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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嘶叫时,几乎力竭的林福儿下意识手脚用力,也正是这下意识的举动,让她紧紧依附在了马车车底,马车狂奔时,没有将她甩脱。林福儿没被甩下来,那正被检查的某个粪桶,却被带着倾倒下来。站岗的、倒夜香的,待在门口的士兵们,都被吓了一跳,紧接着,负责倒夜香的大兵,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一个跳脚,一把抓起倒在地上,已经洒掉大半的粪桶,匆匆追了出去。在场被溅了一身秽浊之物的几个兵,一个个都气的满脸发黑,可那匹跛腿的老马,向来温吞,怎么会突然狂奔,这事儿蹊跷,随几人一商量,分出几个尾追出去,余下的打扫地上的浊物。他们刚刚分散形事,营地内便sao动起来。虽然天还没亮,但刚才那声石破天惊的马嘶,却叫醒了不少人,包括那个待在扣押林福儿那个帐子外的看守,那看守一激灵睁开眼,隐约想起昨夜金嵘离开后的事情,意识到事情不对,立马冲进了帐子。帐子里除了一床被撕烂的被子,自然找不到林福儿。他要看守的人没了,此人顿时大惊,匆匆忙忙往外跑,跑着去报信。等金嵘得知消息,那带着林福儿的马车,早就跑出老远了。当然,马车后有人追,林福儿可不会一直待在马车下,她也早就坚持不了了,在马车带着她离开营地没多久,她便松开了手,身体下坠跌在地上,几乎往前翻个跟斗才停稳。落到后稳住身子,紧接着便翻身而起,往路道旁的沟壑里翻去,由于刚才卡在车下太久,林福儿浑身到现在还在哆嗦,她四仰八叉的躺在沟壑里缓冲。刚喘了几口气,便听到远处军营那边,传来了sao动。除了那个专门倒夜香的,和门口守兵紧随而来的,营地里似乎还有其他人追出来,听上去阵仗不小。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林福儿便撑着稍有缓解的腿脚,沿着沟壑往远离营地的方向跑去。虽说时间紧迫,情况危急,但林福儿并未失去冷静,她很注意自己经过时留下的痕迹,尽量避免让人发现踪迹,可这样,也大大的降低了林福儿的速度。马蹄声在耳旁响起,哒哒哒,好似踩在林福儿的心坎上。林福儿快速矮身,借着天色未亮,和沟壑的遮挡,藏住了身体。可这,不是个办法,金嵘狡猾的很,如果被发现,不可能想不到中了毒的她,根本跑不远,想到这些,林福儿神色十分凝重。她被带来时,被蒙着眼睛,如今离开,完全不知道周围的环境。不过她记得,她被带来时,好像听到过流水声。是河吗?林福儿心中暗暗琢磨,如果能看到河,沉入河中借此脱身,倒不失为一个法子,可是刚才马车带着她,胡乱冲出来,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方向是否是她被带来的那条路。为今之计,只能谨慎一点,尽量远离了。沟壑与马被追上的方向,错开了的,这倒让林福儿避开了那些追兵。可是很快,那些追兵便分散开来,有几个正是折道回来,检查能藏人的路边沟壑的。听到脚步声渐渐靠近,林福儿眉目紧紧皱着,借着晨曦前的最后一丝朦胧,微微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她看到,有两个士兵就走在沟壑里,而沟壑上,除了其余几个士兵,还有他们的马。看到马,林福儿眼眸一亮,若是能将马夺过来,有了代步工具,她未必脱不了身。刚有这个念头,林福儿便微微摇头,将其打消。马也是有灵性的,林福儿记得前世看过一些影视剧中演过,有些马听到主人的哨音,便会调头,这要是运气不好,也是个死局。想到这些,林福儿咬了咬牙,沿着沟壑快速往前走去。这一回,她并未刻意掩饰痕迹,她心中暗暗思量着,若是前头没路,这些痕迹正好能引起几个追兵的注意,到时候,再夺马堵上一把。片刻后,林福儿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士兵的叫嚷声:“这里,这里有线索。”被发现了,林福儿停下来,握紧匕首,准备伺机夺马,停下来,耳旁的声音便的清楚,她听到了水流声。正文第342章:又陷两难几个发现线索的士兵,快速顺着线索靠近,片刻后,追到了河道边,河面不宽、但水流挺急,如果林福儿潜进水里,那就不好找了。可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有人心中起了疑惑。他们虽然不知道林福儿的来历,但只凭她是女子,就大都猜测,女子不会游泳,既然不会游泳,那想要躲在水里,就只能是靠近岸边有攀附之物的方寸之地内,想到此,他们仔细寻找起来。可惜,就这会会儿的耽误,林福儿已经顺着河流游出了很远。从沟壑里被发现,线索延伸至河道,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猜出她的逃走轨迹。可太过明显的事,反而透着蹊跷。林福儿与金嵘接触不多,却知道此人疑心极重,她故意留下痕迹,让痕迹延伸至河道,这么明显的逃走路线摆出来,就是为了混淆他们的判断。时间不用太久,以林福儿的灵活性,几个呼吸的工夫就能游出很远。几个士兵在河道边搜寻了片刻,没发现目标,一个个都有些疑惑起来,他们刚才看到的痕迹,未必就是林福儿留下的,也可能是附近林子里的野物。想到距此大约三里开外的林子,几人顿时想到另一种可能,那个逃走的女子,会不会逃去了林子里?这么一想,他们顿时跳上河道,分散开来,有去汇报他们发现的,有去林子搜寻的,而这个时候,林福儿已经从远处的河道里探出了头。与此同时,营帐内,金嵘黑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虫儿和另一个黑衣人,满心怒火。下跪两人都是金嵘安排着盯梢林福儿的,两人一直配合的很好,可该死的昨夜不知哪里出了状况,与虫儿一起的另一个人,竟然拉肚子,整个人几乎黏在茅厕里,一个出状况,便只有虫儿一人盯着,偏偏就是这种时候,出了状况。虽说虫儿解释了前因后果,可金嵘岂会轻易相信。此刻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