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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 “是……”沈夜轻托着初七的下颌,拇指抚摸柔软的唇,在他应答时,顺势滑了进去,初七的齿关亦不敢稍加抵抗,顺着他的探入便被撬开了,于是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初七毕竟是个很好的傀儡,他的舌尖亦如常人一样的温热和濡湿,表情亦如常人所该有的讶异和青涩,面色薄红,似是懵懂地微微侧过头,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瞳里垂下阴影。他细细地舔舐主人的手指,从指腹到指根,嘴唇亲吻似的落在他的手心里。 他与真人并无二致,自己真的可以自欺,便当他是谢衣失忆,或者更好一点,便当他是谢衣迷途知返。 谢衣……谢衣…… 沈夜阖眼,若真是谢衣心意回转,自己怎舍得如此欺他。 地上是很凉的。沈夜说,“起来吧。” 初七重伤初愈,还经不起许多折腾。 【章二】 若能抛开沈夜阴晴不定的性子不说,服侍大祭司是一件天底下最轻松的工作。 初七不能离开偏殿,沈夜又从不在偏殿久留,本就相见日稀。加之烈山部人不以饮食维生,所以占据了下界凡人仆役主要的工作时间的端茶送水之类的杂事,一概是不需要的。 退一万步说,大祭司沈夜本人在家事上的天赋和造诣简直深不可测,莫说是头脑被洗空了的初七,就是破军祭司再世,也难望其项背。 唯一痛苦的,就是沈夜会经常动怒,初七也就经常莫名其妙地受罚。沈夜处罚他的花样也并不太多,身体上的,除了罚跪,还有罚跪和罚跪。 除此之外,他要终日戴着面具,没有沈夜的允许不可摘下。面具上设有机簧,分为六档,惟有沈夜可以拨动,依次禁闭他的五感,以示惩戒。 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中,多少也有些规律可循了。 沈夜一般会在晨间来,那段时间事务还未展开,他比较空闲情绪也比较稳定;有时也会在午后过来,往往情绪都会很差,若是遇上阴天下雨,就会更差,到将将入夜的时候一定会离开,次日便不会再回转。 那日,大雨。 沈夜在傍晚时分驾临,初七迎候之时,果然见他脸色又是十分阴沉,然而,却又不仅仅是阴沉,几乎是……像是身染沉疴,气色灰败。 初七担忧地望着他,沈夜经过他的面前,发梢竟稀稀落落地滴下水珠,一身玄色衣袍在远处看不出异样,此时才发现竟已经是湿透了的。 沈夜素来没有执伞的习惯,但他灵力强横,自成斥力,雨水飞雪都不该能真正落到他身上。此时在他身后雨水在青石殿面上淌了一路,可说是触目惊心,连屏蔽区区雨水也力有不及,若是遭遇外敌,此时从他衣裳上滴落的怕该是斑斑鲜血。 “主人……”初七惊诧之下,失声叫他一声,却不敢继续询问下去。 沈夜的眼眸缓缓转向他,“怎么?” 他音色低沉,初七知道仅是这些多余的念头,足够罚他跪到天明,便低下了头,站起来靠近他,他能做的不多,此时也只能扶他一把。 沈夜似是浮出一丝冷然的笑意,就势握住他的手腕,却不借他的力,任由他带着走进殿内。 沈夜衣衫贴近他的地方便有冰凉的水渗透进来,然而攥着他的手心却是烙铁一般的guntang,用的力气也极大,不知是存心,还是因为承受着病痛折磨。 初七带他到长榻上,沈夜斜倚下来,攥着初七的手腕,并不放松,侧身将左手支在颊边,便闭上了眼,良久没有动静,倒似是真的累极了。 初七有些焦急,想着自己这里徒有四壁,别说替换衣物,哪怕是个为沈夜擦拭的布巾都没有。他轻声唤他,“主人……” 沈夜没有回应他,如同睡着了一般。 初七无计可施,只见水迹沿着沈夜的发丝从额角流下来,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他只得地用自己的衣袖,细细擦拭,轻微的触碰中发现沈夜的额头也是烫的。 “初七。”沈夜喃喃出声,似在梦中呓语一般。 “主人……”初七无措地应道。 “我病了,你开心么?”沈夜并未睁眼,只是继续说,“我的病不常发作,机会难得。此时我灵力空虚,关不住你。你要逃,也就只有此时了。” “属下怎会要逃。”初七急忙说,“属下,永远不会离开主人。” “你其实也恨我吧,”沈夜轻笑,“纵然你负我在先,但毕竟……我待你,终究是不好。” 初七愕然,忽然手腕被狠力一拽,他倾身在沈夜的榻前,面上一凉,沈夜取了他的面具,直直望进自己的眼睛里。 “主人对属下何曾不好。”初七不懂其中意味,只是说,“主人责罚是因为属下有错,罪有应得。” 沈夜声音里掺入一些寒意,“你确实是,罪有应得的。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该死。” 初七纵然不知道他的意思,却也只好说,“是的,是属下该死。” 沈夜发笑起来,话语也被这笑声断的支离破损,“这世上,其实真是没有因果善报的罢。” 当初,我如何待谢衣,谢衣如何回报我。 现在,我如何待你,你却如此的…… 沈夜并不想用某个字眼来侮辱他,但,除此之外,无法解释这种荒谬。 贱。 真的,只有,贱。 沈夜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就愤怒起来吧。 千依百顺,不离不弃,不就是自己想要的样子,初七明明是自己死命抓在手里的残梦,此时看他却如眼中钉,rou中刺。 他把初七的手丢开,对他说,滚开。 他不要他了。 何等荒谬,沈夜自嘲地想,有什么资格骂初七,自己原来也是贱。 初七愣住了,他的手腕上仍残留着沈夜的指痕和体温。 “主人……”他慌乱地跪在沈夜的膝间仰头望他,说,“求主人不要离弃属下。” 他跪在榻前,哀求着沈夜回心转意。 沈夜先是不闻不问,只听着初七的殷殷切切地哀求。 “不走,是么?” 他终于说,“后悔,也晚了。” guntang的手心再次贴上来,初七对沈夜毫无防备,被大力一推,跌倒在地上。 寒冷的青石紧贴着背脊,他打了个颤,困惑地看着主人,但沈夜将面具按在他的脸上,遮住他的脸,上面的机簧拨动,初七便看不见了。 他只能感觉到,沈夜压在他身上,捉住他的双手,将它们按在上方,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别动。”他松开他的手腕,那双手却似乎仍然被主人无形的意愿捆绑在原处,他顺势抚摸他的脸颊和唇线。 初七的嘴唇微启,轻轻地喘息着。 沈夜的指尖滑到侧颈,初七没有脉搏,体温较常人略低,而他正在发烧,俯身将额头与他贴在一起,倒是十分清凉舒适。 初七目不能视,却心安理得地想这应该也是一种处罚。但沈夜从额头到耳鬓,轻缓地与之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