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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丝有点发懵,她还是少女心性,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类问题。但她也知道,自己以及埃夫里对于联盟的唯一价值,就是产生基因污染的黑暗哨兵的可能性,可是,如果他们失去了这一价值……“他们知道吗?”她声音有点发哑。“手术结果我还没来得及提交……”“不要,”莉莉丝猛地抓住他的胳膊,“绝对不能告诉他们。”罗慕眯起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联盟一直追着你,现在甚至连埃夫里都不肯放过。你们……”莉莉丝只犹豫一瞬,就选择将一切和盘突出,末了,道:“鸩恐怕已经知道了埃夫里的身份,他们带回他的目的也在于此。”“放心。”罗慕神色凝重,“这一切,不会有第三人知道。”“作为实验体,我相对还是安全的。但是埃夫里,他必须尽快离开塔。”“我明白了。”罗慕点头,“鹤丸和星闪在永夜之地组织游击战,不久就会来到白昼塔。而帝国舰队那边,我也会传出消息,尽量将总攻提前。”他想了想,又道:“鸩已经来到白昼之塔,他请求变更你房间的权限。恐怕即使是我,以后也很难再来看你。”“没关系,我会保护好自己。”莉莉丝与他对视,轻声道:“队长就拜托你了。”☆、你不是克隆体小护士没有食言,第二天,她如约带来了一封视讯。迫不及待地点开,莉莉丝忍不住短促地笑了一声,视频里,埃夫里正在闭眼小寐,呼吸安静,桀骜不驯的染色短发被强行压在脑后,看起来很乖。见她欢天喜地的模样,小护士也忍不住抿嘴一笑,摸摸她的脑袋,抬起托盘出门。埃夫里瘦了许多,五官轮廓却没怎么变化。只是,他露出的手臂和脖颈,密密裹着绷带,让莉莉丝心中一疼。“活着就好。”她安慰自己,忍不住抬手,虚虚抹上他的轮廓。他驾驶幻想号离她而去的画面,几乎要成为她的梦魇,如今见了真人,一颗心才慢慢安定下来。“看不出,你竟这么喜欢他。”不知何时,鸩抱臂靠在门框,神色很微妙。莉莉丝扔开通讯,哼了一声:“没有。”“我的孩子,”鸩拾起她赌气丢开的通讯板,很轻柔地塞回她手中,笑容温和,“如果真的这么在意,我可以让你见见他。”莉莉丝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犹豫道:“真的?”鸩点点头:“真的。如果你肯听我的话,我甚至可以让你们长期相处。”“说吧。”莉莉丝坐起,直直望向他,“你有什么条件。”鸩的动作顿了顿,半晌,道:“能叫一声爸爸吗?”“就这样?”“就这样。”鸩的表情非常温柔沉静,完全看不出昨天情绪失控的可怕模样,“你愿意吗,莉莉丝?”“我……不想和他生孩子。”莉莉丝破罐子破摔,亮出底牌,偷偷打量对方的反应。鸩扑哧一笑,目光柔软,甚至称得上宠溺:“不生就不生。”“可罗医生说……”“不必在乎他们,我在这里,没有人敢逼你。”鸩这幅反常的模样让莉莉丝心中发冷,一度疑心他疯了。可对方眼神澄澈,实在不像是失去理智的样子。叫一声爹又不会少块rou,更何况她本身也没有父母。莉莉丝犹豫着开口:“……爸爸。”鸩微微一笑,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柔声道:“嗯,好好休息吧,莉莉丝。明天,我会带你去见他。”起身时,他目光扫过莉莉丝胸前的吊坠,那一瞬,似乎是错觉,他眼中仿佛有哀伤的水光一闪而过。直到他彻底离开,莉莉丝都浑身僵硬,像是被吓着了。[……诺兰?]“怎么了?”[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狐狸歪歪头:“我也不清楚,他混乱的思维矩阵似乎修复了不少,和昨天完全不一样。”[好可怕,是精分了么?]“……其实,这样的才是我所认识的他。”诺兰好像想起了很遥远的事,声音慢慢轻下去,“很冷淡,却又很温柔。”“我们分别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记他的模样。”[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为什么他还活着,甚至没有衰老。]诺兰大帝逝世至今,已超过五百多年,可是,鸩的模样竟没有丝毫改变。这可能吗?“我不知道。”诺兰的声音很茫然,“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一直到鸩再次出现,这间房间再无第二个人进出,似乎正如罗慕所说,已经遭到了全面封锁。他看起来很大意,甚至没有给莉莉丝注射昏睡药物,就直接将人带离了房间。莉莉丝仔细观察四周,却失望地发现,整层楼的装潢都一模一样,雪白的生物密码门,没有窗户。离开房间后,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甚至很难再原路摸索回去。走到一间小门,两人停下脚步,鸩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覆上生物监测仪。“去吧。”他松手,冲莉莉丝露出一个笑容。见他松手,莉莉丝只觉得非常不真实,将信将疑地走了两步,门在身后合上,才意识到自己暂时自由了。“莉莉丝?”房间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莉莉丝抬头看去,只见埃夫里身上仍覆着厚厚的绷带,却隔着玻璃冲她笑。她心里一酸:“你感觉怎么样?”埃夫里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差点被你害死。小讨债鬼。”见他精神十足地骂人,莉莉丝终于忍不住笑了。厚重的玻璃将房间分隔成两部分,不仅隔离了信息素,甚至连高维讯息都无法传达。监控无死角地纪录着房内一切动向,两人啥都不好谈,只得别别扭扭坐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地耗光了探望时间。起身时,埃夫里突然唤住她。莉莉丝扭头,却见他什么也没说,单是向她挥手作别。一,二,三,四。挥动的手掌停下,她只觉得心跳如雷。“莉莉丝?”鸩皱眉望向她,似在催促。来不及反应,她匆匆扬起右手,腕上挂着的银链子隐约露出一角——这是埃夫里第一次送她的礼物,也是离开永夜之塔时,他查看过的饰物。希望他能注意到!她默默祈祷,垂下脑袋,快步跟上鸩。“你觉得她知道了吗?”罗慕推着埃夫里往前,压低声音。“应该?”埃夫里面露纠结,“我平常从不做这种rou麻兮兮的夸张动作,她大概能发现吧?”“……挥手太寻常了队长。”罗慕扶额,“你就不能换个别的暗号,比如眨眼。”埃夫里理直气壮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