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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直白的一句陈述,让索翰华再次笑出声:其实,这个孩子的愿望,已经是足够的贪心了,不过他却是,甘之若饴。他到底是舍不得伤害这个孩子,就算他再强大又如何?若哪一天真无法容忍了,那便……折去他的翅膀,圈养在身边是了。 净念没有再说话——既然男人没有禁止,他便悄悄的探听着对方心底的想法。他其实本想再次反驳,他并没有翅膀……不过男人想将他永远圈养在身边的打算,让他觉得有些危险,却又莫名的觉得雀跃。 “呵,净念又在偷听为父的想法了?” 净念闻言只是亲昵地在男人的胸前蹭了蹭。 “不害怕?”索翰华勾着嘴,垂眼看着胸前黑黑的脑袋。 净念认真地想了想,回答:“不怕。”不管男人想要的是什么,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留在男人的身边,就没有甚么好畏惧的。即使真如男人所想“被断双翼”——他大概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听了这声肯定的应答,男人满意的哈哈大笑。 …… 收回了阙门关,居东战场上北庭军的劣势被彻底的扳转回来。初春雪融,自乌凉镇南下的大军,与居东战场的将士们,将朝廷军围困,逼得对方连连败退。 聿国十州,皇帝终只守住了最后的落拓州。 大军主力合聚,朝西南落拓州赶赴。这一场内战,几乎能够确定北庭得胜了,将士们是一鼓作气,只愿在新的一年里,能够攻下落拓州,完成大业。 而北方的州府,在去年就慢慢恢复了生机,遭逢战乱的各地百姓,不忍其苦,眼见大势所趋,纷纷往东北的州府迁徙。北庭也是欣然开放,接纳这些平民。 当然,平民之中也混有少数作乱之众,好在北庭看查的严格,倒也没影响到整体的局面。另一方面,最北方的阿萨州,趁着聿国内乱也宣布了脱离聿国,阿萨族大族领葛而鲁和自称为王。 ——无论是聿国朝廷还是北庭,此时显然都无力分心去干预阿萨族的事情了。北庭只是调集了兵力在阿萨州附近,防守着对方可能的暗算与偷袭。 “好一个葛而鲁和!”索翰华将密折摔在桌上,微笑,“倒真是给本王省下了不少气力。” 其他人个个屏息不语,一时分辨不出索翰华的情绪。 “阿萨州的事情,只让云鹤留下心便可。”索翰华淡淡地嘱咐,“只是墙头草罢了,无须费心机。”随即,交代了一些事后,几人都应诺退下。 只剩下几个二十上下的青年少年们——索翰华的六个儿子。如今大军汇聚,他们也都齐聚在索翰华的身边。最小的索临台,也都十四岁了,差不多也能开始独挡一面。 对于这些儿子,索翰华的感情淡薄,但总体上还是满意于他们的能力与表现的。 “这几年,你们做得不错,本王甚是欣慰。”他平淡的叙述着。 几人一向鲜有机会接触自己的这位父王,更枉论亲耳听到表扬,一时都有点高兴,齐声应道:“儿子惶恐。” 索翰华漫不经心的扫了一圈,目光在窗边静坐看书的净念身上顿了顿后,最后落在了索临牧身上:“你们基本都到了成家的年龄,因着战事,耽误了你们的婚姻大事。” 众人尚没理解这话的深意,就听男人轻描淡写的说道:“眼见着大局平稳,北庭那些大臣们也开始cao心你们几个人的终身大事了。本王顺水推舟,接受了谢府的婚事。” 闻言,几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飘向了净念。 净念察觉后,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再次低头琢磨起书本上的词句。 索翰华也瞟了一眼净念,遂勾了勾嘴角:“初定了下月下旬,临丞迎娶谢仁飞的长女,临牧迎娶……宁馨公主。考虑时下的情势,婚典从简,尔等以为如何?” 虽然这场联姻来得意外,且不合时机,不过既然谢府想要归顺,索翰华自然也乐得接受。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是大吃一惊。索临牧连忙出声:“父亲,宁馨公主她……” 其他人则望向净念——没能得到这人的半丝反应,都有些不解。 索翰华只轻哼了一声:“嗯?” 索临牧骤然住嘴,垂着头,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甚么,最终他跪下道:“谢父王。”只要宁馨公主愿嫁,他娶了……也无伤大雅。 “谢父王。”索临丞也跟着跪谢。 “若无事,便都出去罢!” 索翰华看几人小心翼翼的离开了书房,随后走到净念身边,倚着他坐下,笑道:“为父让你的兄弟们娶亲,净念有甚么想法没有?” 净念摇头,对于别人的事情他一向不在乎。 “难道,”索翰华目光微沉,“吾儿也不想要个美娇娘吗?” “不想,”否则当初德鹤老人要他娶英招时,他便不会拒绝。 至于婚姻,至于夫妻……净念忽然想到了,男人有很多的,妻子吧?顿时一种隐晦的有些熟悉的不悦,涌出心头。 “想甚么呢?”索翰华戏谑道,“吾儿怎的不高兴了?” 净念微抿紧嘴,少刻后,才浅浅的笑了:“父亲心里,没有她们。”从理智上,他已经明白了这种不悦的情绪,是因为在意而不愿被人分享导致的——独占心,人之本能。 索翰华明白其意,大笑着遂将人抱在怀里:“本王可从不知晓,净念也懂得了贪心与占有。”遂问,“如果为父心里有她们呢?” 这样的对话,有些熟悉。净念想起上次,男人的说辞了,遂沉吟了片刻,淡然地回道:“让她们自杀。”他始终觉得杀人是最干净利落的解决办法,但是父亲上回说这样不好,会惹来无穷无尽的后患,那么…… 他完全有能力,不着痕迹的让那些人自毁! 索翰华忍俊不禁,随即摇头:“吾儿又错了。” 净念怔了怔:“为何?” “很多事情的关键,不在于别人身上。无论杀人还是让别人自杀,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懂得了吗?” “不太懂。” 索翰华笑了,遂低声解释:“唯有真正的拥有,才不必担心旁人的觊觎。” 净念恍然,又追问:“如果无法拥有?” “那就看你的手段了,”索翰华说道,“若是最终无法容忍不能拥有,无法退而求其次只能占有,那么便……彻底地毁掉。” 净念又愣住了,半天才思索明白,肯定地摇头:“我不会伤害父亲。” “哈哈哈,”索翰华笑道,“真是乖孩子。”又说,“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净念双眼微微一亮。 “那便是交换,”索翰华凝视着青年认真听取的模样,“以物易物,以心偿心……以命换命。” “净念,本王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