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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要直呼路雪阳的名字,但想到何歆安还不知道自己与路雪阳的关系,又及时改了称呼。 何歆安自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也没留心路栩提到路雪阳时的态度,只当他是误会路雪阳是个男人,还是个想潜规则她的男人,所以才这么生气。 她被路栩说得心虚,平日里的能言善辩,到了此刻,一句解释都说不出来。 这一次,确实是她有错在先。 不只是因为她在出国和感情之间选择了前者的愧疚,更是因为她对此事只字不提的罪过。 何歆安抓着路栩的袖子,弱弱地道歉,“对不起……” “我以为,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会更高一点的。” 路栩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我不过是你从街上捡的一个小白脸,到现在还赖在你家白吃白喝,我哪有什么资格……” “路栩!” 何歆安忽然出言打断他的话,她脸上失了血色,眼神中透出满满的震惊,声音微颤,“我从没这么想过你……” 路栩轻呵了一声,他垂下眼,声音很轻很轻,“但我现在确实就是这样,不是吗?” “你……” “让我静一静吧,何歆安。” 没等她再说什么,路栩挣脱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何歆安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唇都咬得发白。 路栩落寞地离开公寓,步伐沉重。 初春的晚上,夜风透着一股森森的凉意。 路栩只穿了件单薄的体恤,连头发都还没擦干,一走出公寓楼,就被外面的低温刺激得一个哆嗦。 晚风一吹过,更是冷得他头皮都发麻,直打了好几个喷嚏。 现在已是晚上九点多,小区里一片静谧。 路栩沿着小区的路走了几分钟,实在冷得不行,又沿着路疯跑了几百米,想借此暖暖身体,却先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就近坐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双手抱着自己,边跺脚边使劲上下搓手臂。 早知道就多穿件外套出门了。 明明是一场愤怒的离家出走,现在他却冻成了狗。 路栩又气又委屈,他怎么活得这么窝囊。 他垂着头正悲戚时,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下意识抬头去看,就看到女人正站在不远处四处张望,表情焦急。 何歆安夜视不太好,眯着眼找了许久,模糊看到不远处坐着的熟悉身影,她连忙跑过去,见果真是路栩,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路栩面前,蹲下.身,抬头看着他,语气柔和,“先回去吧,外面冷,你想一个人静静,我今晚把卧室让给你,也可以让你静静,好不好?” 路栩差点就答应了。 但他现在是在生气,很严肃很严重的生气,就这么答应她回去,那和小孩子赌气有什么区别? 所以很严肃的路少爷忍着寒冷,淡淡地看了何歆安一眼,没有说话,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拒绝。 何歆安继续好言劝了他几句,却没得到对方一句回应,她抿了抿唇,“行,你想坐在这受冻,我陪你就是了。” 说完,就坐到路栩旁边,也不再说话。 两个人并肩坐着,谁也没在说话。 路栩打定了主意不搭理她,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冷得不行,只好死要面子活受罪地忍着这晚风吹的冻。 尽管他已经冻得汗毛倒竖,浑身不受控制地打摆子。 坐了没几分钟,何歆安忽然站起身。 路栩下意识抬头去看,却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直接回家了? 路栩:“???” 不是说好要陪他一起冻着吗?怎么说走就走? 眼睁睁看着何歆安的背影在视野里变小,最后消失在拐角,路栩不愿相信地喊了一句,“喂,你真走了啊?” 没人回他。 “你真不管我了啊?” 依旧没人回他。 “……何歆安!我真生气了!” 路栩气得坐在椅子上直蹬水泥地,哪有这么道歉的,哪有这么哄人的! 他这次说什么也不回去了! 哪怕她哭着求他,他也绝不原谅!绝不回去! 路栩边怨念地碎碎念,边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就在他正想着要不要再跑个几百米暖和暖和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何……” 路栩欣喜抬头,却迎来一阵失望。 只是一对母子路过,他多看了一眼,恰撞上小男孩好奇看过来的视线。 小男孩头上还带着小王冠,看样子是刚从外面过完生日回来。 他眨了眨眼,又收回视线,仰着脑袋看下自家母亲,一脸天真地问:“mama,这个哥哥在干什么啊?” 女人没有答话,而是把自家儿子牵紧了一些,拉着他赶紧走。 路栩竖起耳朵听了听,隐隐听见,女人告诫小男孩——小心变态。 “……” 气到内伤。 路栩垂着头在椅子上落寞地呆了会儿,以三十秒一个喷嚏的频率,在此间隙开始打瞌睡。 耳边时而响起风刮过树叶的梭梭声,时而传来一两个晚归人的脚步声,他都不再在意。 正眯着眼在半睡半醒间时,视野里忽然出现一双熟悉的鞋。 路栩懒懒地抬了下眼,又猛地反应过来,抬头就看见提着一个什么袋子,站在他面前,微喘着气的女人。 何歆安喘了两口气,从袋子里拿出一件厚外套,裹在路栩身上,又拿出一条长毛巾,盖在他头上,帮他擦头发。 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女人的动作算不上有多温柔,甚至手上的力度让他的头跟着左右摇动。 擦拭之间,微热的指腹偶尔擦过他的脸,带来短暂的温暖,转瞬即逝。 “真是的……” 一直沉默的路栩忽然出声,让何歆安动作一顿,“嗯?” 男生伸手环住她的腰,脸埋在她怀里,声音闷闷的。 “我还以为,你真不管我了。” 第48章 第四十八个亲亲 夜里吹了一个多小时的晚风, 路栩毫无意外地感冒了。 鬼压床似的, 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 怎么都起不来。 何歆安原以为他是赖床, 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脸, 被他脸上的温度烫得一惊,把手背贴到他额上, 果真是在发高烧。 她拍了拍路栩的肩,唤他, “路栩?” 路栩艰难地抬起眼皮, 因为难受,眼里蒙了一层水雾。 他抓住何歆安的手, 按在自己脸上, 贪婪地吸取她手上的凉意, 连声音都有气无力, “让我再睡一会儿……” 何歆安拧起秀眉, 想叫起他,“不成, 你都烧成这样了,我送你去医院。” 没让路栩反抗, 她就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