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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了。 可恩静却只是低着眉顺着眼,面容平静至忧郁地,看着已不再冒烟的咖啡。许久后:“可是妈咪,心,是抢得来的吗?” 秀玉眉一皱。 “它从一开始……就已经丢了啊。” “丢了,你就把它找回来。抢不来,你就想办法让它自己向你靠过来。” “妈咪……” “其实你比谁都机灵的,可为什么一遇上自己的丈夫,就蠢钝成这样了呢?” 那是因为,她从来也不是能在爱情里游刃有余的女子啊——是,那么多年了,等过,盼过,心冷过,那无数独眠而过的夜,无数貌合神离的聚,可到最后,她却终究要承认的是,自己从始至终怀抱着的……是爱情啊。 有些关系是这样的,谁先陷入,谁就输了。 在她与阮生这场莫名的关系中,似乎一开始,她便输了个彻底。 车子开到家门口时,秀玉又说了一句话,令恩静许久也回不过神来——“知道东仔那晚为什么会那么无法自控吗?其实在你们回家前,我已让下人先到你房里燃了催情香。”恩静一惊,又听到她说:“自己的儿子我最清楚,表面上比谁都酷,其实责任感比谁都强。那姓何的女子胆敢一而再地用旧事挑起东仔的愧疚,我就敢给他制造出另一份愧疚!” 恩静简直听得胆战心惊:“妈咪……” 秀玉脸上的狠戾,完全不像她平时常见的妈咪。 “可是妈咪,愧疚到底……不是爱啊。” “是啊,连你也懂得愧疚并不是爱,我那傻儿子怎么就不明白呢?”秀玉的话似有深意。 她久久僵在原位置,直到妈咪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恩静才听到阿忠说:“太太,您不进去吗?” 家中竟是一派的手忙脚乱,恩静一进门,就见两名佣人正抬着阮东廷的行李箱下楼,而阮生就坐在沙发上,同谁说着电话,那一脸严肃的神色让人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电话一挂上,阮东廷就站起身:“妈咪,我要到厦门去一趟。” “怎么?这不是才刚回来吗?” “酒店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可那天不是让何成出面了?” “还需要请他再走一次。”他垂下眼,黑眸中划过了丝不甚明显的情绪。 恩静从大门口悄无声息地移至沙发这方时,正巧,捕捉到了那一丝情绪。 秀玉已经开始交代起司机:“阿忠啊,快快,去替先生备车……” 恩静带着略微的沉吟,不着痕迹地移步到他跟前,小小声说:“胎记的事我知道了,原来是……” “我知道。” 恩静愣了一下:“妈咪说的?” 阮东廷的耳根处突然划过一道不太明显的红,瞬间就想起了那姓连的混蛋—— 其实事发第二天他就去找Cave了,谁知那家伙脸皮竟然那么厚:“为什么要那么做?当然是好玩啊!看我们‘阮先生’明明嫉妒得发狂却还要硬撑的样子,本少就觉得啊……啧啧,世界真精彩呢。” “连楷夫!” “嘘——别吼我,你还不知道吧,因为这件事,Aunty正准备收我当干儿子呢。‘大哥’,‘为弟’发誓,绝对会把‘大嫂的胎记在哪里’忘得一干二净……” 砰!不出所料,Cave那张倜傥俊脸又挂彩了。可Cave这人真真是典型的“人死嘴不死”,被揍了一拳,在阮东廷要离开时,他竟还不死心地添一句:“其实呢,老婆是自己的,想上就上嘛,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现在的你和秋霜meimei是什么关系,恩静meimei不知情,哥们我还能不明白吗……”于是俊脸上又挨了一记——事情到此结束,阮东廷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重提此事。 对,往事不堪回首,那就莫回首! 谁知恩静看他大半天不说话,又小心翼翼地开口了:“难道,是连楷夫……” 他当即沉了脸:“提他做什么?” “没,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 “那也不关他的事!” 冷峻的表情冷峻的语气,让她又想起阮生对于连楷夫的芥蒂——呵,或许吧,即使事情至此,他也仍怀疑她和连楷夫之间有什么。 谈何信任呢? 她自嘲地弯了下唇角,旋身准备回自己房间时,却又被阮东廷拉住:“别想太多,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吗?也许吧。” 口吻淡淡,于是很成功地,让他大少爷又不高兴了:“我说了,没有那个意思!” 恩静有些错愕于他突来的怒。 不解的样子却让阮东廷有些不自在了。粗着声,他说:“关于这件事,你现在听好了:以后要是再怀疑你和他,我阮东廷任凭你羞辱!” 恩静错愕地站在那——就是说,以后阮生要是再怀疑她同连楷夫有什么,她就可以拿现在这句话随意羞辱他咯? “可是你这么凶,谁敢羞辱你啊?” “什么?” “没、没什么。”抬眼便撞入他睥睨的高冷的眼,害得恩静又速速垂下头。 某人的口气不知为何,竟莫名地有些焦躁:“到底听清楚了没有?” “清、清楚了啊!” “那好,到楼上添件衣服,送我去机场。” 其实她很想问他,关于刚刚妈咪问过的那件事。那时她清清楚楚地在他眼中捕捉到了异样的情绪,只是一路上阮某人都在闭目养神,她也不好问,直到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养神的人才开口:“你想说什么?” 哎,这人是有第三只眼睛吗?明明闭着眼,也能看得到她欲言又止。 恩静叹了口气,干脆直言:“你刚刚是不是没有对妈咪说实话?” “看出来了?” “嗯。” 他睁开眼,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睨了前方的阿忠一记。 “哎呀先生放心啦,我阿忠绝对、肯定、百分百是你这边的,不会告诉老夫人!” 他这才道:“是初云,她在厦门出事了。” “什么?” 掐指一算,那阮初云也到厦门去了二十来天了,自那晚连氏的周年庆过后,恩静便没再见过她。 “具体是什么情况知道吗?” “说是生病了,发热引起了心肌炎。” 她吓了一跳:“心肌炎可大可小啊!”听说严重的可能发生心力衰竭、心源性休克甚至猝死,“可以前也没见她发生过这种现象啊。”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怎么会无缘无故得了个心肌炎?”阮生皱起眉,想起之前在电话里,秋霜焦急告诉他的话,“厦门的医生说,很有可能是受到了感染,可感染源是什么目前还不清楚。” “严重吗?” “还好她房间的清洁大婶及时发现了,送她到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