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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冷因从酒店弹完琴回家,走到村口时听见了歇斯底里的哀嚎。村口聚起了很多人,七嘴八舌、窃窃私语声中,冷因听说,报亭老板娘的女儿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两小时前了吧。”“报警没有?”“报了。警察来了,问不到线索又回去掉录像了。”“上周也是这附近,有个五岁男孩被偷了。两个小时,早都出关了吧。”冷因挤进人群,看见地上跪着的女人,心狠狠一揪。女人头发披散,两眼哭得浮肿,正在和身边一青年描述女儿的样貌、衣着,据说是要发到网上,旁边还有人论议着悬赏金当给多少。其间有人递纸巾,有人安慰两句,有人愤愤不平的谩骂人贩,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贩子都进十八层地狱油锅里炸了。冷因最没用。她只是看着,直到拿着手机的青年离去,安慰、递纸巾和打抱不平的围观者离去。人群散去,只剩下跪在地上的女人,和坐在路牙子上叠幸运星的冷因。“你回去吧。”女人说。“再等等,”冷因又折好一颗,扔到地上,脚边已经散了一把,“警察不是去查录像了吗?肯定会回来给交代的。”女人摇头,“要给早给了。”折完一沓纸条,冷因说:“会没事的。我见过比你女儿小的,被拐了半个中国,最后都自己逃出去了。你女儿那么聪明,你应该相信她。”女人眼睛亮了亮,“你说的是真的吗?”冷因点了点头,“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一声“mama”。声源很远,还是冷因先听见的。她忙朝着街口看去;又是一声,这次女人也听见了。女人瞪大了眼,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又生怕是幻觉,始终不敢往那方向看去。“mama!”声音更近了!女孩出现在了路口!女人泪水唰的就夺出眼眶。冷因看着母女两冲向对方,抱紧对方后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心中那根勒紧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她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些。那条路rou眼所能到达的尽头,一个人推着电动车,慢悠悠的走过来。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至她的脚下。冷因抬头,或许是背光的原因,她发现宋岳从未有过的高大英挺。回家的路上,冷因问他是怎么找到的女孩。宋岳说,当时他在马路上骑车,听见一旁中巴上有小姑娘在唱歌,当时后窗是开着的。他本来没注意,可那歌声戛然而止了。宋岳看过去的时候,小姑娘被旁边大人捂住了嘴,他觉得蹊跷就跟了上去。再次骑车到车窗边时,大人正在打电话,小姑娘手在底下比了个“110”的手势,宋岳立马就明白了。“我悄悄骑到窗子边上,在信号灯前跟她对了个眼神。红灯一停她就往外跳,我接住人就赶紧跑了。”“那可耽误你送单了。”冷因踏上六楼,俯瞰着他摇头惋惜。“你不调侃不舒服是吧?”宋岳插兜,懒懒的往上爬,“不过也是,一晚上工资没了。还有五星纪录。”“我去帮你跟外卖公司说一下。”冷因信誓旦旦,“我是证人。”“你能证明啥?找谁说去?”“……”宋岳下巴指了指她握拳的手,“拿什么呢?抓一晚上了。”冷因“哦”了一声,松开拳头,掌心是一颗粉色的幸运星。“刚才地上那些全是你折的?”“是啊。好看吗?”“还行。”“那送你了。”冷因说着把手伸向他。宋岳瞅了一眼,“我要这玩意儿做什么。”他开了门,对冷因说:“早点休息。”眼看着门要合上,冷因忙叫了声:“喂!”门留了个缝,“干嘛?”“……晚安。”“晚安。”门砰的关上,冷因嘟囔了句:“无聊。”这天晚上,宋岳久久不能入眠。他望着桌上散落的石头,忽然爬起身,走下床,坐在桌前,迷迷惘惘的翻着、数着。后来,宋岳趴在桌上睡着了,导致第二天赶早班出门的时候,眼前都是迷迷蒙蒙的。宋岳打开房门,晨曦倾入过道,恰好在他门前映下一道金光。光中立着一个玻璃罐子。罐中满满的星。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想和大家聊聊天。很喜欢晋江这个”作话”专栏,能把文完全隔开,看得舒服,正好对字数也没执念。你们家里初秋了吗?甲小田这边一年四季都很清凉,入秋便是关乎眼睛的事。今天在街边发现了第一撮红枫,心上便也晕出三分秋意。一直觉得红枫与秋颇为典雅,像小提琴。小时候最爱夏天,可以游泳、穿背心、啃冰棍;长大渐渐爱上秋,她很安静,有种苍凉之美。浅浅的、淡淡的,使人平和。世界总不像我们所期望的那般平和。想躲,想逃。那些琐碎的、扰人的、违愿的!但失败了。为天人所造,终为天人一份子。然而愈而发觉,平和不是求来的,是修来的。“小隐于野大隐于市”的道理大都懂;只是不能够也不愿去领会罢了:P大家早出晚归时,记得添件秋衣:)看文评是最幸福的事。虽然不多,但足够欢喜。甲小田会尽力,但忙得没得眨眼的时候、还是质量为先。另有一私心,总望这南柯一梦能久些、再久些,最好永远、永远也不要梦醒。望理解。结尾记一段趣梦。昨夜梦见一位已故的人,在异世、异陆。时代、背景、事件,一帧帧的那么清晰。从未见过这位故人,醒来后一查果如梦中的样貌,连笑容和胡子都无差。☆、第12章隔日一早,天还没亮,莫文滨和冷因就出发去了广州。墓园门口,江家人已经到齐了,莫文滨一一打招呼,对方也客客气气的向他家人问好。所有人都看见了冷因,但没有一个人问她是谁。冷因把这理解为时宜的礼貌。“师母呢?”莫文滨问。“刚跟倩倩买东西去了——诶,回来了!”不远处,师母和江倩走了过来,两人都穿着黑色衣服,走路姿态如出一辙,不用看脸也能认得出来。师母一眼看见了莫文滨边上的冷因,但只是不易察觉的动了动眉、很好的克制住了惊异。莫文滨笑着叫了声“师母”,冷因也是;师母应了,但是是看着莫文滨应的,师母又询问莫文滨父母的身体状况,只有一旁的江倩和冷因微笑了一下。又来了几个江老师的身前好友、学生,莫文滨打完招呼,终于得以脱身。莫文滨家人在美国,冷因没有家人,他俩单独站在石门旁的貔貅像下。“有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