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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交情……” “你我有交情?”阮东廷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见Ange吃得喷香,他薄唇微勾,旋身离开了咖啡厅。 恩静也连忙跟了上去:“阮先生……” “我现在心情有点不好,你确定要和我说话?”已经走到酒店外,阮生又恢复回刚才甫见时的面瘫样。 “心情不好?可你刚刚还……” “刚刚是因为有Ange在,”他转过脸来,唇角一抹薄凉的弧度:“整个咖啡馆都看到我太太和个花花公子在调情,你说,我该心情好吗?” 恩静脚步一顿。 此时阿忠正好将车子开来,停在两人面前,阮东廷率先拉开车门,恩静也连忙跟了上去,只是她正要开口,阮生已扭头,看向窗外的街景:“不用解释了,关于你和连楷夫的那点事,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我只想再重申一件事。” 她原已微张的口在这话落下后,合上了。 他开口,依旧背对着她:“结婚前我们是明言过的,一旦嫁入我阮家,除非离婚,否则你绝不可以顶着‘阮太’的名号和任何人发生任何关系。”说到这,这张英俊的面孔缓缓地转过来,对上她之时,恩静才发觉那上头原来已罩上了层冷霜:“不要问我凭什么,你自己知道,就凭这几年我给你娘家收拾的那些烂摊子,凭你哥倒了一家又一家的公司,还有,你自己也说过的——凭你脱胎换骨,麻雀变凤凰!” 一字一句,没有面孔上的怒,却说得那么缓,那么重,那么冷。 薄凉月色从窗外洒进来,入春了,原来月光无论春秋冬夏,该冷时,它照样冷得凄惶。 就像她身旁的这一位,那么久了,他给她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好生活,给她名分,给她家,可需要冷酷时,他也依旧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许久,恩静才转过头,面容与声色皆归于淡漠:“你多心了,阮先生。” 他没有说话了。 下午Marvy的话又浮上脑:为什么我今日看你,却是比一开始更寂寞了呢? 为什么呢?Marvy,我的“丈夫”不爱我,亦不信我,你说,我该怎么告诉你为什么。 然而世事是,你最怕什么,老天便越给你安排什么。 这天在酒店里的不愉快过后,阮东廷便收拾了行李,赴往之前说过的广州分店。原本说好了是三天,可三天后他并没有回来,一整个星期过去后,恩静还是没有在家里看到他的影子,问了妈咪,才知“他到厦门办事去了”。 “厦门?之前不是说广州么?” “广州那边的酒店出了些问题,需要找个能在大陆说得上话的人出面,所以东仔就转到厦门,去找秋霜她爸帮忙了。” 恩静“哦”了一声,想起之前曾经听说过,何秋霜家也是开酒店的,何父在大陆黑白通吃,酒店生意虽然做得不怎么样,可人脉却是十足十的广。那时大家都是怎么说的呢?阮何二人男才女貌,门当户对,重点是何爸还特别满意这未来的女婿,所以啊,要不是当初那个尿毒症,今日的她哪有机会站在这里? 秀玉似看出了她心思:“你呀,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没有啦……” “有没有妈咪还看不出来?”秀玉睨她一记,挽起媳妇的手,一同到后花园里享受入了春的午后阳光。 满园春色关不住,娇艳的玫瑰和一大片紫罗兰正在怒放中,姹紫嫣红配着如金的日光,这样美,可赏花人的思绪却不知游到了哪里。 “你看那红玫瑰,”婆婆的声音将恩静的思绪拉了回来,“大片大片的红,是不是看起来特别美、特别赏心悦目?” 恩静不明白她突然转变话题的用意,却也认真地点头:“是。” “可如果我把它旁边的绿叶全部剪掉呢?” “啊?” 秀玉笑:“一来,存活不了;二来一大片红花挤在眼前,你当真还会觉得美吗?红花也需绿叶衬,否则红通通地挤了一大片,自己不累,那观赏者也要视觉疲劳、看不出个中的美好呢!” 婆婆的话似有深意,恩静听得懵懵懂懂,可最终也不见她再继续将这话题说下去。 其实也大概能猜到,妈咪示意的应该是她与阮生的关系,只不过几年下来,这永无进展的状况她也渐渐习惯了,红花需要绿叶衬,可他生命里的红花,哪里是她呢? “你呀你,死脑筋!”妈咪叹了口气,“都和你说过几遍了,秋霜那孩子,我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就算没有尿毒症没有你,我也一定是要阻止她进我阮家的大门的。” “为什么?” “为什么?”秀玉冷嗤一声,向来端庄的面容上添入了丝鄙夷:“何家在大陆据说也是有头有脸的吧?可她那爹地,竟然纵容的自己女儿成天来港、缠着个有妇之夫。这种家教出来的女儿,你说能要吗?” “也许何先生只是拗不过女儿的坚持……” “得了吧,他拗不过的哪会是女儿?”秀玉的面色更加讽刺,“我看,是越发难做的酒店生意吧!谁不知道他‘何成酒店’这几年每况愈下?也不知东仔看在何秋霜的面子上帮过他多少回了,这姓何的老狐狸啊……” 恩静闭嘴了。 婆婆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姓何的为了在必要之时能找阮先生帮忙,竟对女儿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啊,当父亲的能做出这种事,必然也是认定了那被女儿缠着的“有妇之夫”,真的能因他女儿而替他赴汤蹈火吧? 她叹了口气,淡淡的疲意一缕一缕融入了这满园春色里。 时光匆匆,很快,阮生到广州已经去了十几天。 “连氏”十周年庆的那一晚,阮东廷还是没有踏进过家门,秀玉把恩静叫了过去:“今晚是Cave回香港后第一次办周年庆,既然东仔不在,你就陪我走一趟吧。” 恩静想起阮东廷曾因连楷夫而产生那么多误会,下意识就要拒绝,却又听到婆婆问:“上回在做义工时唱南音的那件事,你还记得吗?” “当然。”虽然这事后来没扩大,可着着实实地,也让她紧张了几天。 秀玉说:“那是今晚的重头戏。” “什么?” “放心吧,过那么久了,没事的。”妈咪拍拍她僵硬的手背,“晚上连太要是提起,你坦然承认了就是,明白吗?” “为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秀玉脸上有一丝神秘,抬头看了看媳妇一身素白的家居服,又吩咐:“对了,晚上记得穿漂亮点,据说Cave那孩子邀请了许多名流和记者,你上点心。” 结果今晚恩静穿了一袭黑色的及膝旗袍,配着秀玉送给她的珍珠短项链,乌发在后脑勺挽起一个优雅的髻;面上染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