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1
了眼球,陷入其中不可自拔。那应该是一截尾巴,一截雪白发亮的尾巴。“生人生今世,今世生人生,万世轮回苦,不敢忘此生……”马子无意识一般,口中呢喃。李梦凯看着浑身流露着失神落魄的马子,忽然很不解,“马子你怎么这幅样子,你又怎么了?嘀嘀咕咕在念叨什么?”马子回过神,心中没由来的泛起阵阵酸楚,望着杜大爷的背影,满是苦涩,念念失声:“师父,你为何不肯告诉我我缘何会有宿慧,缘何从小我父母乡亲不肯容我……”181章两生门一马子失神的模样,只有离得近一些的李梦凯注意到了。说句很现实的话,李梦凯和马子的关系这时候还达不到那种彼此之间知心知肺相交毫无顾忌的地步。马子和冷七不一样,有着同出一门的这份关系,李梦凯对于冷七可以拿出师兄的身份,训斥,嬉笑怒骂,这些都在情理之中。可他和马子之间的交情,几乎全部都是因为冷七这才有了交集。马子给他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成熟,很冷静,无论在何时都能保持着镇定的人。很多时候,李梦凯都会对马子的处变不惊和渊博的谈吐有着一股发自内心的的钦佩。正是如此,对于马子不回答,李梦凯并没有刨根尽底的去问,不合适,人总是会有七情六欲的,每个人的心底都藏着些不能轻易与人说的东西。李梦凯是个通晓人情世故、深知何谓交浅言深的人。所以他只是简单地认为,马子之所以不肯说,只是他们之间的交情还不够罢了。可惜,他并不知道,马子此时此刻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如此恶劣的局面之下,还是有好的事情发生的,六清和尚没死,缓缓睁开了眼睛。这勉强算是一件好事吧。常说佛家入定,百世岁月如过眼云烟尔,历史上到底有没有“入定僧,发爪均长,煮芋在釜,度已熟矣,视之,已霉高寸许,坚冰如石。(一和尚打坐醒来,发现之前做的饭已经发霉寸许,硬的和石头一样)”这回事没人知道。可是六清和尚入定睁开眼时,眼珠子已经有些发绿了,张口有气无力的第一句话就是:“哎呀,有馍没有…饿死洒家了…”天知道这和尚在里面饿了多长时间。地脉已开,阵纹碎裂,大阵可以说已经是彻底的废了。六清和尚一时半会是就不上来的,这么深的地缝且不必说,一声极为难听的嘶吼声已经传了过来。冷七在身上摸索了遍,也找不到一点吃食,杜大爷从腰间解下一个布包,扔了下去,看样子是没用完的生黄豆,姑且先保住六清不被饿死吧。僵尸有黑、白、跳、飞、魃、犼之说,此刻面前这僵尸,冷七根本没办法去说这东西已经到了哪种地步,浑身红绿的皮毛相加,看那两腿迈步的动作丝毫看不出一丝的僵硬。看着只是迈了两步,十几米的距离眨眼已经站到了一群人跟前,没有想象中的抓住人的脖子喝血的画面,却比那要残忍的不知多少。两个被惊吓的丢了魂似的壮汉被那僵尸一手一个拎了起来,榨西瓜汁一样,猩红的血水硬生生的被挤了出来,小河一样流进僵尸张大的嘴巴之中。血流干净了,只剩下两团烂rou,和一群人煞白的脸孔。刘元青嘿嘿一笑,冲之前声称要护着袁玙的那汉子道:“咋了,知道怕死了?”那汉子喉结上下滚动,咕咚咕咚吞了两口口水,“娘的,老子不怕死……老子怕……疼!”僵尸沾了鲜血的味道那就停不下来,狰狞的嘴巴之中往外窜着宛若实质的尸气。死到临头,刘元青反倒坦然起来,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慢慢的,掌心渗出一道泛着金光的血痕。人有精血,精血旺,则寿命长,病魔难以入侵,道家人的精血比常人浓厚,这也是道家人比尘俗之中的人活的久的原因之一。刘元青毫不犹豫的将掌中的那道血痕抹到烟杆子上,满是皱纹的脸在一刹那出现了七八片褐色的老人斑。“孽障,昔年老祖宗们不惜一切将你镇压在此处,老道我自然不会丢了老祖宗的颜面!”说着就挥着烟杆子大刀一样劈了过去。有人可能会问,对付僵尸不是墨斗或者黑狗血朱砂道符一样的东西吗,这也不假,这些东西这时候虽然难找,可是在场的人都是干的这一行,凑出来应该不难。可是,在场的人虽说大多数到现在一辈子连僵尸的影子都没见过,可是有些东西,是个合格的道门之人都是知道的。白僵怕人怕光怕水火鸡猫狗,黑僵也怕人。这是最常见的黑白僵煞,而到了跳尸这一层次,平时再凶恶再能叫唤的恶犬见了这东西都会噤声夹着尾巴乌溜溜的逃掉。就连最为灵性的黑猫也只能在这这东西面前冷冷的叫上几声。所以那些东西,这时候基本上是没作用的。抹上了刘元青精血的烟杆子狠狠的劈到那满是红毛绿毛的僵尸胸膛上,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炸出一道道火星,那僵尸硬生生的退了两步。可也只是退了两步而已。那僵尸闻见了精血的味道,置其他人不顾,挥起手中的白玉笔点向刘元青,一旁的杜大爷早已发怒,面目狰狞,却冷不防,一道身影已经冲了过去。那白玉毛笔的笔尖不偏不倚,正点在了冷七眉心。刘元青嘴皮子都开始哆嗦了,眼中浑浊的老泪打着转,那僵尸面上人性化的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口中发出老鼠叫一样吱吱的阴森诡笑声。冷七的脸变得极度扭曲,自眉心而起,一条细细的丝一样的的黑线开始蔓延,直到冷七的脚跟。从未有过的痛苦,冷七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撕裂了一般,心脏一次比一次跳动的缓慢,意识仿佛都在被一丝丝的抽离。刘元青看的肝胆俱裂,头上的破毡帽早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里,花白的头发披散着。老和尚却轻轻的拉住刘元青,“都是要死的!不妨赌一赌!输了,一起死而已,冷施主或许是唯一的变数了!”老和尚的话音落下,就有一道轻哼声传出,是已经昏过去的袁玙的,这孩子满头大汗,李梦凯松开手,道了声“好烫!”于此,冷七的身上那一条黑线,在中间竟然断开生出了几个光点,老和尚似乎有感应一样,回过头,看到马子身畔的那杆不断颤动的乌黑毛笔。面上也生出一丝困惑。“方才我用此物为冷七引出那些怨念,两物本就是极反,冷七身上有这些东西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