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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见山地问。被他这么一关心,苏郁檀心中突然被强烈的酸楚感涨满,几乎流下泪来。她不想在乔忘川面前示弱,就努力忍住流泪的冲动,勉强微笑了一下:“我的麻烦我可以自己处理。你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小鸽子,就可以了。”乔忘川皱眉看着她:“你信不过我?”苏郁檀连忙否认:“不是的!是警察不让我说。真的!”“警察?”“对!这件事是他们告诉我的。他们也会保护我,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求你保护好小鸽子!你千万保护好小鸽子!她还那么小……”她想保持镇定,不想说话带哭音,可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乔忘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你的麻烦很不小。”苏郁檀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告别:“这就样吧!我还有事……再见!”挂断电话后,她就瘫倒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眼泪叭嗒叭嗒地往下掉。一个人哭了很久,她才感觉好过了一点。她从床上爬起来,在梳妆台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速写本和一支铅笔,开始清理自己的思路。这个变态是自己认识的人,还是不认识的人?想了好一会儿,她觉得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他有可能伪装成一个好人,整天在自己周围晃。他也有可能像老鼠,躲在不知哪个角落悄悄窥探自己。尤其上周的人质劫持事件的现场视频,已经在网上广为流传,已经被不知多少人看过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看过视频后,就对自己产生了“兴趣”?那么,假如自己认识这个人,那是最近才认识的,还是已经认识很久了但那人最近才“下单”?思考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觉得,这两种情况也都有可能。在纸上胡乱地写写画画好一会儿,她发现:自己连一个嫌疑人的名单也理不出来。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她将那张速写纸扯下来撕成碎片,扔进了废纸篓里。她趴在梳妆台上,摸着梳妆台干净却有些斑驳的漆面,被一种异常强烈的孤寂之感啃啮着。“爸爸,如果你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她喃喃自语说,“一个人活在这世上,真的很辛苦!”这张梳妆台,是她爸爸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当年,养母陪她翻遍了旧货市场,才找到了一把摇椅和一个梳妆台。那把摇椅放在她的画室。这张梳妆台,一直放在她的卧室里。每当指环也无法帮她约束情绪时,她就会这样趴在梳妆台上,用指尖描摩那斑驳的漆面,寻求一点点心理安慰。正在黯然神伤,米洛又通过智能耳机告诉她:“有一位乔忘川先生来了。他说他是地球联盟公共安全部的技术顾问。我已经核查了他的证件,岳峥嵘警官也证实了他的身份。”“乔忘川?”苏郁檀一下子坐直了,只有手还放在梳妆台上。她突然想起:自己从来没有问过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也不曾主动说过。公共安全部的技术顾问……这个头衔,好像挺能唬人的?“请乔先生进来!”她对米洛说。她对着梳妆台的镜子,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就出门下楼,去见乔忘川。乔忘川已经进门了,正跟岳峥嵘他们,一起坐在客厅里。岳峥嵘给苏郁檀介绍了乔忘川的身份,又说:“我们刚刚接到了上级通知,乔忘川先生要加入保护你的计划中。并且……”他脸色有些难看地说,“在保护你的问题上,我们得听乔先生的。”乔忘川对苏郁檀露出一抹笑,语气柔和地说:“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苏郁檀轻轻点头:“跟我到二楼来吧!我mama的书房里,还比较安静。”宋歆宁医生的书房里,有一张用来小憩的贵妃沙发椅。苏郁檀请乔忘川在沙发椅上坐,自己将书桌后的转椅拖过来,坐在了乔忘川的对面。“苏小姐,你现在能信任我了吗?”坐下后,乔忘川把手里的小箱子搁在一边,很认真地问苏郁檀。苏郁檀微微苦笑,委婉地说:“坦白说,除了多年老友,我现在不知道可以信任谁。”乔忘川听懂了她的意思,又问:“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完全信任我?”苏郁檀反问:“你为什么要在意我是否信任你?”“这关系到我能不能保护好你。”“你为什么要保护我?虽然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但无法是法律上还是道义上,你都没有保护我的义务。”乔忘川有些黯然地轻叹一声,声音略有些低沉:“因为我不希望当小鸽子长大后想见你时,我只能带她去见你的墓碑。“或者更糟糕,你连墓碑都没有,正流落在不知哪里,被哪个变态折磨□□。“小鸽子会永远为你牵肠挂肚,却永远也找不到答案。这种状况很折磨人,我不忍心她受这样的折磨。”苏郁檀沉默了。她想起自己在遇到崔琳琳的那个游乐场所下定的决心。她当时想:一定要认真工作,认真生活,认真面对自己的疾病。她希望小鸽子长成一个帅气的美少女时,走过来跟她说一声“嗨”,跟她闲话几句家常。她也不希望小鸽子成年后,只能看到她的墓碑。而乔忘川所说的另一种情况,更是她极度恐惧的。她突然觉得有些鼻酸,还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乔忘川就自动将她纳入了他的保护范围之内吗?这种感觉,让苏郁檀觉得很陌生,也很温暖。似乎她跟乔忘川之间,已经有了某种特别而牢固的联系,多了一些隐秘而快乐的亲近感,不再像之前那样客气而疏离。她笑得有些软软的,对乔忘川说:“信任源于了解,你同意吗?”“你想了解什么?”乔忘川神色宁定地说,“我不太喜欢讲自己的私事。所以,如果你想了解什么,就请你自己发问。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23.底牌既然是乔忘川自己要求她提问,苏郁檀就不客气了。“你有女朋友吗?”她问他。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已经有所猜测,可此时此刻,她还是想听乔忘川亲口说一说。“没有。”“有未婚妻吗?”“没有。”“有老婆吗?”“没有。”“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准确地说:我是做科研工作的。”“那我换一种问法吧!你在哪个单位工作的?职位是什么?”“我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叫‘分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