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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厉害人物响应,也就道录司的家伙厉害一些。我瞧局面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 韩琅有些糊涂了:“你不是接了悬赏来找我们的?” 沈明归直接看着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两人顿时懂了,又被这小子耍了一道。当下也顾不得发火,只听沈明归继续道:“皇上寿辰要到了,他们现在以防卫为主,腾不出太多人手出来追查。对了,你们一走,皇上就不再梦魇,这下你们的罪名又多了一条,高兴么?” 谁都不会觉得高兴,只想让他闭上这张嘴。贺一九强压下心中不悦,沉吟道:“梦魇又是何故?” “梦魇梦魇,荒山流就有控魇之术嘛,不用说也知道谁搞的鬼。想必那什么王爷给他许诺了复兴荒山流之类的话吧,啧啧,人要是混成了别人的棋子,那迟早也是这个结果。”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瞟了两人一眼。韩琅顿时一噎,贺一九也沉下脸来,不说话了。 “大老远的赶来,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这里有住的地方没有?”沈明归道。 韩琅这才挤出几句客套话:“有,不过这荒山野岭,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你不嫌弃就好。” 沈明归环视一圈,哼笑道:“不瞒你说,我还真嫌弃。” “那好走不送。”贺一九与他呛声。 “我就是来和你们提个醒而已,”沈明归悠然道,“那就先走了,你们这窄小地方,估计也没地方给我住。” 贺一九冷冷道:“竟然主动帮我们,真是令人意外。” “因为帮你们会让我得到更大的好处,”沈明归笑道,“那么,后会有期。” 他退出屋子,再度骑上他自己的驭鬼。巨鸟振翅,掀起一片扬尘,又引得院里的动物一通狂叫。两人险些被沙子眯了眼,再抬起头来时,已不见沈明归的身影。 “这混账东西。”贺一九呸了一口。 “他就是得理不饶人而已,”韩琅无奈道,他没参与对沈明归的数落,因为他内心还是对对方的反应有几分感动,“怎么说他也帮了我们。” 贺一九面色不善,但语气软了些:“啧,要不是看在这点,老子立马拔了他的舌头!” 沈明归带来的消息让他们内心有些松动,韩琅甚至在想要不要下山探探情况,贺一九则劝他还是小心为上。第二天巽风楼的人送了食物和消息上来,竹贞也陪同前往,见面就道:“有个小丫头在你们安平的房子外头探头探脑,被我扣下来了,说要拿这封信给你们。” “谁?” “看那模样应该是谁家的丫鬟,。信我检查过了,你们自己看吧。” 贺一九仍有些不放心:“不会是诱饵吧?没人跟你上来?” 竹贞哼了一声:“你当我是什么人?” 说罢,他递过来一封普通的信笺,然后就转身替阮平照看那些猫狗去了。信封拆开,落款一个“心”字,韩琅顿时明白信是出自谁的手笔。里头的文字写得很仓促,前面言简意赅地说明了目前的情况,至于后面的内容…… 贺一九冷冷道:“她还有脸向我们求援。” 这的确是一封求援信,姚心莲说他们快走投无路了,赵王被软禁着,亲信大多入狱,剩下的也被人监视。皇上大怒,正好便宜贤王进谏谗言。都是血脉至亲,两个王爷斗是斗,皇上看似并未插手,其实一直尽力把情况控制在一个范围里。但如今已上升到谋害一国之君,这就不是一般的罪名了。皇上不再信任赵王,自然偏向贤王一边。如今贤王地位已然大涨,足以和曾经的赵王平起平坐。 然而姚心莲在信中写到,他们已经发现了贤王的计谋,他就是要先打垮赵王这个最大的阻力,然后借寿辰之时,与假扮成商队的水祁军队联手,刺杀皇上。 然而那天在贤王府的混战,使得韩琅和贺一九好不容易找到了证据,却根本没能把它们带出府邸。如今赵王受困,势力大不如前,也没有证据可以阻止贤王的阴谋。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想办法联系逃走的韩琅和贺一九,想拜托他们回来相助。 姚心莲也写道,她知道这样的请求已属过分,只求他们两人看在江山社稷的份上,看在忠义二字的份上,再帮他们一次。 然而信才刚刚读完,贺一九不顾韩琅反应,已将纸张随手攥成一团,直接扔进了炭盆中。 “不去?”韩琅问道。 “不去,”贺一九冷哼一声,“之前尽给我们出难题,现在又回来哭诉,真当我们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奴才不成?” 韩琅则略显犹豫:“可她说的也有道理……” 贺一九叹了口气,扶住他肩膀,平视着他的眼睛:“阿琅,人有很多种活法,但替别人卖命,甚至替别人去死,绝对不是最好的一种。” “那也要看这事值不值得……” “退一万步说,我们就是想去帮忙也无能为力。就凭我们两个,就算有凡人没有的本事,难道就足够与水祁大军抗衡,做到需要整个朝廷甚至于整个国家才能改变的事?” 这世道的确有许多不公,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扭转命运,更不见得只要全心全意的付出就会有回报。韩琅可能比贺一九更懂大义一些,但贺一九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的成长经历让他更了解某些平庸得可以说是狭隘的东西:比如自保,比如知足。 他们不是完人。 这天下没有谁是完人。 韩琅沉默许久,终于在贺一九的目光中叹了口,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知道了。” 贺一九揉揉他的肩膀:“静观其变吧。” 他们不再讨论京城的情况,转而商量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然后又到何处去生活才好。竹贞回来以后也没问他们的打算,瞟了在炭盆中徐徐燃烧的信笺一眼,面不改色道:“过段时间我正好要去京城,可以替你们看一眼情况。” 韩琅倍受感动:“那有劳你了,千万小心。” 听说他们想试着下山,竹贞思索片刻,并未阻拦:“我路过宝昌坝时没看见什么守卫,你们在这里待久了也麻烦,趁早脱身也好。” 他们松了一口气。 竹贞这次回来没待多久就走了,山上还是只剩他们两个,还有一只成天睡大觉的石龙子。又过了七八日,日子还是这么平静且寂寞。早饭过后,天下了起小雨。秋雨寒凉,贺一九连哄带威胁地把小动物们赶回屋中,然后坐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雨景。直至午后雨才停下来,满地枯叶被泡得潮湿一片,人一踩过就发出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