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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个阶层,他没有对其他下等人的同理心,所以哪怕同为人类,在看到身为弱者的男生即将遭遇断手断脚这一幕时,他只是平静地观看着,如同看一场再正常不过的节目。就是这场节目刺激了一些。 收回视线,徐择嘴角微微动了动,这样的一个人,不配做他孩子的父亲。心里这样想着,徐择手又悄悄放在了自己肚子上。 这一幕刚好被侧眸过来的傅铭杰看见,之前好像徐择就做过这个动作,虽然徐择神色看起来没什么,但正常情况下,没人会一而再地捂着肚子,傅铭杰拧了拧眉头,想问徐择一句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在他开口之前,表演台上一道尖锐的惨叫传来,那道声音听得傅铭杰将视线直接看了过去。 就见体魄强壮的男人将男生两只胳膊给提起来,然后膝盖抵着男生的后背,从后面硬生生地将男生两条胳膊给直接卸了下来。 虽然那两条胳膊都是机械手臂,可机械手臂安装上去时是链接上了神经的,这样才能更像人类的手臂,能够受人体的cao控,所以扯掉的那瞬间,那是一种来自身体残留记忆的疼痛,并非当时的疼痛,记忆的疼痛让男生凄厉叫出声。 听到那声惨叫,徐择身体颤了一下,他一双眼睁大了,直勾勾得盯着远处的铁栏牢笼里。 被扯掉双臂的男生随后让他身后的男人给一脚狠狠踹到了地上。 失去了双臂,男生又处在巨大痛苦里,于是他在地上痛苦地爬着,俨然就像是一条生命卑微的爬虫。 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徐择的眼睛,他猛地转过头看着傅铭杰,问出了一个问题:“是不是如果我不听话,他就是我的将来?” 徐择在笑,只是笑容显得无尽悲凉,他身体紧紧绷着,那一刻眼睛里散发出来的光,灼亮得令傅铭杰竟有点不敢直视。 “不是!”傅铭杰下意识就回了这一句,明明他带徐择来这里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徐择有这样的观点,畏惧,害怕,无法离开他。 “我不喜欢这里。”徐择还是笑,笑容从嘴角蔓延到眼底,只是他声音很轻,轻得给人一种好像下一刻他会难受得哭出来一样。 傅铭杰立马想到了几天前徐择在他面前哭的那一幕,以前傅铭杰从来不会为谁的眼泪动心,却在徐择无声的流泪中,傅铭杰当时就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不能再让徐择在他面前哭了。 所以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傅铭杰拉过徐择的手,把人拉到怀里坐着,徐择毫无反抗,金主要搂他就随便搂,徐择看着傅铭杰身后那片灰暗的墙壁。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他重复这句话。 傅铭杰眼睛微眨,他看向还在地上蠕动着往铁栏边试图爬出去的男生,忽然间男生的脸换了一张,换成是徐择的,傅铭杰眼瞳骤然放大,他看到‘徐择’被身后的人踩住脚,然后停了下来,然后‘徐择’的头发让人抓着,身体被提了起来,嘭一声闷响,身形瘦弱的人撞上铁栏,他的脸被摁向铁栏,颈子让人扣住,浑身都覆盖着结实肌rou的男人一点点收紧收紧,被铁栏圧得变形的脸开始更加扭曲,从那张张开的嘴巴里发出艰难的呼吸声,似乎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当场窒息死亡。 而观众席里,许多人发出掐死他,掐死这个下等猪的言论,傅铭杰眉间几乎拧成了川,他以前不是没来过这里,可这一次和以前的心态截然不同。 傅铭杰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两只手捂住了徐择的耳朵,不让徐择回头去看正在发生的事,也不让徐择听到对方绝望悲痛的求救声。 男生浑身抽搐,嘴巴里甚至吐出了白沫,眼睛往上翻,在濒死的前一刻后面的男人重算放了他。 而一被放开,男生身体就沉沉砸在地砖上,他一动不动,被扯断的双臂就在不远处,在观众的视野里,仿佛他已经死了一样。 男生的脚被提了起来,昏死过去的他被男人提着脚垃圾一样拖了下去。 徐择虽然看不到,也听不到,可是他知道男生会有什么结果,他有原主的记忆,原主曾经来过这里,看过那些和他同为下等人的年轻男女,被像牲畜一样,由着这些人残忍伤害和玩弄。 那个时候原主直接是看吐了。 徐择因为有了点心理准备,直接吐倒是没有,可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这个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以看别人痛苦为乐的人渣们,徐择希望每一个都能受到惩罚。 徐择低垂眼眸,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十点以后会做什么,要是能够把这里给炸了最好了,把出口给炸了,让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跑出去。 抬起眼,徐择去看傅铭杰,傅铭杰不会留下来,因为他如果找理由离开,傅铭杰会跟着一起走。 铁栏里又有新的人进来,新的表演者,或者该说是新的被虐待的下等人,这些人都不是自愿来这里的,由被卖到这里的,也有被骗被绑架来这里,徐择仍旧坐在傅铭杰怀里,傅铭杰发现徐择身体似乎在微微发抖,他立刻将外套给脱了下来,那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怜爱的种子在傅铭杰心里扎了根发了芽。 傅铭杰把外套披在徐择身上,用他自己都觉得诧异的温柔语气:“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就离开。”傅铭杰其实对这里也不大喜欢,周围声音嘈杂。 徐择低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 傅铭杰起身,将徐择给搂在怀里,两人走了出去。 傅铭杰担心徐择,还问徐择冷不冷,徐择这个时候总算有了点反应,他微摇头。苍白的脸庞,皮肤透白,底下青色的血管似乎都能看见,傅铭杰将人搂得更紧了。 “这个地方能够消失就好了。”徐择呢喃了一声。 傅铭杰顿住脚,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然而徐择脸上带着悲伤的微笑,那股悲伤的情绪浓烈,一瞬间就令傅铭杰有所触动。 傅铭杰差点说出“好,我会让它消失”,傅铭杰及时忍住了,这个场馆背后势力不简单,傅铭杰虽然和场馆主人没太多接触,但对方的地位不是一般人能够撼动的。 倒不是说傅铭杰害怕,他的字典里可从没有害怕这个词,只是他觉得没必要,为了徐择一句话就将这个地方给毁了,那不符合他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 在傅铭杰这样否定时,他心头似乎有个声音在问他“难道你现在的做法就像你以前了”,是啊,以前的他可不会因为徐择流一次眼泪就有怜惜。 可它就那么发生了。 傅铭杰和徐择走出了场馆,两人坐上飞行器。 飞行器缓缓升空,当飞行器转个弯,准备离开的时候,刚刚他们的离开的场馆突然传来一道爆炸声。爆炸声来自场馆里,因为是在地下室,所以那道声音最初让人相当起疑。 只是紧跟着,是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