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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能一个人冲动的回到过去。 他要去也会带上心爱的少年一起,云润生相信,黄粱一定愿意跟他去瞧瞧。 或许,他正好能将黄粱介绍给自己的父母和师父,告诉他们在天之灵,他现在有人相伴,很幸福。 看着闪烁的蓝色门扉,云润生的心终于彻底平静下来,他轻松的呼口气,又恢复到平时的模样。眼下他不急着过去,倒是特别想立刻见到少年,告诉少年,他的过往,触手可及。 云润生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淡笑。 滋啦啦—— 猝不及防,身后一股蓬勃大力袭来,云润生整个人前扑向蓝色的闪烁门扉,身体与门扉相触,发出了微妙的声响,云润生双目圆瞪,怒不可遏地勉强一回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他张嘴,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下一瞬,绽放的蓝光已将他的身体彻底吞没,山峰上,再无云润生的身影。扭曲的蓝色门扉在剧烈的旋转后。终于恢复了平静,岿然不动地屹立在山顶。 灵珠世界中,再无一个活人。 一道虚影背着手,站在门扉前静默许久,摇摇头轻轻一叹,转身离开山峰,回到了书楼中。 临近晌午,朝堂上,正襟危坐地少年天子意兴阑珊,他冲万全使个眼色,万全立即高喝:“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嘈杂地文武百官顿时噤若寒蝉,有几个还想找天子争取一下立后选妃事宜,但少年天子今儿陡然心情不好,不耐烦道:“朕的后宫何须你们cao心?该选什么人,朕心里有数,也只有朕能做主。他人以后休要提及此事,退朝!” “陛下息怒……” “恭送陛下。 老臣子们叹气,宫中没有掌事的太后,天子娶妻一事,除了他们主动提及,还有谁能提。还不是没办法,眼见天子也快二十,这年纪放在寻常人家早已当爹。 若天子当真不喜欢女子……咳咳,那也该诞下子嗣储君,这后宫空虚总归不好。那个传言中的云真人,众人反正不支持,一个真人道士,无家底无功名,岂能侍奉天子?简直荒唐。 必须得想办法说服天子,或者让那位云真人知难而退。 有些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少年天子可没那个好心思奉陪。这一整天,一整夜,云润生竟然都没出现。 万籁俱静,独守空房的天子穿着粉嫩的中衣,披头散发,咬牙切齿地锤着被子滚来滚去,可恶的云润生肯定又是修炼闭关忘了时间! 这是自打两人合体双修以来,云润生头一回错失了夜间的双修。平日里明明瞧着比什么都积极,比什么都热衷,今儿居然敢缺席,果然,什么都比不上修炼重要,纯心想惹他生气! 咻,少年气得尾巴都变了出来。 他直挺挺躺在龙床上,被子也懒得遮盖,故意露出尾巴恨恨入睡。心中不客气地想,既然你不仁我就不义,看你回来抱着尾巴还能咋样,反正他生气了,绝不轻易原谅。 这一夜,孤身入眠的少年似乎不习惯,睡得一点不安稳。睡梦中他一直眉头紧蹙,时而惊慌时而恐惧,直至天明,他张开眼,表情疲惫木然地任由容映给他穿衣裳。 饶是容映也不敢招惹此时的少年天子,云道长一夜没现身,主子的心情要多糟就有多糟。而且,这一次不对劲,云道长似乎不辞而别? “昨日云真人可有出宫?”少年开口询问。 容映回答道:“没有,反正我们rou眼看见的,云道长根本就没出过寝宫。” 少年吸口气,他断定云润生是在灵珠世界中修炼,等修炼结束应该就会现身。他其实就在附近,寝宫内,说不定是在龙床上。可是好奇怪,这次不像那回云润生渡劫,他当时凭着直觉认为云润生就在附近。可这次……是他的错觉吧,一夜噩梦后,他仿佛觉得……云润生根本不在宫内。 然而他能去哪? 退一万步说,就算云润生真要出远门,出发前怎么可能不告诉他,怎么可能不征求他的意见,他才不会一个人闷头出门。 越是胡思乱想,少年天子的脸色越差劲。连早膳都不想吃就去了朝堂,朝会上,今日的文武百官特别安静乖巧,没有一个人敢贸然说话,谁都能感觉到少年天子濒临爆发的不快。谁敢傻傻的去触霉头。 一日如此,两日如此,三日……十日……三十日…… 转眼,一百日过去,少年天子脸上所有的笑容都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了。 “该死!” 云润生站在荒芜破败的土地上,愤恨地挥出一股火焰击碎远处的怪兽,这些怪兽都有着通红的眼睛,异变出强健的体魄和残忍的血性,一心只想以活人为食,上辈子,他就死在兽潮之下。 熟悉的灰色天空,熟悉的干涸大地,熟悉的血性和恶臭…… 这是生他养他的家乡,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回来。 云润生握拳,瞬间,他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再次出现在灵珠世界的山峰上,云润生看了看门扉,转身向山下走去,他进了熟悉的试炼阁,默想着出去。 哗。 灰色天空,臭气弥漫。 依然是他的家乡。 “为何如此!为何如此!”云润生喃喃念叨,穿过那道门,回到的地方果然是末世家乡,如此他也认了,很快他发现灵珠世界依然可以开启,他还是能回到灵气充足的灵珠世界。可是从灵珠世界中离开,再次出现的地方,却只能是家乡。 而那一个让他死而复生地平和世界,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黄粱……秀秀……” 云润生满心颓然,他迫不及待想回到少年身边,哪怕只给他说一句话的时间,让他报个平安,让他说一句安心的话,无论如何,总好过不辞而别。那任性又骄纵的少年脾气可不是太好,以前倒算乖巧。如今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任性!越来越……黏糊他,亲近他,哪怕离开一日也会生气。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在一起,刀山火海可以闯。分开两世,他不能容忍! “我知道你在,你出来!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灵珠世界,书楼中,云润生冷气森森地质问。 书楼中空荡荡无声。 “出来!”云润生怒喝。 没有人理他,云润生默然,他单手抚住眼睛,苦笑:“师父……” 虽是匆匆一瞥,但他深信自己没有认错,那个推他一把的老人,就是上辈子本该身死的师父。亦或说,是书楼的守护者,那位灵修的白胡子老者。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云润生摇头嗤笑,转身出了书楼,离开了灵珠世界。 他怔怔望着阔别三年,愈发残破的家乡,天色越发晦暗压抑,土地愈发干涸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