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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做解释,领着他们回县衙了。 夜里,他换了身轻便的黑衣,蒙上面罩打算出门。贺一九担心他的安危非要跟上,他也没办法,于是身边站了个高大威武的护卫,两人一起借着夜色掩护登上了房檐,足下运起轻功,笔直地朝着林家奔去。 韩琅的计划很简单,明着不行,那就只能暗访。白天闹出这么一回,林家不可能没有动静,他打算去探探情况,尤其是想弄清楚林遇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之前他把遇到的事情和贺一九一说,那人笑道:“我瞧,姓林那傻蛋八成心里有鬼。” 韩琅点头应同。 以两人的身手,要潜入一家并没有什么防卫的大宅,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两人专找屋顶之类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走,避开巡夜的衙役,腾身落在林家主屋的屋檐上。 林家显然没有料到夜里还有人暗访,连提灯值夜的仆役都看不到几个。韩琅紧紧伏在一株槐树投下的阴影里,贺一九蹲在他身侧,两人呼吸声都压得很低,视线对望,居然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轻飘飘的一丝笑。 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倒给他们带来些许恶作剧般的快意。 透过厚厚的一层瓦片,他们听到下方有人说话的声音。两人交换过一个眼神,都暗中运力,声音便逐渐清晰。是那老者在和林遇说话,两人似乎起了争执,老者气势汹汹喝道:“你这不孝子,白天犯傻把事情捅出去了也就罢了,现在还这副天塌下来的德行,人还没死呢!” “可小青她……那纸条……” “还敢顶嘴?跪下!” 房上的两人都听到林遇双膝跪地的声音,接着是几声惨叫夹杂着拐棍砸在rou身的闷响,看来林家老爷子真是个凶悍蛮横之人,儿子二十多岁了,照样上手就打。 “不就是死了个妓子么,又没死在家里,你怕什么?”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吼道,“人又不是咱们杀的,那妓子每天接多少恩客,又不止你一个!” 林遇的声音唯唯诺诺的,听不太分明:“我是觉得……造孽啊,而且这明明是钟家……” “钟个屁!”老爷子一句骂完,又是一通收拾,打得林遇嗷嗷乱叫,“钟德安那是自作自受,他腆着脸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铁定活不长了!至于钟家那女人,呵,装神弄鬼的本事,你也怕?!” 韩琅用眼梢斜了斜贺一九,对方也点点头,表示自己都听清了。这案子果然没那么简单,有得是内情可供挖掘。小青死了?纸条是什么?钟德安又对他们说过什么话?钟氏装神弄鬼的本事又是什么?两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得心中叫苦,伏低身子想听得更仔细些。 但屋内老者已经停下了殴打,呼呼地喘着粗气,吼了一声:“滚!” 林遇的脚步声随即传出,与此同时,不远处两个提灯的仆役也朝这边缓步走来,只需再近几步,那灯光足够晃见屋顶上的人影。两人自知别无选择,只能接连从翻过屋檐,贴墙蹿下,眨眼功夫就躲进底下的灌木之中。韩琅刚刚蹲下就感觉一只大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他心生不爽,但情况紧急不容他躲避,贺一九呵气般一笑,鼻息全吐进他耳里。 韩琅自己看不见,但贺一九看得分明,眼前这人的耳根顷刻间红得堪比六月樱桃,甚是可爱。下一秒他直接张嘴咬了上去,含住耳廓细细吮磨,韩琅全身瞬间紧绷,头发根根直立,猛地挣开束缚压低声音叱道:“你发什么疯?” 贺一九轻笑,眨了眨眼:“失误,失误。” 眼下不是他发难的时候,韩琅只能忍了,狠狠白了对方一眼。这时林遇已经和提灯的仆役错身而过,朝两人所在的方向走来。两人一动不动,只见林遇神情晦暗,步履蹒跚,犹如深陷绝望之人一般目光发直地走过去了,根本没朝两人所在的地方看上一眼。 贺一九扯了扯韩琅的袖口,韩琅立刻会意,林遇刚刚消失在转角的同时,他们两个已经腾身而起,行云流水地翻过围墙,稳稳地落在外头的巷道里。他们没有多做停留,一路快步奔回家中。大门关上,贺一九麻利地上了锁,一回身发现韩琅抱着双臂瞪视着自己,当即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皮。 “不早了,先睡吧。” 韩琅冷哼一声,没答话。贺一九感觉对方要就刚才的事情发一通火,赶紧三番五次把话题往正事上引。他熟悉韩琅的脾性,这人一旦开始思索案件始末,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肯定会把自己先前的举动彻底抛在脑后。 “看来这事儿蹊跷得很啊,”他说,“林遇白天跟你说的也不全是实话,他肯定还瞒了什么。不仅仅是他,我瞧那村长,还有姓钟的媳妇,恐怕都不是省油的灯。” 韩琅沉吟片刻,道:“明日我去问问小青的情况。” 贺一九暗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起来,那林遇的确有点古怪。” “怎么?” “之前他来找我的时候,我看他神采怡然,眼神清爽干净,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也是长命百岁的命相。怎么区区几日就变得气色青暗,背簿肩垂,完全是火伤中堂短命早亡的征兆啊。” 韩琅狐疑地瞅着他:“你真看得懂?” 贺一九压低声音,轻笑道:“老爷子说我是百年罕见的奇才呢。” 韩琅没跟他扯这个,直接问道:“那你觉得他怎么了?” “不知道,”贺一九摊了摊手,“要是诓人的话,我就说他鬼上身了。” 韩琅好一会儿没说话,陷入了沉思。后来贺一九催他早些睡觉,两人躺到床上以后,他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把一天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然后就发现问题了。 “你刚才咬我做什么?” 贺一九一惊:cao,怎么又想起来了。脸上赶紧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地表情:“没什么,嘴痒。” “你属狗的?” 贺一九打了个哈哈:“差不多。” 好在韩琅累了一天,此时已经困了,就没去深究。等他睡着以后,贺一九翻了个身又把人塞到怀里,心想这可太麻烦了,每次都在关键时候心软收手,这得拖到什么时候啊? 人也惯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他咂摸两下嘴,心想最近破事一堆,忙完再说吧。 翌日,韩琅直接去了城里的窑子。大白天的,这地方还没开张,老鸨哈欠连天地接待了他,对他道:“我说官爷,瞧上了那位姑娘,也得天黑了再来呀。” 韩琅懒得跟她啰嗦,直接道:“你们这儿有个叫小青的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