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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样无能为力地等待着飘摇的命运,让他觉出一种比路旁野猫弃狗还不如的凄凉。 它还什么都不懂! 靖安见他不说话,遂也不再提起,过了片刻,将银针一一拨去。借这机会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你见到皇上了?” 秦疏眼神怔忪,闻言却微微一僵。抚着肚子仍旧说不出话来。 靖安未觉有异,接着道:“当日来不及将国库所藏全部运出,陛下可曾告诉你藏在何处?” 秦疏微微摇头。 “那么皇上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靖安略有些焦距,忍不住伸手推推他。“这笔钱物对复国大计事关重大。你找机会再见陛下一次,问问清楚。再请陛下暗中下一道手谕……” 秦疏不上自主想起敬文帝当日的神情,不禁微微一颤。靖安还要在说,他却勉力挣起身来打断靖安,指着一旁多宝架上一个毫不起眼的青铜胆瓶,吃力道:“那儿……” 靖安依言过去,果然从青铜瓶底部摸出一团东西,匆匆张开一看。大多是用极薄的丝帛画就,有几张地图,另外有模仿燕淄侯笔迹写就的几份公文。也有只落了名字的空白信件。秦疏甚而还能从易缜身上偷出信物来落了印章。 这些东西几乎毫无破绽。那几幅地图更是仅凭着记忆强默下来,再暗中一点点绘制而成。其中所费精力可谓不计其数。而就这么藏在眼皮子底下,秦疏更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靖安只看了一眼。立即他细折好收入袖中。 秦疏等他收好,这才长出口气,对着靖安道:“你出府去吧。” 靖安讶然,抬眼朝他看过去。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都按师兄吩咐的做了。”秦疏正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声音里空茫茫的无喜无悲。衣服被汗浸湿贴在身上,他形容可谓狼狈不堪,两手护在腹部,那姿态却透着股不容商量的绝决意味。“这孩子,我要留在身边,不会交给你。” 靖安一惊,刚要说什么,侧耳听了听,拉过被子替秦疏盖好,随即若无其事的低头整理药箱。 易缜出去转了半天,正巧逮着几个闲聊的下人狠狠骂了一通。旁人见他心情恶劣,越发小心翼翼做一,根本避着他走。燕淄侯无所事事,心里又忍不住担心。想了想凭什么秦疏让滚自己就当真滚了?凭什么?这里可是他的家,别说秦疏用来摔他的是枕头,就算是花瓶,自己也不滚就不滚。 于是易缜很有骨气的又回来了。 他这次学了个乖。先在门外探头探脑。见秦疏脸上虽没有血色,却不再呻吟辗转。易缜揪着的心似乎缓解一些,站在门口轻轻咳了一声。 靖安抬起头来招呼他:“侯爷。” 易缜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借着这个台阶一只脚踏进门里来。眼睛却只盯着秦疏,预备他要再让自己滚出去时,好拿话回他。 秦疏腹中痛楚还没有完全平息,随着胎儿的渐缓的动作一阵一阵的绞痛。虽然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滋味却也并不好受。也不知是情绪又有波动还是什么,宝宝极其兴奋的又踢了他一脚。只顾着忍痛,再分不出精力去向他宣泄。 于是易缜另一只脚也跟着迈进门来。 “有没有好些?”易缜道,见秦疏不回答,又转着去看靖安,拿出一付我本来问的就是你的架势来。 “还需细心调理,最好平心静气。”靖安倒没觉出什么,低着头答道。 易缜老老实实地点头听着,半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靖安又叮嘱了几句该注意的地方。向易缜告退:“小人下去熬药。” 易缜啊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摆手道:“下去吧。” 靖安一走,他却不由自主紧张起来,就连呼吸都无意间压抑下来。 “小疏。”隔了一会儿,易缜放轻声音,十分谨慎地唤道:“小疏,你肚子还疼不疼?” 秦疏简直到了听到他声音就来气的地步。无奈身上全没半分力气,又怕引得胎儿不妥。只得闭了眼不去看他,有气无力道:“这同你没有关系。” 易缜过了一会才讪讪道:“这是我的儿子,我要照顾你们。你想打我或骂我消消气,等你好了都由着你还不行?”燕淄侯心高气傲,豁出去说出这种没脸面的话来那是非常不容易,话才出口,顿觉得脸上火辣辣一片,不用看也知道烧起来了。 秦疏却听得心里只冒凉气,心下即苦闷难言,又恨他不要脸。良久才冷着声音道:“侯爷肯出去,就是天大的照顾了。否则我见到侯爷就生气。” 易缜脸色一沉,心里发苦,嘴上强道:“你闭着眼睛睡你的,又看不见我,我也不吵你。这儿是我的家,我就不走。”说罢憋着一口气到椅子上四平八稳地坐下,打定了主意你要我走,我偏要在这儿守着。 秦疏心中恨恨,然而别无他法,更要思量如何为这孩子日后打算,眼下反而豁不出去同他闹翻,只得闭着眼当他不存在。更加上腹中阴睛不定地隐隐作疼,再没有精力留意易缜。 不多时药力和疲倦一起涌上来,正昏昏沉沉之时,听得易缜轻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地嘀咕:“我不是存心气你,成亲的事也不是一时起兴,本来还不想这么快跟你提起。但陛下明天要来,我怕他对你……反正你是我的,谁也不给。我不是端王,就算是拼出命去,皇上也不能抢……” 秦疏恍惚间听到青帝两字,吃惊不小,后面的话所幸就没有听明白,刚升起些疑惑,意识却渐渐散去。 易缜一直等到他气息平衡,蹑手蹑脚地把他的手放回被中去,又替他掖好被角。这些动作做得战战兢兢,停了一会见秦疏没有惊醒,这才敢把手放到他肚子上却试探着摸了摸,胎儿仍不老实,在掌下传来微微的蠕动。 易缜心里跟着一疼,慢慢抽回手来,坐在床边瞧着他蹙着的眉头发怔,全然没发觉自己此时的神情温柔得透傻气,柔和的都要滴出水来。 第64章 其实燕淄侯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过于多虑了。 青帝多年淡情寡欲,对祝由或许有几分一见钟情的意味在里边,并不是随便见一朵野花便要弄回宫中栽培的昏庸之辈。青帝所说的看看,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纵然有别的企图,也同易缜心中的忧患相去甚远。 青帝都来到家门口,总不好再拦回去,易缜只能板着一张脸接驾。 青帝只当作没看到他的不豫神色,十分关切的亲自去内室探望。 秦疏的情形还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