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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甩了甩袖子,带起了一阵风,嗖地一下就消失在了黑夜里,长长的泥路上只留下了宋阮一个人的身影。 “扑棱扑棱。” 一只乌鸦扇了两下快要僵硬的翅膀,看着下面茫然的宋阮,颇为唏嘘地叫了一声,然后伸展开黑翅,盘旋着融入了寂静的夜色之中。 第二日清晨,南山饭馆内。 现在还没到早上的饭点,大家早早地吃过了粥,趁着这点空闲的时间偷会儿懒。 张书生坐在一张桌子边,一边嗑瓜子一边含含糊糊地朝对面坐着的人说道,“所以呢?唔,杨公子就生气了?” 嘎达。 宋阮也咬开了一颗瓜子,舌头灵活地把里面的瓜子rou给卷走了。 他微微皱着眉,有些苦恼,根本想不通昨天晚上他们是怎么谈到这个地步的,“是啊,就因为这个破事。” “哎,杨公子看起来就娇身惯养的,所以脾气也没掌柜的你好。以前咱们还没搬地儿的时候,他拿着把藤椅就大喇喇地躺大门门口了……上回他睡觉起来不还闹脾气嘛,非要叫你喂他吃东西。都这么大的人了……” 张书生的碎碎念突然止住了,他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不过我也没想到,杨公子居然比你大两岁,他那张脸可一点都不显啊。” 可不是,四百年的老妖怪,嫩得和十七八岁的小少年一样。 宋阮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却不敢把这些和张书生说,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去参加秋试了,现在要是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男孩子嘛,长得慢也是正常的,之前不还是窜了上来吗?” 宋阮叹了口气,还是决定为杨苑说两句好话,不再别人面前给他跌面子,“其实吧,他人还是很好的。平时也很贴心,我有了什么困难,他二话不说就能帮我。但是,我以前吧,把他当我亲弟弟照顾的,你说我能解决的问题干嘛非要麻烦他呢,还累得他睡不着觉,这又何必。” 他越说越疑惑,实在想不通自己昨天一番真情的话怎么就成为烈火上的热油了。 张秀才咳了一声,心道你说这话祖宗可不得急眼了?人家拿你当老婆,你拿人家当弟弟呢,疼了这好几个月才发现,嚯,原来是哥哥。 也太尴尬了。 “可能他是觉得想帮你分担吧,不想看你太苦了。”张秀才含含糊糊地回道,又给他出了个主意,“你下回可别再说昨天那样的话了,也别说什么哥哥弟弟的。等他回来,你好好地道个歉,再做个保证,说你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他了,也会跟他商量。相对应的,你自己能处理的,他也没必要出面。” “有道理。” 宋阮还欲追问下去,此时几个客人结伴着跨过门槛、走进了大堂,和跑堂的报了几个菜。这几个客人宋阮眼熟,每天都风雨无阻地掐着点儿过来报道,以至于宋阮一看见他们,就知道等他们吃上三巡,客人们就要慢慢地过来了。 宋阮参照了现代快餐店的模式,每天都会推出一个简单的套餐,购买这个套餐会划算便宜的多。 今天的主打早餐是蛋饼、咸菜和梅干菜扣rou包。 听起来很简单也很家常,但是里面蕴藏着的美味却叫人忍不住舌头,要再来好几碗。 咸菜是前几天刚腌的。把洗好切好的白菜条晒到半干,然后放到坛子里,加入处理好的辣椒、盐、生姜和米醋等等调料,腌制个两三天。 时间一到,把腌好的白菜取出来,放在砧板上用菜刀切碎,便可以食用了。它的味道酸甜脆辣,清爽开胃,很适合夏天的早上拌在粥里过口。 rou包做起来也不费劲,副厨们和好了面,揉成一整个面团,盖上湿布,让它自然发酵半柱香的时间。然后取出来再次揉紧、搓成长条状,再用灵巧的手把长条掐成一个一个小面团,再将面团擀成一层圆片。 馅儿是宋阮做的。 将梅干菜洗好拧干切碎,再将上好的五花rou切成丁状,再往锅里倒入一小勺油,把五花rou炒成表面泛黄,开始泛油。 加入开水和各色调料,让水正好没过五花rou,大火烧开,再加入梅干菜和盐等,等到汤汁浓稠,自然冷却,馅儿就做好了。只消再将馅儿包进圆面皮里,掐出一个形状来,放到蒸笼蒸一盏茶半的时间,软香白嫩的梅干菜扣rou包就做好了。 蒸rou包的功夫里还能再摊几个蛋饼,一张又大又软的蛋饼被卷了起来,又切开,变成了一个一个的澄黄色小卷,上面还撒着点葱花,又香又好看,还方便一些客人食用,免得拿着吃的时候沾了一手的油污。 菜上到一半,跑堂的闻着香味都走不动路了,看着生意好的时候,在厨房里和他们开玩笑,“哎哟,香得我腿都走不动路了。” 宋阮心情还不错,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随手拿了一个不那么烫的包子塞到他嘴里,“行了行了,又在装可怜,快吃了干活去。” 那跑堂的年纪也不大,捧着包子眉开眼笑地道,“还是掌柜的疼我。” 然后欢天喜地地吃了,又出去忙活了。 早上虽然人也多,但是许多事情都可以交给副厨他们做,一道菜不必宋阮时时地盯着。宋阮便吩咐他们把杨苑的饭菜都留出来一份,然后擦了擦手去前面晃了晃。 正巧张书生在给一桌结账,那桌的客人看见宋阮慢悠悠地晃出来了,先是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然后又指着菜牌随口问了一句,“掌柜的,您那夫妻肺片怎么涨价了呐?” 虽然没什么人早上吃这么辣的东西,但这也不难注意到,毕竟夫妻肺片的菜牌挨着今日推荐的牌子,想不注意都难。 以往每碗五十文的菜,今天终于改了价格,变成了一两银子,足足翻了一倍。 “是啊。” 宋阮笑道,“这几天找到了一批更好的食材,价钱也就涨了起来。回头您买上一碗,尝一尝就知道区别了。” “哦……” 那客人拉了个长音,又指了指门外对街的食味鲜,那块御赐牌匾在梧桐树的遮挡下若隐若现,他压低了声音道,“掌柜的,您可知道那一家也出了个夫妻肺片,价钱还低些……您把这价格往上抬,不是生生地把人往他那儿推吗?” 这客人一半是为宋阮考虑,另一半也是想宋阮像对家一样,把价格稍微降一降。 “谢谢您。” 宋阮对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脸上笑意不减,“只是我们这价格实在不能低了。” “啊……” 那客人露出了既不甘、又失望的表情。 “您不知道,” 宋阮微微一顿,果然注意到客人听到这几个字、立刻支起了耳朵,他笑意愈深,低声道,“这夫妻肺片本来就不是下面那片区的。” 南山饭馆的菜牌摆得很有将就,上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