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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难道你就是……” 恩静淡笑,却没有进一步谈论身份的意思。 是,大半钟头前,是她自己对阮生说的——“这里不是香港,没有人知道我是你太太”。话既出口,驷马难追,不是么? 所以她不表明身份,只挑了个看上去表达能力还不错的张太太。于是很快,那张太就开始替她说话:“哎呀,人家不想表明身份就别问了,总之是有头有脸的人,不用查了,绝对不需要去偷一只项链啦……” 本来身旁坐着个地产千金,众人也料得到这女子应该是有些来头的,这会儿再加上张太这么一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来的凶神恶煞渐渐退去。 可刚有人要走,众人中央,那沉稳又气质高贵的何太太突然问了句:“秋霜,今晚这两位小姐有没有和你接触过?” 何秋霜像是想到了什么:“有!差点要忘了,今晚和我挨得最近的人就是她——对,一定是她!” 纤纤玉指直指陈恩静,那眼底的坚定和不耻,简直要让人失笑。 呵,这女子!怎么不去演戏呢? “何小姐,我知道血口喷人向来是你的强项,可刚刚你的话已经污辱到我的人格了。如果那项链不在我这里呢?” “在不在你那里,大家一查便知。”何秋霜没答,反倒是何太太先开口了,一双和秋霜那么相似、却明显更精明更理智的眼冷冷定着恩静。 “你看老太婆那对眼,”Marvy嗤了一声,转头在她耳旁说,“她在说‘死丫头,你完蛋了’呢。” 恩静轻笑:“先不说东西到底有没有在我这,我的重点是,刚刚令千金已经污辱到我的人格了。”她的声音柔柔的,看着何mama的目光也柔柔的,却不知为何,令旁人不寒而栗:“何太太,这么随意就血口喷人,子不教父之过,如果东西不是我偷的呢?” “那我就当着众人的面向你道歉!” 这话一落下,所有人都震惊了! 何成在本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黑白通吃谁见了都得让他几分,而今晚何太太竟对着一个不知名女子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呵!肯定是这女子偷了东西被何太太抓到把柄了! 于是叫嚣声大起:“还不交出包来?” “算了算了,给他们吧!”Marvy 摆摆手,那口气真像是在打赏乞丐,“喝个酒都不能尽兴,拿去拿去!”没好气地将包往前方一放。 群情激奋,剑拔弩张,众人眼中的利箭射破了这个平静的夜。 然,就在对面人要伸手接包时,一道声音冷冷响起:“如果要搜她,不如先来搜搜我。” 阮东廷。 人群纷纷往两旁让开,好自动地,在这一双遥遥相对的男女之间,让出了一个完美的空间。 于是在这众目睽睽下,那方高大的身躯朝这处走来,沉稳地,不徐不缓地。 恩静的面上突然波云诡谲——在这时候站出来,难道说阮先生他…… 是! 来到恩静面前,就在众人正瞠大眼看着他时,阮生从Marvy手中接过了包包:“诸位在搜我太太之前,是不是先来搜一搜阮某?” “阿东!”何秋霜和何mama不约而同地叫出声,一个震惊一个震怒。 可所有人都已经听清楚了刚刚那句话——是,我太太! 阮生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一群人面有愕色,那张太太甚至脱口而出:“我就说!知道那幅百寿图的还能是谁啊?果然是阮总的太太嘛!”而他就在这句话将众人的惊愕推向最高潮时,朝他的太太伸出手:“恩静,”嗓音低低沉沉,他说: “过来,恩静。” 陈恩静的错愕丝毫也不亚于旁人,直到Marvy推了推她:“干什么呢?还不快去?”阮生已往前两步走过来,一手拉起她,一手扬着那只包,黑眸同时往那群大义凛然者身上扫过了一圈:“现在,还有人认为阮太太需要去偷一只项链吗?” 很好,都闭嘴了。 闹剧结束,至此,理当合情又合理地结束。 却突然,那被他牵住的女子伸出另一只手,夺过了那只包。 就在全场鸦雀无声时,那女子竟从他手中夺过了自己的包包——大庭广众,万目睽睽,她“哗啦”一声,打开包倒出了里面的物品! 口红、粉扑、酒店房卡、一叠整齐的港币以及一叠整齐的人民币——没了! “我先生以人格担保,我以事实担保。”恩静声音柔柔,目光冰冷。 众人的表情和阮东廷一样错愕,可很快,他们又心照不宣地,齐齐看向了何太太! 方才是谁在这信誓旦旦地说东西没在她包里就当众道歉的? “这……”果然,何太太变了脸色,那何秋霜更是难以置信地抢过恩静的包,里里外外彻查了一遍。 可是,没有。 恩静与Marvy对视了一眼,笑了。 “何太太,别忘了等等道歉哦!”Marvy口吻挺愉快。 一场闹剧似乎可以就此终结了,可——不,不,你错了。 就在何家母女忿忿然准备离场时,话少且看似温柔无害的恩静开口了:“慢着,何太太。” “还有什么事?”何太没好气地转过脸来。 她微笑,轻声道:“方才何小姐不是说‘人人都主动把包交出来了’么?现在在场的,好像就剩下颜小姐、何小姐以及您——还没交出包来吧?” 氛围极冷,气压极低,何氏母女极怒极怒。 “你!” “何太太,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很好!你这个丫头……” “请——” 哗啦—— 哗啦—— 哗啦—— 三个包包前前后后被打开、里头物品被倒出来。而在最后那一刻,有道耀眼的光自甫拉开的包包里耀出,随即“哐”一声,细碎冷钻在耀眼的灯光下粲然生亮,众人“啊!”地尖叫了一句,然后,都闭嘴了。 是,那传说中“丢失了”的钻石项链,半秒钟之前,就从何秋霜的包包里掉下。 亮瞎了众人眼。 这方已成了灾难现场,就在Marvy一声哂笑之后:“奇怪呢!这项链不是该在何小姐脖子上么?什么时候躲进包里了?” 眼看着另一场口舌之争就要开始,恩静却无心恋战,眼一抬,又见阮生抬了抬手臂,她便收拾了包包,伸手挽入他臂弯。 又是报刊杂志上的阮生阮太了。 至于那一对母女,算了,让Marvy去对付吧,这场面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Case中的小Case。 两人走到了最远离闹剧的那张桌,一路无言,直到阮生坐到座椅上,有意空出了外面的座位时,恩静才坐到他身旁:“其实你大可以不必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