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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舌头。 田玉娥一边做饭,一边对侄女说,“今天是你的乔迁之喜,正好有鸡有菜,看来以后这日子准错不了,芬芳,你分家单过也别害怕,有大姑在,没人敢欺负我侄女!” 看着大姑挽着袖子热火朝天干活的样子,再听了这番暖心的话,田芬芳一时感动的差点掉下眼泪来。 她赶紧背过身,匆匆擦了眼角,再转身又是一副笑模样,对着大姑道,“你放心吧,大姑,我虽然笨了点,但只要勤快,这日子肯定错不了。” 闻言,田玉娥抬头看了侄女一眼,发现田芬芳笑起来的样子又自信又可爱,心想,自己的侄女这么好,幸好没嫁给那个瘸子李,以后必须给她说个好人家,才对得起早去的大哥和大嫂。 姑侄两个忙活了好一阵,终于把饭菜端上了桌。 虽然屋里简陋,但饭桌上却很丰盛,有新鲜的蔬菜蘸大酱,还有一切两半流着红油的咸鸭蛋,田芬芳还摊了鸡蛋面饼,可以卷蔬菜和大酱吃。 而主菜就是田玉娥做得山鸡炖蘑菇,香味勾得人直流口水。 三口人坐在桌前的时候,都看着这一桌子美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二虎更是馋地直搓手,盯着田玉娥看,就等着他妈一发话,他好赶紧下手。 “先别急着吃,来,芬芳,今天也没酒,大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祝你以后生活蒸蒸日上,早点遇上好姻缘!” 一说到好姻缘,田芬芳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举起碗给大姑碰了一下子,然后仰头喝了。 然后说道,“大姑,这次要是没有你,我……” 说到这儿,她情不自禁有些哽咽。 田玉娥赶紧打断她,“行了,芬芳,咱们娘俩不说外道话,你过得好,大姑心里才踏实,这都是大姑应该做的,你就别跟我见外了。来吧,赶紧吃饭,今天折腾了一大天,别说你们了,我都饿了。” 说完,她夹了一个鸡腿放进了田芬芳的碗里,旁边的二虎看着那肥肥的鸡腿,眼神发直,田芬芳注意到,笑得不行,赶紧将鸡腿让给表弟。 可田玉娥却拦下说,“这个鸡腿必须你吃,这是好兆头,平时你让就让了,今天不行。” 田芬芳赶紧说,“那把另一个给二虎吧,应该还有一条腿呢。” “那个我单盛出来了,一会儿让二虎给二楞他们家送去。”田芬芳这才觉得自己跟大姑比,办事不够周到,看来以后自己单独过日子了,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这么一想,田芬芳更觉得大姑好,舍不得大姑离开。 因为碗筷不那么齐全,田玉娥特批二虎不用筷子,直接上手吃就行。 得到批准,二虎赶紧抓起一块鸡rou,顾不得烫,就塞进了嘴里,看着他吃得满嘴油花的样子,田芬芳和田玉娥被逗的咯咯笑,弄得二虎还怪不好意思的。 一顿饭吃得三个人特别满足,尤其是今天分家这么顺利,更让田芬芳感觉自己过了两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舒心过,要是真想大姑说的,从此以后日子都如此就好了。 吃完了饭,打发了二虎去二楞家送野鸡,田芬芳和大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起了以后的打算。 “大姑,我打算在小院里种点菜,养点鸡鸭,到时候可以去集市上卖一卖,赚点钱。那十多亩地,我自己恐怕种不过来,我想着租给别人一多半,每年换点粮食,也够自己吃的了,剩下两三亩好地,我自己种。我听外面人说,种葵花和种绿豆比种庄稼挣钱,反正我就一个人,租出去的地就管吃饱了,再做点小买卖,平时花销也够了,种的绿豆和葵花,能卖多少钱是多少钱,赚了更好,就算是赔也赔不上多少。” 没想到侄女对未来的生活已经有了这么详尽的打算,田玉娥听了很是开心,也放了心。 她坐在炕梢上,握着田芬芳的手说,“芬芳,过日子这方面,大姑是不担心了,但还有一件事,我有点不踏实。” “大姑,啥事,你说。”田芬芳看着田玉娥的眼睛问道。 “就是你的婚事呗,你现在出来单过,我就怕你让人欺负了,还有,我看今天那个孙老师好像对你不一般,你俩到底咋回事儿,你跟大姑交个实底。” 田玉娥说着话,伸手捋了捋田芬芳鬓边的碎发,发现侄女的自来卷好像不那么严重了,头发顺溜了不少,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 如此一想,田玉娥更不放心,又催促田芬芳好好说说孙天成的事儿。 可一提起孙天成,田芬芳就不自觉地有点脸红,对于那天山上的事儿,到底要不要和大姑说呢,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让大姑知道了她帮人家又搓腰又搓腿的,以田玉娥的性格,还不得逼着孙天成对自己负责不可? 18.劝导 田芬芳最终跟大姑有选择性的汇报了那天在山上,她救孙天成的经过,到底没说两人那段“肌肤之亲”。 听了侄女的话,田玉娥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孙老师对自己侄女这么上心,原来是因为芬芳是他的救命恩人,这倒是好解释了。 不过看着侄女一提起那个俊俏小伙子就有点羞涩的神情,田玉娥心想,有些话,她该说必须说,现在侄女没有别的亲人,只剩自己这个大姑最贴心,尤其这事儿又涉及到终生大事,她必须得给侄女提个醒。 “芬芳,大姑说两句实话,你别不爱听哈。” 闻言,田芬芳抬头看向田玉娥,乖巧的点点头道,“大姑,你说,我听着。” “那孙老师,我看着人是不错,长得精神,人又有文化,确实和咱农村人不一样,别说是你这样的大姑娘,就是我这四十多岁的妇女,看了他都觉得心情好。” 大姑直白的话,让田芬芳更不好意思,她赶紧低下头,道,“大姑,你瞅你,说啥呢,挺大个人,咋不知道害臊呢。” 田玉娥不当回事,哈哈笑着说,“这有啥,那句话咋说来着,爱美之心大家都有,孙老师长得俊,还不行我多看两眼了?就像他觉得你好,刚才赖在你跟前不想走,那都是一个道理。” 一下子被大姑点破,田芬芳更不好意思,脸顿时烧得通红,她推了一下田玉娥的胳膊说,“大姑,你可别瞎说,那孙老师跟咱不是一类人,他那是觉得我救过他,所以才帮忙的。” “哎呀,芬芳,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我还怕你生出别的心思。” 一听侄女心里明白,田玉娥放下了一半的心,拍着田芬芳的手继续道,“芬芳,大姑跟你说句实话,那孙老师虽然好,但人家是城里人,早晚要回城,不可能留在咱们农村大山沟里,再说,那小伙子长得白净俊俏,又有文化,城里说不定已经订了亲,或者有了相好的,他咋可能看上咱们村里这些泥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