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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荷一起,上后山晨读背诵,晚饭后又在电灯下温习一遍……白天太忙,根本没时间看书。而且,跟进荷一起,她就可以假装许多字不认识,“请教”她。 就这样,花了五天时间,把借来的专业书籍全看完一遍,虽然只记下来几个药名,但功效、栽培要素也粗略有点印象,至于什么比尔兰伯特定律,徐璐一窍不通。 简单来说,她现在学的是药用植物栽培,按植物生长发育周期长短可分为一年生、两年生和多年生[1]。因为要赚快钱,徐璐优先考虑一年生的,薏仁、扁豆、红花、王不留行,当年就能开花结果采摘换钱……虽然不值钱,但大面积种植,薄利多销,应该也能积少成多。 还可以再种点两年生的,当归、独活、菘蓝,过了明年冬天就能大量成熟,价格稍微高点,价格波动也不会太大,基本稳赚不赔。 多年生的好处就是可以连续采摘多年,不用每年重新繁殖。像金银花、百合、芍药、贝母……嗯,这么算下来,她租的地还太少了。 租地合同签的是三年,从收完油菜开始生效,算好日子,花了几天时间开车带黄药师买苗种。 县城基本没有,要去到隔壁云安市,甚至省城,中医学院,她都去过,咨询过许多专业人士的意见,把人家的建议和指导,联系方式……拿小本本记下。 种药讲究产量,赚不赚钱,赚的多少,除了当年药价大环境外,更重要的还是产量。而产量高低,如何提高产量,又跟温度、光照、湿度、土壤酸碱度、土壤养分等多重因素有关。 徐璐一面请教专家,一面从省城新华书店买了一整套的专业书籍回来,光笔记就做了满满一本。 她二十年的人生里,还从没这么兴奋、努力过。 买回来的草药种子,按照黄药师教的,先用温水泡过,再撒上专用的肥料和农药,埋在土里,上头盖上稻草,每天太阳最辣的时候撒一层薄薄的水。太阳落山再加一层稻草,免得把种子冻坏。 那可是比稻谷和包谷都金贵好几个倍的呢,全家人视若珍宝。 连最小的宝儿也知道,那是“药药”,不能上去踩踏,小伙伴们说要上稻草打滚,把小家伙急得不行。人家又是大孩子,他打不过,只赶紧把大门关得严严实实,谁也不许进来。 左邻右舍有养鸡的,偶尔也会跑进一两只来,他拿根小棍子,“嘘嘘”的叫着,不让它们把种子啄走。 那些种子,徐璐一天里要看三四回,小心翼翼扒开稻草,摸摸温度和湿度,看看有没有霉坏的,或是被虫子啃了的……像伺候小祖宗一样精心。 进梅看不过意,扶着肚子慢慢的挪到她跟前,“妈,战文能挣到钱,不用你这么辛苦。”年后,龙战文和进芳都升了个小头目,工资涨了三十块,比以前那是好太多了。 徐璐这么努力,还真不是单纯缺钱,只生为比她们多见识二十年现代文明的人,好容易想到个路子……天生执行力比较强,想到就得做。 “你好好养胎,别cao心我的事。” 进梅皱着眉,“这几天肚子动得少了,有点害怕,会不会……” “哎呀不会不会,别胡思乱想,你还不允许人家蹦跶累了歇歇麽?”好为接下来的生死大逃亡储备精力。 “妈以前怀进荷也是这样的吗?”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好奇,家里在生孩子这件事上有经验的就只有她妈一人。 徐璐老脸一红,凶巴巴道:“去去去,那都早八百年前的事了,鬼知道。”反正有经验的春花姐,早下去跟老公团聚了。 进梅被她喷得无所适从,嘟着嘴道:“我就是害怕,想……” “想什么想,别想了,也别怕,只要肚子不舒服,马上就给送医院,要顺要剖随你选。” 也不知为什么,她妈一凶,进梅就觉着无比的安全和熟悉,轻轻靠在她胳膊上,“妈真好。” 徐璐抖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顺便把她扶到墙边去,自个儿的小身板撑不住……那可是一百五十斤的庞大身躯呢。 “叮铃铃——” “叮铃铃——” 小卖部的电话响了,正在门口玩耍的宝儿听见,屁颠屁颠跑进去,踩在板凳上,熟练的拿起来,“mama!”叶家每天都会来电话,他已经习惯有这样一个mama关心着自己。 谁知这次却没听见mama的声音,他有点失望,“mama,我是宝宝,乖乖。”意思是今天也很乖,没发脾气。 电话那头的男人愣了愣,轻咳一声,叫了声“宝儿”。 小家伙刚熄灭的眼睛又亮起来,“鸡叔叔!宝宝想你,鸡叔叔,大灰机……”咿咿呀呀说到后头,已经听不清是什么了。 男人静静的听他叨叨半天,直到他小嘴巴累了,才“嗯”一声。不过这也够了,对于话痨来说,哪怕对方一声不吭,他们也能自说自话。 徐璐自从听见那声“鸡叔叔”,眼睛有意无意的就往小屋子瞟。 进梅似欣慰,又似叹息,“快去吧,省得身在曹营心在汉。” 要不是她还大着肚子,徐璐真想打她,臭丫头会不会说话嘛,她哪里心不在焉了?只怪宝儿说话声太大,唧唧喳喳像只小麻雀,多嘴多舌。 从这点看,他真像进芳的亲儿子。 小家伙好不容易聊够了,才肯把电话递给她,“姥姥,鸡叔叔。” 徐璐摸摸他又晒黑的小脑袋,把听筒凑到耳旁,也不说话。 “喂?”男人不确定电话在谁手里。 “是我,怎么这时候想起打电话了?”才大中午呢,还是出差后第一次打电话过来。 男人又咳了一声,幽幽道,“刚睡醒。” 难怪声音沙哑。徐璐知道他怕是又喝酒了,就劝道:“少喝点酒,昨晚是不是高了啊?”尤其是胶东一带的男人,酒量都好,他只能舍命陪君子。 “还好,头有点晕。”隔着电话线,徐璐都能猜到他揉太阳xue的动作,动作不会轻柔点,怀疑他脸上百分之九十的褶子都是自个儿揉出来的。 “头晕也要起来,喝点茶水醒醒,有什么想吃的,让小刘给买点。” 男人不出声,半晌才哑着嗓子道:“想吃果冻。” 徐璐:“……”都怪自己,以后简直无法直视果冻这种东西了。 季云喜昨晚应酬,去的是个黄歌厅,包厢里的女人脱得□□,见到男的就磨蹭。只有他不动如山,那几个胶东老大哥都笑是柳下惠。 其实,他真不是柳下惠,而是心里有了人,别的女人在他眼里就没性别之分了。就跟看一群光屁股猴子似的,眼神从不会停留在她们身体上。 酒该喝的是会喝,划拳也划,钱也输,但女人却没碰。 可还是受影响了,昨晚的梦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