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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又晃到路口打了辆的士。他当时不知怎的忽的就随便上了辆公交,鬼知道那么麻烦,还给他送到什么深圳大学来了。好在离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太远。莫文滨让的士司机在医院拐角处停下,从后门走了进去。上周他在这里做了两个测试,一个是红外热成像脑血流图,一个是电脑上的自我测评。测试报告出来了,和他预想的差不多。主治医生和他聊了会儿,问了些问题,说他状态挺好,只要合理作息、坚持吃药,应该是可以痊愈的。医生开了两种药,一个月的量。莫文滨拿完药,下楼的时候远远看见了江倩。莫文滨看见了江倩,可江倩没有看见莫文滨。她现在满脑子是心绞痛到医院的母亲。还有病房里孟旭东的母亲。她现在没有办法面对孟旭东的母亲。怀孕的事,江倩从头到尾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除了那天激动之下告诉的莫文滨,然而也是莫文滨猜到在先。一开始她想打掉孩子,可是于心不忍,纠结着纠结着过了药物流产期,又过了人工流产期。不知道还能再瞒几时,但她觉得不会太久了。那天,莫文滨说,你让我保守秘密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她还没张口,莫文滨就叫她不要说了。以孟旭东的身份和家庭,倘若孩子没能打掉,就一定会让他们两个奉子成婚。与其说她不确定孟旭东的感情,不如说,她真正拿不准的是自己。莫文滨多么聪明的人,自然是一猜就猜到了。独自倚在走廊边上,江倩忽然有种大哭的冲动。近来她的情绪波动越来越明显,常忍不住潸然泪下,倘若不刻意的压制,一不小心就会说出伤害人的话,譬如那天在酒店大堂对待冷因。对于冷因,她从未有过好感。但不知是否因为将为人母变得感性,一想到自己孩子未来的家庭还没有着落,她竟对这个认识了多年、曾为孤儿的女人产生出一种无由的保护欲。一位护士走来,“请问是……江小姐吗?”“是。”江倩站直身,理了理头发。“你母亲叫你呢。”“病房里的客人……”“客人?可能走了吧。病房里就你母亲一人。”“好的。”江倩微微点头,“谢谢你。”江倩调整好心情,打开房门。母亲坐在床上一筹莫展的样子。“怎么啦?”江倩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椅子还有余温,估计孟母没走多久。江母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替小孟着急呢,不知道他在外边得罪了什么人。”母亲压低了声音说:“怕是有上头更大的势力想要搞他们家,孟延年连续三天食不下咽了。”孟延年是孟旭东的父亲。江倩心一抽。她想起莫文滨那天说的,中国的高危行业,她还嘲他电视剧看多了。江倩咬着唇说:“他们想从莫文滨下手对不对?”江母惊讶的看着女儿,“你都知道了?”江倩突然哽了哽,强压着泪意说:“莫文滨伤成那个样子你不知道?”“什么?文滨受伤了?”江母睁大眼睛,撑着床坐直身,“文滨伤哪了?严不严重啊?我前天才和他爸妈通电话的,怎么没有人和我说呢?”难道说……莫文滨父母已经回美国了,难道说莫文滨受了伤他谁也没有告诉?“不重。”她撒了个谎。莫文滨不说有莫文滨的道理,莫文滨替她保守了秘密那么她也不能随便瞎说。可是为什么呢?莫文滨你为什么呢?江倩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下去了。“那就好,”江母舒了口气,“这就是我为什么不乐意你跟有政-治身份的人多有瓜葛。没想到莫文滨也——总之你最近和他们保持点距离吧,不是叫你不和他们来往,而是要注意分寸。你爸已经不在了,咱母女两个就是最最普通的小市民,不能鸡蛋碰石头啊。”江倩忍着眼泪,说了声好。晚上,江倩一人在家,窝在爸妈房间里大哭了一场。哭完,擦干眼泪,她走到保险柜前。保险柜的密码曾经是父母出身年份,自打父亲离世就改成了事故日期。她不明白母亲为何要这么做,分明是一遍遍自残式的往伤口上撒盐。就像她现在做的事情一样。父亲走前是真的留了遗书的,不仅仅是一张纸,而是一公文包的东西:信封、相片、文件夹分门别类的装着曲谱手稿……除了那些遗书中该有的东西,还有一段简短的病情交代、以及这么多年来的就诊病例。母亲当时看见这些病例脸一白直接坐倒在了地上。当时她和母亲一人负责整理曲谱,一人负责整理信件。她之所以选择整理曲谱,一是因为母亲是外行,二也是刻意回避父亲的信件。女儿不孝,三年来也没敢将您的遗书好好的读一遍。如此想着,江倩含泪打开了那一大包信件。当看到那句“亲爱的夫人、女儿时”,没忍住又哭出了声。——父亲是有多残忍多绝情才能在写下这样的文字之后仍旧抛下她们撒手里去呢?江倩坐在地上,一封封的把那些信件看完。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个严谨的人;就连遗书也是如此。写给妻女的、父母的、挚友的,甚至还有母校的……没有华丽的措辞,没有“不要难过”、“勿念”之类的话语,都是交代事情为主,还有“望理解”。当她以为自己看完了全部、准备收拾好了回房间睡觉,江倩发现装信件的文件袋隔层里,竟然还有一小角被反复折叠的白纸。江倩掏了好久才将那角卡在文件袋深处的白纸掏出来。层层翻开后是一张A4签字纸,手稿。江倩一懵,向下看去,只觉得眼花耳鸣。那是一封纯英文的推荐信,指向全球最盛名古典音乐院校的“艺术家文凭(ArtistDiploma)”——一个没有任何学术绩点要求、只看演奏水平和个人素养,却难于上青天的文凭席位。推荐的人的名字,叫做“Yin”。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后还是换回到晚上更新为主啦。☆、第36章冷:宋岳你快回来!我已经快被隔壁整死了!宋:干嘛啦?(紧张)那人(房东小侄子)怎么你了!?冷:隔壁住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宋:噢——(意味深长)冷:我今天去问房东了,他说小侄子的女朋友在深圳打工。宋:那就没办法了。冷:你怎么这么淡定?宋:(笑)冷:有人在你家里头撒野哎!宋:回头换张床给你好不好?冷:你那床嘎吱嘎吱的听着快要断了的样子。宋:不是都说了回来换吗?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