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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活动下身体,可刚起身就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片旋转的灰色。 林致连忙靠上身后的大门。 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了他的手臂。 林致站定,眨了眨眼睛,看到纪微澜就在他的面前。 纪微澜皱皱眉,他刚刚下意识伸出手去扶林致,见他好了点就立刻撇清关系,人向后退了一步。 “你来这里干嘛?”纪微澜咄咄逼人地说道。 林致看着他,恍惚间又回到了刚认识纪微澜的那一年。 他的眼睛很大,像现在一样,瞳孔里填满了警惕与不安。 不同的是,那双漂亮的眼睛现在藏在了厚重的镜片后面。 “罪魁祸首”揉了揉眉心,清了清嗓子,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疲倦。 林致说道:“稍微谈几句。” 纪微澜侧开身子开门,冷淡地说:“没什么好谈的。” 林致用手拦住了门:“那就听我单方面说几句。” 他趁着纪微澜拒绝前,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ipod。 “这个,我刚刚听了。” 纪微澜脸色微变,语气嘲讽:“所以呢?你不会算么,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的故事。” 纪微澜低下了眼眸:“当没听过吧,还给我。” 说完,他就想去抢林致手里的ipod。 林致连忙将手背了过去,直接把ipod藏进了裤子口袋。 这下子纪微澜也不好再造次,只是语气更反感:“你要说什么?是反悔了?” 林致说:“没反悔,我是后悔了。你临走前,好像我一直没跟你心平气和地讲上几句心里话。” “我不想听。”纪微澜说,“你也有心吗?” 林致的头有些疼,他强忍着晕眩感,说道:“林新理和你不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在纪微澜的面前正大光明地说出“林新理”三个字。 “刚开始的时候,我承认。可是你再回到诚南别墅之后,我能够很清晰地分辨出,你不是他。” “很抱歉,我非要到这种时候了,才肯直视自己的感情,然后去回应你的心意。” 林致摸了摸口袋里的ipod,语气酸涩而无奈:“我也喜欢你啊。” 纪微澜仅仅是僵直了一瞬,就别过了头。 他沉默了很久。 “说好了么?”纪微澜的声音闷闷的。 林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点了点头。 第35章 纪微澜站在门内,林致的眼神牢牢锁定在他的身上,看着房门在眼前一点点的合上。 在仅剩一道缝隙的时候,纪微澜说:“赶紧去医院吧。你看上去真的不太好。” 林致点头。 纪微澜彻底关上了房门。看不见那个人的视线,纪微澜才觉得总算卸下了一身的力气,他放下手里提着的袋子,手心一片冰凉。 他细细回味了一遍刚刚林致的话,生出一种得非所愿、愿非所得之感。 过往触不可及的梦照进成现实后,居然味同嚼蜡般,他宁可这些从未发生过。 纪微澜摇了摇脑袋,把这些事情全部抛之脑后,开始收拾屋子。这里最起码有三个月没住过人,可仍然充斥着生活的气息。 纪微澜本是打算另找房子,但看来看去都有诸多不满意。从奢入俭难,纪微澜只好说服自己继续住在这栋公寓里。 他把家里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通,大冷天的热出一身汗。刚坐到椅子上休息,就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纪微澜不想接的,但管家对他一直不错,想到住院时顿顿营养餐,还是接了。 “喂,什么事吗?” “纪先生好。”管家彬彬有礼,“您方便来一趟市中心医院吗?” “医院?出什么事了?” 纪微澜这才听出他语气少见的有些焦虑。 “是这样的。林少急性肺炎住院了。您能不能过来搭把手,照顾一下他?” 纪微澜心头一凛:“肺炎?严重吗?” “医生说不确定,要留院观察,看具体情况。” 纪微澜走到阳台,打开了拉门,让房间内空气流通起来,同时冷风吹进,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我可以去看望。”纪微澜说,“但照顾就算了。林致那边有你,有阿姨,还有秦杨那么多人。我去就是给你添乱。” 他不动声色地回绝管家,当听不懂他话里深层的含义。 管家说:“纪先生,事发突然,我们这里慌得不行。而且,上次您住院的时候,林少也是一直守在你身边。他现在一定也很希望你能过来。” 纪微澜拨弄着窗台上的多rou植物,离开了这么久,历经了冷冽的大风和暴雪,它竟活到了现在。 纪微澜的声音像灌进房间的风一样,骤然冷了下来:“你是林致的人,所以向着他。可是有没有人想过我的感受呢?” “我搬出诚南别墅,和林致断了干系,难道受伤的只有他一个吗?” “我只想过得简单点,自由点。所以,以后林致的事情别来找我了。” 他决绝地挂断了电话。 纪微澜很少有这么冲的时候。他气极反笑,心想果然是近墨者黑,林致身边的人也学到了几分他的真传,懂得要以物换物。管家要他换位思考,只因上回林致呆在了医院里陪他一周的时间。 可他们又知道纪微澜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是一双眼睛;一个人的尊严。 还有一段被耗费了六年的光阴。 管家忧愁地挂了电话。 林致正在做皮试。针头刺进的一刹那,疼得他移开了目光,看见了管家极不自然的神色。 林致敏感的问道:“你刚刚在打电话给谁?” 管家支支吾吾:“就那个……让准备住院的东西……” 护士扎完了针,退出了病房。 林致活动了下手臂,突然又问:“不是吧,有什么人需要你瞒着我?” 管家僵直了身子。 林致试探着问:“纪微澜?” 这一炸直接炸出来了。 管家叹了口气:“您的事儿我也管不了几年了。我们都盼着能……算了算了,我不多嘴了。” 林致沉默许久:“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不想再被别人插手生活。” 林致看起来不惊讶,他半卧在病床上,放下卷起的衬衫袖子,“恩”了声。 管家还想再说什么,这时,护士拿着吊瓶进来了。 林致握住拳头等着扎针。 打吊瓶不算疼,可当他目睹针刺进血管的一刹那,产生一种自虐的快感。 这一点都不疼啊。林致想。 总好过纪微澜的眼睛,和千疮百孔的心。 纪微澜真没想过要去医院,可是后天他去上班的时候,竟得知他们工作室的摄影师昨天取器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