大臣反对,可陛下坚持。听到裴潜要押运粮草去洛阳,子兮眼眸一闪,笑吟吟地看着裴潜,“不知裴将军此行还缺不缺一小卒?”“回娘娘,臣此行一切准备妥当,自是……”看到皇后娘娘直直地盯着他,他突然福至心灵,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硬生生地改了口,“只是臣还缺一副将。”“嗯。”子兮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军出发前,我必准时前去报到!”裴潜被惊到了,喉咙吞咽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又咽了下去。皇后娘娘他管不了。两人又详谈一番,裴潜便告退了。“名字叫‘赔钱’,可人精明的狠嘛!”子兮看着他的背影开玩笑地低声嘟囔了句。走到门口的裴潜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皇后娘娘,您这么促狭,陛下他老人家知道吗?等裴潜再次见到子兮时,她已是一身男装。一身银色戎装,英气的剑眉,挺拔的身材,看不出一丝女气。可最让裴潜惊讶的是,她竟然和与他一起共过事的风翊公子如此相像。“你可能不知道,风翊是我表哥。”见他仍旧一脸惊讶,“亲的……所以我借他身份来用用,也不用这么吃惊吧?”毕竟她是皇后啊,让人知道皇后混在了押运粮草的车队里,这可不怎么好。“是!”裴潜愣愣应了。又在子兮的吩咐下,同其他副官说了,风翊公子来到军中,助他一臂之力,其他人除了高兴,一点意见也没有。这日,南若再次观看了南军和燕军的对战,仍旧没有找到突破口,带着丝丝忧虑进了营帐。守卫的亲兵对他行礼,他摆了摆手,让他们起,带着几位心腹大将进帐。他心事重重,是以,并未注意到他们古怪的神色。南若走在最前面,刚进了帐,立马觉出不对,抬头看到床榻上坐着的人,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来不及想,转身便退到帐外。这一切也不过几息,跟在他后面的人连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呢,只莫名其妙地看着带着一丝慌乱的陛下。南若定定神,看向自己的心腹大将刘泽,“咱们去你帐里谈吧。”“是!”刘泽虽然也是一头雾水,可还是让出侧身让出一条道,让南若先行。看到众人都走了,门口的两个亲兵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给陛下提示了的,可是陛下没看见,万幸陛下反应快。等到入夜很深了,南若才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大帐外。“娘娘呢?”现下想起来,他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时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确认,他现在又忽然忐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娘娘在里面。”一人回答。听到这句肯定的回答,南若才再次迈步,两人连忙为他掀开帘帐,南若这才发现,那时是自己掀帐进去的。子兮一身便衣,正坐在矮榻上看最新的战报,听到声音,头都没抬,只说了一句:“回来了?”便继续聚精会神地看她的东西。“嗯。”南若边脱战袍,边一步步地往她那边挪,快到她跟前了,往前伸了伸脖子,问:“看什么呢?”“军情。”子兮回答了一句,边翻了一句。“看出什么来了?”南若终于收拾好,在旁边坐了,伸出手臂绕过去,搭在她另一边肩膀上。“情况不太妙。”子兮眉头轻拢,并不看好眼下的形势。“嗯。我军停滞不前,士气也大为下降。”南若伸手从她手里拿过战报,丢出去老远,“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便好了,我更清楚,还能为娘子解惑。”子兮短促地笑了一下,歪头靠在他胸前,又拉过他的一只手摆持,“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哦?”南若精神大震,扶住她肩膀,双目炯炯地盯着她。“别急。”子兮失笑,“只是有了个初步计划,能不能行还不知道。”“必是能行的!”南若心中高兴,在她额头上响亮地吻了一下。“真是!”子兮抬手摸了下额头,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突然来了?”南若终于问起萦绕在心头的疑问。“想你了呗!”子兮眼角往上,斜睨着他,一脸戏谑。“真是……”南若呆了片刻,“啪”一声拍到自己脸上。“发什么神经?”子兮再次哭笑不得,把他手拽下来,凑过去细看,见他没事,这才又仔仔细细地看他,直把南若看的一脸尴尬,她才若有所思地点头,“瘦了,黑了,也丑了。”听她说第一个词,南若是欣慰,到了第二个词,刚扯起的嘴角僵住,到最后已经脸如黑锅底。“更黑了。”子兮得出结论,一手抚上他的脸。第二日,南若如往常一样,天没亮便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又给子兮掖好被子,准备去洗漱。“这么早?”子兮睡得虽安稳,却警醒,他起身她便醒了,此刻正揉着眼睛看他,嘴里含糊地说着。“嗯。”南若低低应了声,往她额头印了一吻,“天还早,你再睡会儿。”“嗯。”子兮翻了个身,又睡了。因为子兮在,南若没有叫人进来服侍,自己穿了衣服,又洗漱了,准备出去,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脚步一顿,又往床上看了看,见那人睡得正熟,他带着几分迟疑往矮几边走去,如果他没记错,那里有柄铜镜。南若拿起铜镜来回照了照,发现自己确实和以前有些不同,越看越觉得子兮说的对,无奈地放下铜镜,郁郁出了帐。等他到了刘泽的账内时,几个大将已经在了,几人又细细商议了作战计划,天将亮未亮时,众人散去。南若也准备出去,却又犹豫了下,转身看着刘泽。刘泽被他们陛下看的心下一凛,下意识地挺直背脊。“阿泽啊!”南若一声长叹。陛下竟唤了他儿时的称呼,刘泽心里顿时轻松不少,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