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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公道,就是觉得她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恩静已经来到了她身旁,镇定地,严肃地,口气里一丝丝理亏成分也没有:“那么请何小姐你也好好解释解释,”声音倏然插入这满室凄哀里:“为什么初云的手机会在你的房间里!” 瞬时间,满厅死寂。 一句话以原子大爆炸的形式在这人群中炸裂开来,所有人都怔住了。 直到秀玉站起身:“你说什么?”声音那么惊,惊得竟有了难得的崩溃:“恩静,你刚刚说了什么?!” 恩静将手机从包包里拿了出来,放入秀玉颤抖的掌心:“妈咪,刚刚清洁部的员工在何小姐房里搜出了这个。” 黑色的,长方形的,如同砖头的诺基亚最新款,机身上还挂有初云最喜爱的小链子,背面还贴有初云的照片。 秀玉怔怔地看着它,好半晌,突然腿一软,整个人跌回到沙发里。 而恩静已经转向了何秋霜:“昨天早上我往这只手机上打了无数通电话,其中前两次是被人按掉的。何小姐,那个人就是你吧?” 一时间,大厅静寂如死。 是的,是了,所有人全想起来了!那一天早上,明明恩静还往这只手机里打了那么多通电话——通了,全通了!可全被人按掉了! 可那时候,初云不是已经遇害了吗? 秋霜大半天后也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你说什么?陈恩静,你别信口开河啊!这怎么可能!”她霍地站起身,和秀玉的一起一落间,看上去竟那么滑稽。 恩静没有回应她,反倒是Marvy冷笑着,走到到秋霜面前:“怎么可能?是啊何小姐,我也挺纳闷呢:已经死去了的初云的手机,怎么可能会藏在你的枕头里?”转头再看向阮东廷,见他正一脸比方才更甚的严峻,Marvy说:“阮先生,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你meimei的手机就藏在这女人的房间里,而我和恩静看了一下午的监控,发现从那晚到现在,阮初云就从没进过她房间!这么蹊跷的事,阮先生你说,是不是很有必要好好查一查呢?” “胡说!”何秋霜尖叫了起来,慌乱地转向阮东廷:“阿东你要相信我,我是不可能骗你的你要相信我!” “是吗?不可能骗他?”可旁边却有人笑了一下。 声音轻轻,笑意讽刺——是,竟是素来温和柔弱的恩静! 阮东廷还坐在那,还没有回应,她已经迈开步伐,一步一步地逼近秋霜,那一双眼,竟凌厉得完全不像平日里的陈恩静:“那次在酒店,我带了一羹养胃汤却被你中途截下,拿到办公室告诉他,说这是你熬了一个下午的成果;王老板的六十岁寿宴上,你故意在我敬酒时踩下我礼服的裙角,却对他说你很同情我;那一次我发烧到三十九度,他在医院陪我打点滴时你说你尿毒症发作,硬生生将他催走,可‘阮氏’所有员工都看到你那天下午还和初云去铜锣湾购物——还有呢?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说那三十万的支票?说那条钻石项链?” “你……” “可真正重点的,我还没说到!”她已逼至她眼前,明明是娇小细瘦的女子,在高挑的何秋霜面前,却像是被灌入了无限强大的气场。 全场鸦雀无声,唯她站在何秋霜面前,面色森冷地,带着从来也不曾在她脸上出现过的盛大的怒意:“大家不是都说厨房的监控器是初云偷装的吗?你何秋霜不也告诉所有人说是初云和报社联手做的吗?可你知道初云离家前一晚告诉我什么吗?” 满堂寂静,所有人,所有人的眼都凝在这女子巨大的盛大的浩大的怒气上,她说:“初云告诉我,安装监控器的人——姓何名秋霜,现在,何秋霜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几乎停滞的气流,在这方空间里艰难地移动着。 全场静寂。 直到她面前爆出一声尖叫:“你胡说!” 战火被点,连绵直至最高潮! “你胡说!怎么可能是我装的?那阵子我根本连踏也没踏进过阮家!” “所以你想说,是初云冤枉了你?” “初云根本就不知情!” “那如果连你爸也承认了呢?” “你说什么?”秋霜愣了一下,口气忽然之间,就沉了下来:“你说谁?我……爸?” 那么那么地错愕,就仿佛……她真的是无辜的。 周遭的旁观者似乎还没弄明白这剧情。隔岸观火,不过是几秒钟时间,彼方剧情已经天翻地覆。恩静冷着眼:“对,你爸!” “怎么回事?”终于终于,有旁观者的声音插入了这片低气压中。 是阮东廷。 回头过,就见他紧凝起一对坏脾气的眉,在听到恩静的话后:“你说,监控器是秋霜安上去的?” “没有!根本不是我……” “闭嘴!”他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一双暗邃黛黑的眼只死死定在恩静脸上。然后,听到女子冷静而肯定的声音:“是。初云离开的那晚把我拉到她房里,非常清楚地和我说,何成曾经拜托过她,要替何秋霜保密!” 森冷的气流缓缓流淌在周遭,寒意侵蚀人心。一派死寂中,只有秋霜的声音徒劳地持续着:“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住嘴!”可突然,身边突然又爆出一声吼,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是秀玉! 此时的她正红着眼,一双紧紧抓着手机的手不知是因为怒还是因为惊,止也止不住地发抖:“我告诉你何秋霜,不管有没有、不管监控是不是你装的,现在要是让我查出你和初云的死有一点点关系……” “不可能!”秋霜急得眼泪都出来,“伯母,我怎么可能伤害初云,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那天不小心把王阿三的事说漏嘴、害初云被赶出去我已经很自责了,怎么可能再去伤害她?她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可秀玉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只冷着声吩咐管家:“张嫂,送何小姐出去!” “不!不,伯母!”秋霜一听,慌了神:“我不走!伯母,我一定要留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阿东——对,阿东!”说到这,她突然一个转身,又奔到阮东廷面前:“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这次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阿东……” 可她所求助的男子却是眉头紧皱。 “阿东!” “好。”声音不高,却遽然炸开了每个人脸上的震惊之色:“妈咪,让她留下来吧。”低低沉沉,却字字清晰。 “东仔!” “阮先生……”连恩静也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可没用。 话音落下,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长腿一跨,旋身离开了阮家。 阮东廷去哪,没有人知道。 只是这天在很晚时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