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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不是白呆的,江南,且不是四爷手面罩得住的地方。” 还有些话阿克敦没有说出来。皇上要做仁君不假,但假如苏景长大吃喝嫖赌,是个纨绔废物,他也不想费心思,皇上也不会认,毕竟皇家人太多了。但苏景太出色了,出色到他想拼着全家的命搏一搏,出色到他有七成的把握看准皇上一旦见着苏景,确定苏景身份后就舍不得不认这个孙子。便是四阿哥,在太子之位再度摇摇欲坠的时候,这么个儿子,他又舍得不要么? 女人啊,争得是后院那口气,男人,眼界是不一样的。 坐在玛尔屯氏与阿克敦屋顶的苏景从头至尾听了这么一场,回忆起三天前在望江楼那一幕,心底跟着翻覆。 他不是个不能低头的人,前世从孤儿拼出一副产业,他什么样的冷脸没看过,什么样的折辱没有承受过?但他终究成了赢到最后的人,曾经吐唾沫在他脸上,曾经拍着他脸肆意谩骂的,最后连跪在地上给他擦鞋的机会都没有。也许人一旦登过顶,再掉下来就难以接受,即便是他。否则事后他何以泛舟湖上,连饮三百杯呢。 京城啊…… 夜幕重重,星辰点点,苏景躺在房顶,目光放空,心似乎已飘到那个历尽劫难又无数次重返繁华的古都。 罢罢罢,既不想受气,又不能造反,身背因果,看样子只能去京城见识见识了,说不定还能让自己再学到些东西。 拿定主意,苏景运起轻功踏无痕,身姿舒展,脚不沾尘,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眨眼之间,已回到自己院中。 “五日后圣驾起行,不用先动天地会的人了。”原本收到道上传来的消息,道天地会打算在圣驾出扬州后在水道行刺,他是打算杀几个漕帮的内应,再杀两个天地会得利的人,让动静小一点就不管的。反正行刺成不了,不过是漕帮在扬州势力甚大,让漕帮搀和进去,扬州官员就不易脱身。只要扬州地界不出事,他不管康熙要砍谁的脑袋。但既然要认祖归宗,就先救个驾罢。 阿大得此吩咐,眉头都没皱,抱拳下去安排。之前公子发话,人已经钉死这两天就要动手了,这会儿还得亲自走一趟,别让手底下那帮人早早把人弄死了。 ☆、清圣宗 五日后康熙起驾回家,因是返程,一路不停,不几日行至松江府,随从船上太监停下采买,龙船接着赶路,夜间的时候小船追上,开始往龙舟上送新鲜的菜蔬。 康熙正在考较几个小儿子的功课。他是个很勤奋很有钻研精神的皇帝,时刻保持着旺盛的求知欲。对于自己的儿子,要求当然严格,即便如今与曾经最疼爱的儿子反目,其余诸子也野心勃勃,但他依然不后悔将自己的儿子都教成狼,而不是羊。 十六爷在江南都玩疯了,这会儿还没收心,好在勉强有以前的底子,磨磨蹭蹭背了几句,正抓脑门,外头传来一声响亮的怒喝:“抓刺客!” 康熙船舱中的四爷,五爷,九爷,十三爷,十五爷,十六爷全都反映迅速的站起来,在康熙面前站成一排。康熙的贴身太监梁九功哆哆嗦嗦喝着两个小太监把窗户全都给关死,还很机灵的推了柜子过去堵上。 四爷看左右妥当,不敢乱开门,过去将门透出个缝,问守在门口的一排侍卫:“怎么回事?” 那侍卫紧张道:“回来的采买小船上进了逆贼,天色黑没看清楚,眼下统领大人带人手将他们堵在甲板上,后面兵船上的人马正赶过来,还请几位爷护着圣驾呆在船舱里。”那侍卫不能不紧张,虽说眼下来看贼子没机会伤到圣驾,但出了这等事情,总是他们巡查不力,清算起来自己掉脑袋事小,牵连家人是大。眼下只盼望下面的兄弟动作快些,尽快将贼人擒拿了,圣驾面前也好挽回一二。 四爷板着脸,从门缝里看了看动静,觉得形势不算很坏。关上门再回去站在康熙面前,要算账等圣驾安全再说。 回禀过康熙,康熙倒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他冲龄登基,彼时大清才入主中原没多久,后来又有jian臣弄权,三藩作乱,满人太少,汉人太多,他经历过的生死关头都不知道多少,更别提连绵不绝的刺杀了,若不是为了安抚汉人,他为何一次次的南巡呢?今晚这样的情景,光凭侍卫的言语神色,他就知道情势不会坏到哪儿去。 听完四爷的禀告,当下摆摆手,往后一靠,叹道:“还是满人太少。”人少,在这片中原大地上天然就失了底气,汉人也就一直不服气,总想争一争。 几个皇子阿哥都不吭声,君父猜疑心重,又是这等时刻,此等国政大事不是皇帝要问,他们绝不敢随意开口的。 一干人在船舱中等着,原本两刻钟后喊杀声渐渐就小了,众人心里正送一口气,哪知门外的侍卫忽的慌忙道:“万岁,船底被人凿破了。木思阿大人请万岁暂且移驾后头的官船。” 听到船被凿穿,诸人心里捏着一把汗。 九爷立即破口大骂道:“该死的奴才,之前没清理过不成?竟叫包藏祸心的人藏在底下!这能毁了龙船,官船难不成就稳当?” 报信的侍卫被这么一喝骂,跪在地上咚咚磕头,“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好了。”康熙站起身,很平淡的道:“老九,这时候你耍甚么威风。”不看九爷,吩咐侍卫,“让人准备罢,朕这便过去。”不能说动就动,没安排好一跨出门周围一圈冷箭放过来,那就成笑话了。 侍卫忙起身去传信,他还未动,直觉耳边有阵冷风吹过,再一晃眼,发现跟前竟站了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男子站在拐角处,木檐上挂着的八角琉璃灯打在身上,只能从侧面看见分明的轮廓,其余皆隐在黑暗中,可只要一看,谁都知道不是船上的侍卫,更不可能是太监。 侍卫身上立即就吓出一身白毛汗,他唰的将刀□□,喝道:“你是谁。”又喊,“来人,护驾!”周围二三十个警戒的侍卫都吓得不轻,嗖嗖围了过来,将男子圈在中间。 他这么一喊,屋里人也知道不对了。 康熙不顾梁九功等人阻拦,走到门边,大声道:“怎么回事?” 侍卫不敢放刀,死死站在门前回话,“万岁千万别出来,有贼子闯上来了。” 这就同之前不一样了。 皇子阿哥们顾不得心里那想要把这群御前侍卫们碎尸万段的心思,齐齐又跟上来把康熙圈在头里。不拼命不行啊,这是亲爹又是皇上,要有个差错,他们回去又算什么,还不给捡了便宜的太子趁机弄死,就是不死,弄成个罪臣,当惯皇子的人受那份罪,还不如死了呢。 说话间,两名侍卫已拔刀攻了上去,只见那男子晃如阵清风,只是轻轻一动,身影已从原地消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