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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少了一大笔客源。城主刚死,钱大人也死了,现在弗老大连上个茅厕都有人跟着,很可怜的。你就当帮帮忙好么,去看看尸体吧?只要这案子解开,我就拜你为...” 薛藏雪挥了挥手,绑住衣袖的玄色带子在空中颤抖了一下,就如同云珀突然吊起的心。 果然,他那一声“师”字还未出口就见薛素衣忍无可忍将一张膏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到了他嘴上。 “闭嘴。” “哎哟!”刚准备出门采药的柏叔回头就看到这一幕,颇为心疼。 云珀眼中含泪。 “那是我配到一大半的清火贴,好贵的。” 柏叔恋恋不舍,深感惋惜地看了一眼那贴膏药。 不料这一次云珀并未像往常一样控诉这群老大不小的人居然欺负自己这个十八岁的小孩子,反而愤愤从袖口扯出一张纸,哗哗抖开,又迅速收起。 那速度,当真是拼了命的,快到薛素衣只看到一行墨迹。 但是薛藏雪看清楚了。 那是一张朱雀笺,他看得很清楚,上面写着:“麻烦伙计一名,以债抵债。” 薛藏雪暗骂一句,这个人还真是管闲事管的太宽了。 随后他撕开云珀的膏药,掀开帘子走到柜台边。 “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云珀看到突然吃瘪的薛医师,心中大呼舒坦,就知道薛医师在墨老板面前走不出一招就要投降。 恶人果然有恶人磨啊! “鬼影!” “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影,虚像均是幻觉。”薛藏雪眼神微动,手中动作却依然流畅,拿起柏叔算账的笔在指尖旋了几个花。 薛素衣立马知会,自然地拿起墨条磨墨。 云珀也跟去,心想这薛素衣真有些怪,随时都关注着他哥,有种他哥一离开视线就找不着了的的感觉,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恋兄癖? “可我看到了一个小孩的影子在窗户上一闪而过。” “装神弄鬼。”薛素衣冷哼。 “你当时有听到什么吗?”薛藏雪问。 “说起来,仿佛有乐声!”云珀思索良久,仿佛灵光一闪。 薛藏雪嘴角噙笑,蘸墨落笔,行笔流畅,握笔的手指纤长有力,颇为潇洒地写了两行淋漓的字,与店招上的字一样,乍看逸气飞动,细观力透纸背,倒是跟他本人给人的印象非常相似。 随后拈起那张纸轻飘飘地向云珀甩了过去。 “钱大人这个事情,我姑且猜测一二。” 云珀挥开薛素衣挡住他视线的手,在纸落地前接住,定睛一看。 “留烟阁。” “二十年旧案。” 他抬头望了一眼,薛藏雪眼神幽深,仿佛他再问一句就会把他嘴用针缝起来。 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能解答出这个问题,惹人嫌的云捕快“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带起一阵小风,地上留下一块青幽幽的膏药。 “这捕快好麻烦。”薛素衣捡起那贴膏药扔到旁边的框里,“雪哥,二十年多前花井的事情我其实已经打听清楚了。” “哪里来的消息?” “扬...扬歌姑娘。”薛素衣似乎很不想说出这个名字。 “哦?扬歌姑娘呀,怪不得那么清楚。”薛藏雪挪喻道。 “二十六年前,乌云城发生了震惊一时的花井绑架案,二十个怀孕的女子陆续失踪。据说白絮屏也失踪了,大家都以为她被绑架了。结果第二日她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说只是摔伤了腿,不再当舞姬,而且她也没有怀孕。” “案子解决了么?” “没有,包括蓝漠都没有找出始作俑者。” “结合那晚我们看到的,我有一个推断。根据白絮屏自己的说法,时间倒推二十年,她应当是二十五岁左右。那时她还是有名的花魁。她跟沙罗一样有爱人也有了孩子,按理说会马上成亲。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被人关到了这里,同时还有一众跟她情况差不多的怀孕的女子。再后来她逃了出去,而其他人却死在了这里。” “中间发生了什么?” “我猜白絮屏应该是有个仇家,但那个人并不知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只知道要找一个怀着孕的女人,这一点从后来白絮屏成为留烟阁老鸨却没有遭遇不测可以佐证。” “你的意思是,那个仇家想杀一个怀孕的女人,所以逮了留烟阁,甚至花井里所有怀着孕的女子,全部杀死。而白絮屏恰好逃脱了?” “她逃了出来,并拿掉了自己的孩子,重新回归花井。” “可你怎么知道她有孩子?” “还记得她那时说的话么?没来得及睁眼的孩儿,她说的是,我们的孩儿。” “她为了自己的目的毫不留情地杀掉自己的孩子?雪哥,你厌恶这样的人?”薛素衣看着薛藏雪严肃的脸问道。 薛藏雪反问:“你怎知她是毫不留情?这里面存在被迫,存在无奈,我们这些外人没有资格去评论的。你为何这么想我?” 薛素衣一脸涨红道:“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雪哥从来不愿和西海女子有过多接触,或许是——” 薛藏雪了然。 柏舒也好,七娘也好,素衣也好,都是希望自己能找一个好的女孩成亲生子,可是到乌云城这么久自己根本不愿意接触女子,他们也是担心的。 “没有的事。我并不讨厌她们,相对的我觉得她们之间也有很好的女人。可爱如扬歌姑娘,可怜如沙罗,可敬如白絮屏,并不是传闻中那么令人避之不及的。这些妓坊女子啊,大多迫于生计,不然谁愿意进到那里边去?况且这么久以来,我们并没有接到太多关于需要堕胎的病人,那表示她们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也足够自爱。” “嗯。” “这次的事情是二十多年前的遗祸。其他的不用多管,这样已经足够。我希望你也不要因此对她们产生偏见,这里的女人都有各自的不容易,要学会体谅她们。”薛藏雪感叹道。 “可你从不去接触她们,每次路过花井都不愿多停留。” “至于我,最初避免接触那些女人,是因为女人的感觉通常比较敏锐,我的小秘密很容易被人发现。而现在,我只是配合他们的传说,薛藏雪不近女色,怀疑他喜欢男人。这种猜想很有趣,药铺的生意也因此好起来不是么?” “那白絮屏——” “必要的时候,保护她,相信我,他值得你保护。”薛藏雪说。 “但已经救不了。” 薛素衣一身血迹坐在地上,哑着嗓子回道。 薛藏雪抚摸着他的头顶,道:“你已经做得很好。” “絮萍夫人,我是薛半夏,你还有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告诉我你的秘密,”薛藏雪凑在白絮屏耳边,“你和沙罗,以及你们孩子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