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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醉倒就不说了,竟然还开始耍酒疯!”她简直欲哭无泪。 恩静错愕地瞪着那个已经彻底没了形象的何千金。 平日里见她哪一次不是妆容精致珠环翠绕?可现在,那娇艳的妆花了,出彩的长卷发乱了,余下一张和心一样破碎不堪的惨白面孔,突然间,“呕——”,恶心感自胃部窜起,她迅速挣扎起身。 “我!”Marvy险些被吐一身,猛地跳开后,就见何秋霜已经奔进了洗手间:“还好,这点修养还是有的,要是敢吐到本小姐身上……”说着说着头一抬,却见恩静满眼的凝思,“怎么了?” “你有没有顺道……”她的眼暗示性地在房间里巡了一圈。 “你以为我傻?当然有!”Marvy没好气,“But,什么也没搜到。” “没搜到?” “嗯,我原本也在想,这女人并不像是心思缜密的人哪,结果整间房搜下来,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找到。” “这就怪了,”恩静疑惑地凝眉,原本还以为能在何秋霜房里找到点和初云的死相关的信息,可现在……她略一沉吟:“打扫贵宾房的是哪几个服务生,你平时注意过吗?” “没注意,就知道那个李阿姨也在其中。” 恩静点点头:“或许,我们可以让她留意留意。” 此时秋霜正好跌跌撞撞地从浴室里出来,要撞上床头柜时,被Marvy扶了一把,精准地跌坐回床上。 “颜又舞,”结果她顺势拉着Marvy 的手不放:“给我接我爸的电话!快!我要和他说,说阿东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 “神经病!”Marvy瞪了疯言疯语的秋霜一记,“一整晚都嚷着要打给她爸,像这种大小姐,我真是想象不出她到底哪来那么大的勇气,竟敢设计出这种弥天大局!” “所以阮先生不相信事情是她做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Marvy 冷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两人退出了何秋霜房间。 哪里想得到,就今夜何秋霜的这一句醉话,两天后,尴尬的场面真真降临了。 同个财务室的杨老突然神神秘秘地告诉她:“太太,听说那何成今天来了我们酒店。” 恩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直到杨老说:“一个女儿成天赖在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这下连当爹地的也要来……”她这才想起来前晚的闹剧,那女子口口声声说要向她爸告状,难道……她问杨老:“你是说何秋霜她爹地?” “对啊!” “天!”她暗叫一声不好,速速挂分机到阮东廷的秘书那:“何成先生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的,太太,阮总刚让我送咖啡进去。” “先别送,我来。”她挂上了电话。 这么突兀的举动出现在阮太太身上,秘书不是不惊讶的。可当恩静将咖啡送进办公室后,阮东廷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当她是送咖啡的秘书。倒是他对面的中年男子双眼如冷锐的刀剑,她刚进门,便觉得如芒在背——是,何成凌厉的目光已经射到了她身上! 会客室里气压极低,阮生端着张百年不变的面瘫脸,而何成亦是面无表情,可比起阮东廷,很明显地,眉宇间透着隐隐的怒色。 恩静倒好咖啡后,并没有马上出去,只是安静地退到了阮东廷身后。 然后,听到何成的声音:“前天晚上,我女儿不知为什么事喝醉了,哭着打电话给我,说她在这里过得很不开心。” 果然! 那声音很明显地想做出努力抑制着怒气的样子,以至于让旁观者恩静都怀疑,这样的抑制,是不是刻意做给他和她看的呢? 阮生却是不亢不卑,既维持了晚辈应有的尊重,又不至于讨好:“没有照顾好秋霜,的确是我的失职。这一点,我很抱歉。” “我要的不是抱歉!”明显的怒气这回迸出来了,何成怒视阮东廷:“当年秋霜为了你在‘阮氏’的继承权而选择离开,你说抱歉;当年为了安抚你妈娶了这个女人,你也说抱歉!有什么用?你还信誓旦旦地说不管有没有娶这个女人,你都会好好地照顾秋霜!”怒指直指陈恩静,何成那对凶悍的眉几乎可以射出利箭来:“可现在呢?你们在这夫妻恩爱,我女儿在那一边躲起来偷哭,这算什么?” 身后恩静细眉紧拢,当然,不是为了何成那逼过来的手指——那晚将阮先生约到琴房,一方面固然是想修复这夫妻关系,另一方面也是想给何秋霜一个告诫。可谁知,那女子竟然酒后失态,一通电话将何成千里迢迢地招过来! 事情是她惹出的,现在呢?又该怎么善后? 眼看阮生一对浓眉攒得死紧,眼看那何成嘴一开,重话又要出来,恩静不着痕迹地移向前,替他添了点咖啡:“何伯伯,其实秋霜jiejie那次也算不上是独自去买醉,那一晚,是‘颜氏地产’的千金Marvy和她一起去喝的酒。” 恩静再直起身时,就看到何成一脸的不悦。她温婉地笑笑:“酒过三巡难免悲从中来,可事实上那天在喝酒之前,秋霜jiejie的心情还很好呢。” “哼!”何成一脸“我听你放屁”的样子,“心情好?你从哪个角度看出了她心情好?” 恩静微微笑,无心无肺的样子:“是秋霜jiejie自己说的呀,尿毒症原本是那么严重的病,肾源那么难找,可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真的让jiejie给找到了。”她眼里看上去只有纯粹的欢喜,也不管何成当下就愣住了,又继续道:“虽然还要吃环孢素来抗异体器官的相斥,可换好了肾、没出现问题,听说这病也就治得差不多了呢。” 她微笑着,温柔地,平静地,仿佛毫无狂风暴雨的前兆。 可突然间,却令满室静寂如死。 何成原本被恩静打断了话半张着口,尴尬地张在那。 阮东廷原本微微拢起的眉,僵硬地定在那。 冷凝如死。 一时间,左右两个男人就像突然被封进了阿尔卑斯山上的寒冰里,一动也不动。 直到恩静作好奇状:“怎么了?” 压抑的声音才从阮东廷喉咙底喷出:“你刚刚说什么?” “说什么?” “你说秋霜的肾换好了?” “是啊。” “你确定?”冷冽气息瞬间罩满了他满脸,阮东廷站起身。是,阿尔卑斯山上的冰崩裂了,寒意直接、迅速、凶猛地甩到另两人身上。 可恩静却没察觉到不对劲般:“你不知道吗?”说着,又柔柔笑着,看向了何成,“即使你不知道,何伯伯也应当知道啊,对吧,何伯伯?” 呵,当然对!你看他那一脸再也凶悍不起来的表情! 冷不妨地,阮东廷走出会客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