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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翰华出神地看着栗梅树,恍如未闻北门掬的自言自语。 “皇上,”北门掬迟疑道,“既如此……”他说的含糊,分明指的是索临丞嫌疑最大,“为何要将几位亲王都关起来?”问题脱口而出,他便暗暗后悔。 索翰华到没有如他所想般发怒,只淡淡地说明:“因为邃丝琉璃。” 不管索临丞是怎样的算计,他若真对净念下手,定不会留半点余地。而显然,邃丝琉璃的出现,让净念的性命保住了——即使他如今彷如一个活死人,却只要有口气息,有了解救的方法,便会活过来。 “那个人,不想让少主真的……”北门掬也是恍然。 那么,不是索临丞,难道会是索临孜与索临牧其中一人?还是,不止一个人参与了?北门掬心下几分压抑。他早就隐隐察觉到。索净念怕是与帝位无缘了,虽然抱着一丝希翼,却也留了分心,关注着其他几人。 索临孜与索临牧,一个张扬、一个沉稳。都是一般欣赏,这二人,与净念并无大恶。索临孜早些年性情不定时,对净念有着明显的敌意,但现在也是似乎接受了净念,他掌管着刑部,还配合了净念实施了不少计谋。索临牧更不必说,净念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是净念在其中兄弟中唯一有些私交的人。 如这二人,真是幕后黑手……北门掬不由的皱紧眉:当真是好深的心机,好狠毒的心思! 被一些推测,弄得情绪也是低沉。北门掬也不再言语,沉默地低着头。 稍刻,索翰华身形倏然一闪,当即便消失在书房。北门掬一怔,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西北宫那边,隐约传来一些躁动。北门掬气喘吁吁地追着索翰华的步伐,后又想去了禁令,便是一把扯住脚步匆忙的禁军:“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四四】心不易 (3284字) 那禁军侍卫似有顾虑并不敢说明,只是抖抖擞擞地挤出几个字:“尊王、醒来、来了……” 看这人面如白纸,北门掬心知定是大事不妙了——曲默说过,若是常人中了净念身上的毒,在邃丝琉璃暂时保全下,自然就是一直沉睡,拖延了毒侵蚀五脏的时间,但净念不是常人,他天生体质特殊,早年又是中了奇毒与蛊咒——略一思索,他对跟前人说:“带我过去。” 他放心不下那个让他欣赏而臣服的青年。 这禁军侍卫摇晃着脑袋:“不、不能,会死的,会死的!”他叨叨地念着。 便是不耐,北门掬松开这人,打算自己亲往净苑。 “北门先生,莫要再靠近。” 还没走近净苑的门,北门掬眼前一花,就被一人挡住了去路,他定睛一看,霎时惊愣住:“非莫?”见到非莫,他显然是吃了大惊,只因为这人衣服破烂地贴在身上,满身都是刀口。;脸庞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还在隐隐冒着血,“你怎么这般狼狈?” 非莫一时没心细说,只神色焦虑道:“北门先生,且随非莫一起离开这里。” 这才回过神,非莫扫视了一眼,净苑的高墙上落下了道道新鲜的痕迹,似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只看那剑气留下的极深的印记,可是交战的人都是武功极高的。 空气中,除了漂浮着隐约的花香外,还充溢着浓郁的血气。 北门掬恍然,隐约德有了某种猜测。这个猜测,让他神情顿时难看,心率也是因焦急而变得急促了:“非莫,少主是北门的学生。我不去亲自看一眼,必是寝食难安。” “主上下了死令。”非莫因失血,面色有些苍白,“让属下守在此地,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诛九族!” 北门掬心神大震,他自知索翰华虽冷酷无情,但也不好嗜杀无辜……怕是,大院里头的情况,失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遂有一瞬的茫然,北门掬努力的吸了口气:“我便离去。但且请你告诉我,到底……少主发生了什么事?” 非莫略偏头看向净苑,遂缓缓地垂下头,声音里压抑着莫名的情绪:“自少主搬进净苑,主上就命属下与翼暗部二十个高手暗地地守护这里。适才,内院的一个暗卫禀报说木屋里有异动。属下就带着翼暗卫们进了院子,哪知……” “少主浑然没了神智,见人就伤,封喉剑雨破弦铃全部都使出来了,我等自然不敌。”非莫语气沉痛,“二十一人中,九人死亡,其他的皆是重伤。便是我这副摸样,也是伤的最轻的了。” “我等见少主似要离开的样子,只好叫上禁军队。” 不必说,又是一场残酷的厮杀。 北门掬完全被震惊:“怎么会?少主他……” “少主全然不似中的剧毒的摸样,”非莫苦笑,他跟随净念多年,感情也是深厚,哪曾料到会有一天与那人兵戎相对,只是适才他要不尽力反击,怕他们所有人今日都是死无全尸了,“他……走火入魔了。” 净念哪摸样,他竟是连回想都觉得胆战心惊:那双嗜血的眼睛,全然没了人类的情感,满目杀气,如来自冥界的嗜杀修罗。 “皇上……”北门掬恍惚了下,顿时大惊失色,照眼下的情势,索翰华定是进了院子,此刻正与净念在一起。 非莫摇头,低声安抚:“北门先生且放心,少主他,便是忘记了自己,也不曾有半点伤害主上的想法。” 适才他们与禁军都是慌乱不已,只怕一个不小心全被误杀,或者让少主跑出了皇宫,便是那个关头,皇上毫无转回地值飞向处于癫狂状态的青年,对着对方就是一掌。而青年自然是没有犹豫地挥出了封喉剑,却在剑气伤到男人的前一瞬,生生地刹住了动作,反倒他自己因猛然收势而被真气反噬,吐了一大口血。 最后是索翰华冷声下了令,便将青年抱起来,直直地回了净苑院内。 谁也不知道,现在里头的情况。 北门掬心下半是轻松,半是惶恐。若净念本能地顾忌着索翰华,想必便无大碍,好好疏导下,若在能解了毒,假以时日自会慢慢恢复正常;但他更担心的是,今日净念突然发狂,还是存着一丝清明的,若……若是哪日,他彻底地失去了理智,怕就会成为及其危险而几乎无人能够阻拦得了的猛兽。 苦笑。当年惊叹净念的绝超武功,今时,却担心这人因为这身厉害的武功与浑厚的内力,伤及了帝王,伤及了他自己。 再怎样心思百转,北门掬也知自己不该久待此处,便又看向非莫身上的伤,叹道:“我去让人给你送些衣物与伤药来。” “非莫谢过北门先生的关心,”非莫却摇了摇头,“属下无事。太医御医、曲默先生,都在赶来的路上。” 北门掬点头,也没再多说,心事重重地离开了西北宫。 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