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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来,可李四儿手上有隆科多的印信。” “那又如何!”博敦急道:“隆科多虽是佟国维的嫡子,却连个世子都不是。” “唉……”噶岱抓着头发,不得不承认道:“我那时也是昏了头,去佟家吃了顿酒,回来就带了苏氏。我正和尚家那边商量着如何将李四儿拖过去,那是个疯女人,隆科多又宠爱她,纵她胡闹,实在不愿与她撕破脸。哪知过了几天,我在书房品字,苏氏给我送汤水来,外头下着大雨,我心一软,便让苏氏进来了。” “不仅是进来,怕还喝酒助兴了罢!”博敦冷冷道。 噶岱垂下头,“第二日一早醒来,那本参册便不见了。” “你说是苏氏到你身边没几日就弄走了参册?”博敦追问。 善安急了眼,“那不是已经丢了几年!你,你……”善安真是恨不能上去给噶岱拼命,“你可把咱们坑哭了!” 这种要命的东西,都丢了几年了,结果一个字都不吐露,他们还天天花团锦簇的过日子! “参册啊,那可是参册啊,事关太皇太后,你们这……”善安一口血顶在胸口,偏偏吐不出来,想到这东西一旦被弄到万岁面前,他眼前就是一黑。 兴许是到最危急的时候,博敦脑子反而意外的清醒,“你说苏氏是李四儿的人?” “是。后来我也曾拷问过她,苏氏道她年幼时李四儿救过她全家人的性命。”噶岱自知理亏,也是没了别的办法,干脆一骨碌全都说了,“我将苏氏囚禁后,李四儿不知如何得了消息,令人给我送信,因为东西已经丢了。我没法子,只好又将苏氏放出来。” “不止是放出来,还当个祖宗供着罢!”是博敦讽刺了一句,见噶岱已是面如金纸,一副等死的模样,懒得再说,思忖片刻后问道:“隆科多下狱后,你先是一力主张救他,后来又提议杀他,可是认为参册在他手上。” “不错。”噶岱长叹一口气,“李四儿毕竟是个女人,我开始想的是把隆科多救出来,省的他狗急跳墙。后来我又琢磨着吓唬吓唬他,让他以为外面都是要杀的人,他才好吐口。谁知刑部牢房严密至此,我屡次找机会要进去,都没法子。最后我一横心,决定赌一把,这等机密大事,想来他不敢随便与人乱说,干脆把他杀了,李四儿一个女人,见隆科多也死了,到时必定心慌意乱,我们再用玉柱诈一诈她,不信她还撑得住。果然隆科多死后,刑部因此担了重责,几个主审案件的人都被万岁传入宫中训斥,我因此找到空子进去见了李四儿,把隆科多藏要紧东西的地方问了出来。” “谁知道却还是没有。”博敦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账册,心里忍不住发沉。 这事儿噶岱嘴封的太紧。他们开始看着搬回来两箱子账册,还以为是内务府的暗账,谁想竟然是找参册。 参册啊…… 博敦不由又回忆起二十三年来一直压在心头的这件事。 二十二年之时,孝懿仁皇后还不是皇后,只是皇贵妃。那一年,孝懿仁皇后生下一名病弱的格格,结果产后体弱,一直缠绵病榻,而那格格,不满周岁便夭折。孝懿仁皇后悲痛过度后心性大变,内务府动辄得咎。正是此时,有人在孝懿仁皇后耳边进言,道格格之所以先天体弱,乃是有人在孝懿仁皇后入宫时便给她下了毒。 孝懿仁皇后有没有中过毒博敦不清楚,但孝懿仁皇后自己认定自己是被人坑害却是事实,而且孝懿仁皇后将她中毒的罪魁祸首选为太皇太后。 二十七年,太皇太后抱恙,原本只是小病,不知为何越养越虚弱。太医用尽办法,万岁急招萨满高僧,依旧难以见效,无奈之下,只得按照太医的建议,日日给太皇太后继续服用老参吊气。因用参太多,内务府库存那些发霉的老参又是万万不能送给太皇太后用的,无奈下,只好令人在市面到处收集。没想到这时候,孝懿仁皇后手下的心腹嬷嬷一次给他们送了三十根参。 呈给太皇太后的东西,即便是万岁让人送来的,那都要验看,否则真出了问题,该如何是好。 这不查还好,一验,他们当即吓了一跳,这些参,可都是浸过药水的。拿着这参,他们去找了送来的嬷嬷问话,那嬷嬷四平八稳的回答直至如今博敦还记得清清楚楚。 ‘看清楚了,这些参可都是你们这几年陆陆续续送到后宫的,给谁用了,贪了多少,从谁的手上送进来的你们心里有数。娘娘不过是把这些东西攒下来罢了。你们若是想告诉万岁,尽管说去,可我得告诉你们,娘娘查了内务府好几年,不说别的,这些年宫里折的阿哥们,至少有三个跟内务府送的东西有关。你们,可要想明白!’ 正是这一番话,让他们没有选择。他们哪里知道孝懿仁皇后竟背地里搜罗他们贪墨调换东西的证据呢?最要命的是,的确有些低等妃嫔是因他们克扣东西,以致保不住肚子。再说里面还有点其它的纠葛……内务府的人,总是希望多有几个包衣女子出头的。 那嬷嬷又道太医那儿绝不会出差错。 无奈之下,他们硬着头皮将孝懿仁皇后送来的参呈上去,不知孝懿仁皇后用了甚么法子,这些参竟然看上去一点霉烂都无,太医也道是好参。就这样,这批参全给了太皇太后吊命所用。 不到两月,太皇太后崩逝,太医诊断乃是因太皇太后年岁已高,气血衰败,他们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这些人如何肯就此被孝懿仁皇后拿捏在手心里?不管太皇太后是不是用了那些参才没了性命,一旦传出去,他们却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当年他们几人商议一番后,干脆趁着孝懿仁皇后给太皇太后守灵伤身的机会,令承乾宫一个出身辉和氏,也是噶岱庶妹的答应在侍疾时略作手脚,最后同样一碗毒参鸡汤给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孝懿仁皇后灌下去,便让她从此与太皇太后作伴。 因犯下此等大事,他们几人谁也信不过谁,便将那些参最早是如何送入宫,又是如何保管不善本该被剔除更换,他们却将重新买参的银子贪墨,将霉参送到不得宠的答应常在甚至贵人等宫里,因此被孝懿仁皇后拿捏住把柄,又如何群策群力谋算孝懿仁皇后的过程都记录在一本册子上。因此事最早从老参而起,便以参册代之。 一本账册就足够要命,谁也不敢再誊抄几本。可如此一来,参册放在谁那儿就成了问题。原本他与达春,噶岱,还有善安约定一人那里存放一年,但想到达春本就身在会计司,私下肯定有他们这么多年收入的暗账,加上达春又与噶岱有隙,故而在噶岱的游说下,再想想自己手里也不是没有东西,他考虑了一些时日,就帮忙说服善安,以三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