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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母年侧福晋,那是位和善人。灵宝年纪小,眼下不用陪着念书,跟着九阿哥玩耍就是了。贝勒爷应了我,他会时常将灵宝接到贝勒府去教导。贝勒爷博古通今,才气远在我之上,能让贝勒爷教导灵宝,这是灵宝的福气。” 看吴桭臣神色真诚,吴姨娘张张嘴,没再说了。 她心知肚明兄长崇敬贝勒爷的才学,有意让侄子去受教导是真,更多的,还是不愿让自己为难。 谁叫她,只是个妾呢? 正室夫人把娘家侄子接到身边来养,别人不会多说甚么,一个妾室,还有夫人盯着…… 只是这些话,何苦说出来?吴姨娘心里发苦,也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当年答应留在这府里做妾? 她道:“大哥说的是,我在府里,都听人说起过端贝勒的学问,人人称赞。老爷也说,万岁召见几位汉官,时常把端贝勒叫去,几位大学士都对端贝勒十分推崇。” 吴桭臣听了心里一动,“他果真在你面前说过?” 吴姨娘啊了一声,并未当回事,“是说了两回。” 吴桭臣捋捋胡须,暗暗冷笑。 好你个纳喇揆叙,才把我meimei放出来,这就想要借我的梯子两头下注了! 憋了一肚子火的吴桭臣看到脸色红润的吴姨娘,再一次后悔当初不该答应觉罗老太太,哪怕是回家跟着喝稀粥病死了,至少活的自在,哪像如今,喜怒皆cao于他人之手,弄得自己也投鼠忌器! 吴桭臣忍了又忍,终究没发作,朝纳喇绛雪招招手,“绛雪过来。” 纳喇绛雪把竹哨子塞给弟弟福安,让他哄着表弟先吹着玩,自己过去给吴桭臣行了礼,仰头清甜甜的喊了一声舅舅。 望着外甥女玉雪一样清灵的面庞,吴桭臣有点担心,这孩子比她生母还生得好,偏偏是个庶出的,该如何是好?但他很快醒过神,面前的外甥女虽有一半汉人的血,却是正经的满人,将来是要选秀的,倒不怕耿氏胡乱做主。只是生的这般好,出身看似高贵偏偏是庶出,怕是到时候又要被指做妾室! 还有四年,若自己能在盛京干好贝勒爷交待的事,或许能求求贝勒爷,想法子为这孩子谋一个出路。 吴桭臣心里暗暗计较着,从怀里掏出块兔型玉佩递给纳喇绛雪,道:“上回舅舅见你见的急,这是舅舅补的礼。” 纳喇绛雪一看这兔子雕的小巧玲珑,玉色温润,还有两颗小红宝石镶嵌做了眼睛,心里就十分喜欢。只是她自幼因耿氏的缘故就练出一副好眼力,心知这兔子看上去小,怕是十分贵重,并不敢收。 吴姨娘把玉佩拿过来,发现这玉佩竟是温热的,大吃一惊,道:“大哥,这是暖玉?” “没错。”吴桭臣看吴姨娘一脸骇然,宽慰她,“收下罢,大哥如今也是托贝勒爷的福。这暖玉,是贝勒爷赏的,在补气安神的药液里浸了一年,戴在身上,能安神志,小孩子,还是要能睡才好。” 纳喇绛雪上次亲眼目睹生母和胞弟被人带走,之后高热不退,稍微好了一些又被耿氏令人强带回府与耿氏一起关到柴房。再是聪明懂事,也不过□□岁的小姑娘,如何能不被吓到,放出来后虽然有揆叙约束耿氏,她们母女能过上清净的日子,但纳喇绛雪却落下个惊悸的毛病,吴姨娘让人请府里的大夫来看过许多次,吃了不少药都不见效。倒是有心想请个太医来看,然而耿氏不松口,吴姨娘怕把耿氏逼急了再出别的事端,也不敢强求,只是心里愧疚的厉害。 眼下捏着这块玉,尽管知道实在太过贵重,依旧为难了。 她想了想,问道:“灵宝可有?” 吴桭臣哈哈一笑,“那小子,吃的香睡的沉,要这作甚?”他从吴姨娘手里把玉佩拿过来,亲自给纳喇绛雪佩上,道:“这玉,原来就是给绛雪求的,你不必再说了。” 吴姨娘喉头发涩,对纳喇绛雪道:“还不快谢过舅舅。” 纳喇绛雪赶紧给吴桭臣福身行礼谢过。 等吴桭臣走后,纳喇绛雪把玉佩仔细打量过,凑到因不舍还在擦泪的吴姨娘身边,安慰道:“姨娘,您别哭了,这是好事,舅舅领的是正经差事呢。我听何三jiejie说过,端贝勒很受万岁疼爱,舅舅投在端贝勒门下,往后就不用愁了。再说舅舅过几年就会回来,到时候肯定会留在京里,您还能和舅舅时常相见,这两年也能写信过去,总比以前一直担心要好。” 吴姨娘擦擦泪,怜爱的搂着女儿,“你啊,真会劝人。”说着想起何妙兰,“你何三jiejie上回帮了你,后头又来探望你,这回你舅舅带了许多好东西来,你挑两样也去你何三jiejie家里看看。” 她手指在面前一匹朱红金丝绣柳叶团绣纹潞绸上摩挲而过,幽幽道:“何家有恩于咱们,你舅舅如今投效在端贝勒门下,干的又是文事,你去问问何三姑娘,看看何大人可愿挪一挪位置,顺道把这匹布带过去,咱们也用不上。” 纳喇绛雪看了看那接近正红的颜色,就明白为何吴姨娘说用不上。她点点头,有些担忧的道:“不会给舅舅添麻烦么,要不咱们多送些东西过去。” 舅舅投效过去,就要引荐人,难免端贝勒不会有别的想法。就像她们在家里,姨娘才复宠的第一个月,分在院里的人都不敢马上就推荐家里的亲戚,还是姨娘信了他们的忠心后才一家又一家连上。 “别担心,这就是你舅舅的意思。”或许还是那位端贝勒的吩咐呢。吴桭臣临走时那番话说的虽然不太明白,但吴姨娘约略也有点数。何家看上去不打眼,其实在旗人里颇有几家亲戚。那位何老爷听说又好文,端贝勒要办的那个甚么报纸,需要的,可不就是文人秀才。 也是有些古怪,进士举人不要,要找秀才。 吴姨娘心里嘀咕了两句,对吴桭臣交待的事情上心的很。她熬了这么多年,好容易娘家有出头之日,也算正经有个依靠,她自然是要把事情办好的。 “今儿就去罢,门房那儿,我安排人去说。”见女儿一脸不乐意,吴姨娘给女儿拨了拨额前的散发,“放心,夫人今儿不在府里。” 安郡王病重,老福晋病重,安王府可能接着要办两门丧事,八福晋又被禁足,夫人入宫请见的牌子还一直被退回来的。眼下夫人哪还顾得上她们母女呢。 耿氏过得不好,吴姨娘心里没喜也没忧,她给女儿仔细收拾了东西,吩咐车马房安排了马车和跟随的下人,亲自把人送出了门。 这一次纳喇绛雪到何家,纳喇氏比以前热切的多,弄得何妙兰颇有点不自在。 把人扯进屋里,何妙兰给纳喇绛雪一面倒茶一面怪她,“带这么多东西来做甚?” 纳喇绛雪抿着唇笑,“是我舅舅才送来的,上回jiejie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