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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的。” 阮东廷推开家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家里添了好几个陌生人,全堵在一、二楼相接的楼梯口,恩静、初云、俊仔还有一大票佣人,也都围到了那里头。 一看到他初云便面露喜色:“大哥回来了!大哥,这些阿Sir竟怀疑毒是大嫂下的!” 他面色一沉,加快脚步走向楼梯。 最前面的警察甫开口:“是这样的阮先生……”可话未说完,恩静房间里突然传来他同事的声音。 “老大,有情况!”一名女警拿出一瓶透明的、类似于注射液的药品,“找到了,就是这个——加到王阿三午餐里的奎宁!” 恩静错愕地看着那透明药品:“这是从我房里找到的?” “是。”女警点头。 “可这不是我的东西啊!” “那怎么会在你包里?” 一时间,恩静愣在了那里——透明瓶子,透明液体,满瓶身陌生的英文及……注射液一样的外形——突然间,她瞪向初云。 可后者却一副比她更震惊的样子,她瞪着那东西:透明瓶子,透明液体,满瓶身陌生的英文及注射液一般的外形——是的,她一定也正觉得为什么这东西这么眼熟吧?一定是看着看着,突然间就想到刚从她包里掉出来的那一瓶吧?所以电光石火间,她错愕地,也瞪向了恩静。 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 “阮太太,王阿三一家全是奎宁中毒,而我们又在你的包里找到了这东西,加之您和王阿三之间的矛盾——我想,阮太该跟我们回一趟警局了。” 恩静懵了,一整个白天都隐隐发酵着的不安宁感,终于在这一刻,以灭顶的姿态迎面掴来。 “这东西不是我的!”她迅速回应,转向阮东廷时,就见他也满脸错愕的神色。 此时房中又传来另一名阿Sir的声音:“老大,找到购买记录了!” 就在恩静房间里,就在梳妆台的柜子里,就在柜子最底层,一张购物单安然躺着。 那购物单上仅有的物品便是奎宁。 物证,俱全了。 靠近楼梯口的这一方,静寂如死。 直到阮初云出声,就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不,绝对不会是她!阿Sir,刚刚我……” “初云!”声音却倏然被打断,这回开口的是恩静了。只见那女子的目光紧紧地定在初云的瞳仁之中:不,别把自己也拖下水! 再回过头时,声音那么轻却也那么坚定地,恩静说:“药不是我的,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她看向阮东廷,这次不是对警察,而是对他了:“你要相信我,这东西绝对不是我的!” 可阮东廷却只是紧紧盯着阿Sir搜出来的那张购物单,她常去的那家药店,作案的药品…… 一旁恩静还在说:“不是我……” 他冷鸷的眼缓缓抬起,却是对着警察:“阿Sir,24小时后可以保释,没错吧?” “阮先生!”她惊得一时间忘了该在外人面前叫他什么,双眼难以置信地定在他身上:“我说过了,那东西不是我的!” “那购物单呢?” 她的大眼里已浮起了层雾气,红唇微微颤着,却不知该如何发出声音。 购物单呢?东西不是她的,那么,她又怎么会知道那购物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同样的东西也在初云的包里出现过,明明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可此时面对那么多双眼,面对极有可能将初云也拉下水的窘境,她又该怎么说? 一旁的阿Sir已经拉过她的手扣上了手拷:“走吧,阮太太。” 恩静却仍死死瞪着阮东廷。 双手被扣,她却像是无知无觉,雾蒙蒙的眼只定在阮东廷脸上,就像想在那上头找到一丝丝关于信任的东西——可是,没有。 他的面孔,竟冷峻得一如既往。 “你不相信我,是吗?” “我会让律师保你出来。” 律师? 呵,律师! 阿Sir带着她就要往楼梯下走,只是在路过他时,恩静的脚步微缓,就像想起了什么:“你说过以后都会相信我的。知道吗,那时,我真的信了。” 众目睽睽下的那张俊脸突然变得好难看:“恩静……” “明明是做不到的事,为什么总是要给我希望?” 她跟着阿Sir们走了——不,她走得比阿Sir们还快,就像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她都觉得难受。 警察们一走,阮东廷就冷着脸将张嫂叫进书房:“从太太回家到现在,上过二楼的所有下人的名单,你现在就拟一张给我。” “好的。” “还有,今晚我没在家,你帮我盯着太太的房间,有任何异常马上打电话给我。” 张嫂见他脸色极难看,也不敢多问,便答应着离开了。 紧接着是初云推门进来:“大哥,”她手里也拿了个透明药瓶,阮东廷一看那东西,双眼便危险地眯起,初云还在结结巴巴着:“我觉得、我觉得大嫂这次是被冤……” 可他没兴趣听她多废话:“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不懂啊!就是莫名其妙被人放了这瓶东西进去,我本来还以为是以前忘了扔掉的药,直到刚才大嫂的包里也被搜出这东西,大哥……” “给我。” 阮初云将东西搁到他桌上,那表情说不清是担心还是怕:“大嫂那边……” “你不用管,好好想一下自己的包被谁借过或碰过,想到马上告诉我。”他站起身,拿过药罐便离开了书房,不轻不重的嗓音在他走到门口时,又传到了初云这边:“对了,妈咪回来后和她说一声,今晚我不回家了。” 警局里,恩静眼观鼻鼻观心,一坐下便只说了句:“事情不是我做的,在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想再说,抱歉,耽误你们时间。” 也许是她的口吻,也许是她眼中淡淡的自嘲淡淡的悲怆,阿Sir们竟也没有为难。 刚刚走出阮家时,那女警见她步伐太快,正想让她慢点儿,可脸一转过去,撞入眼帘的,竟是恩静迅速滚落的泪水。女子的心思何等细腻,弹指之间,她似明白了阮太走得这么快的原因。 在一个不相信你的人面前,眼泪是耻辱,还是懦弱妥协的证明? 上了警车后,她悄悄和上司咬耳朵:“老大,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是被冤枉的。”老大耸耸肩:“有什么办法?东西是在她包里找到的,咱们只是公事公办。” 阮东廷的律师迟迟未至,恩静却只是平静着面容,或许,她的一整个魂都已经不在这件事情上了。 直到大半夜,那缉押她的女警出现:“阮太太,你可以走了。” 恩静才有了反应:“律师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