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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七身影忽然一僵……******************************这个时间点,是大部分酒馆开始打烊关门的时候,也有一些不轰人的酒馆会选择在最后一位顾客离去之后才会闭上店门。当然,顾客这个称呼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称得上的。长沙城偏僻的街道里,一个小酒馆的伙计骂骂咧咧的再一次踹出一个人影:“臭和尚,滚,真他娘的晦气!”骂完之后,酒馆不大的木门被砰的一声关上。被踹出门,那和尚似乎并不在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蹭到墙角抱着怀里一瓶红盖瓷瓶的白沙液酒嘿嘿傻笑。街上无人,如此冷的夜,那和尚却坦胸裸背,面颊通红。元真子站在街角,有些厌恶的指着那和尚说:“除了白成羽,我也曾找过他,可是谁曾想,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只知酗酒,整日醉生梦死的废物!李梦凯为了他丢了半条命,可他如今这副模样,哪一点对得起李梦凯为他付出的情义!”说完,元真子看向冷七:“你可认得他?”冷七面色很难看。洛离拉着冷七的衣角,面色很急切。元真子不等冷七回答,就欲迈步上前。可忽然被冷七拉住。“等等!”冷七话音刚落,神色一变,摸出几道符篆塞到几人身上。元真子疑惑的看了冷七一眼,他认得,这是遮阳符。就在这时,凄凉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怪笑声,走出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影。那人飘一样走到正抱着酒瓶子的和尚跟前,扯下斗篷,猩红的眉毛和嘴唇在夜间说不出的诡异。看清这一切的元真子面色大变,再看冷七,眼中是再也无法掩饰的震惊,这家伙,直觉怎么会比自己还要敏锐!“嘿嘿嘿,小和尚,你这两年日子过的可还快活?”那和尚听了,咕咚咕咚喝干了整整一瓶白酒,倒出了最后几滴之后,抹了一把嘴角瞪着朦胧的醉眼打着酒嗝:“乐不思……蜀,怎么,梵志,你可是来抢洒家酒喝的?”梵志仰头大笑:“哈哈哈……哎呀可笑可笑!枉那姓李的医字脉小道士为了你豁出去性命!你却……哈哈哈……”那和尚听了梵志的话,拿手指揉搓着肚皮上的污垢,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大着舌头:“既……不是来抢我酒喝,就速速……离去,碍了和尚我眼睛……”梵志一愣,笑的更猖狂:“和尚?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和尚……哈哈哈,好好好,我今日来就是告诉你,你那姓李的同伙到底没逃出我等的掌心,看在你我曾经也算是佛门的份上,在他死前,特地来知会你一声,就是不知道你这醉和尚还念不念得了经文给他个超度……哈哈哈,以后你就好好过你乐不思蜀的逍遥日子吧,我也不来烦你了……”说完,梵志大笑着消失在夜色中。寒风吹过,吹起两片未未腐烂的枯黑树叶,打着旋不知落在何处。只有那和尚醉醺醺的眼睛呆滞了片刻之后,忽然嬉笑着去拨弄地上的空酒瓶,那里面,却连一滴酒也没了……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和尚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正准备离去,耳旁却忽的起了一道风声。接着脑子翁的一声,整个人径直飞了出去。冷七双眼赤红,怒气冲冲的上前拎起那和尚肥硕的身躯,哽咽吼道:“喝!喝死你!”巨大的愤怒让冷七几乎丧失了理智,他无法相信面前这个衣衫褴褛浑身酒气的人是六清和尚。而真正让他愤怒的是方才梵志的话,和六清和尚得知李梦凯身陷险境,却依旧那副自甘堕落的颓废模样。六清和尚吃痛,又听到耳边有人骂自己,打了一个臭不可闻的酒嗝:“你……谁啊?凭啥打佛爷我?你再不松手,佛爷我……可就还手了……”冷七更气了,一拳头又砸了上去:“来啊,还手!你还手,你今天还手了小爷我就还认你这个兄弟!来,还手!”不知为何,六清和尚这一刻酒突然醒了大半,盯着冷七半晌后眼中再一次黯淡,渐渐又露出醉态,也不理会冷七,一个人咧着血糊糊的嘴傻笑着就要离开。冷七又是一脚,六清和尚再次跌倒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你真的眼睁睁看着李梦凯去死?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冷七咬着牙,几乎嘶吼一样挤出这句话。六清和尚依旧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关你何事……他死不死,关你何事?嘿嘿……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打不过梵志……因果都是虚妄了,你说我一个和尚能怎么办?”冷七眼眶一热,揪着六清和尚破烂的衣领,凑到六清和尚耳旁涩声哽咽说:“和尚,是我啊……”原本醉眼朦胧的六清,不知为何,眼中忽然渐渐恢复了清明,两行guntang的眼泪缓缓顺着眼角淌了下来……340章六清和尚的心障“和尚,是我啊……”冷七的声音并不大,可他这一句话到底蕴含了多少难言的感情,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三年前,自己亲口对李梦凯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等自己回来。可一直到今日,他们都不曾离开长沙。这世上,如今认识自己的人,都知道冷七死了,死于东北一场雪崩。可他们却还在等自己,等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百感交集的冷七,在对六清和尚说完这一句话,就默默的伸出手扶六清和尚起来。原本疯子一样又哭又笑的六清和尚变的异常的安静,任由冷七双手搀起自己。只是双眼却寸目不离的盯着冷七的脸,一遍又一遍。冷七低着头不做声的把外套脱给六清。一瞬间,这个一向混不吝的大胖和尚,竟然在冷七脱下外套的那一刻,浑身颤抖,呜咽泣不成声。在这个时候,元真子和洛离魏威三个人终于也小跑着到了跟前。洛离红着眼眶抿着嘴跑到六清和尚跟前,小心翼翼的拍打着六清和尚身上的土,似乎有很多话问,可到底还是没开口。元真子心中又惊又疑惑,说起来和六清和尚也算早就认识了,冷七那群人,元真子自认为即使自己不全认识,可也至少有个脸熟。唯独面前这个人,他实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可刚才,这个人所表现出来的愤怒是骗不了人的,说面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