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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回林子休息。 溪清带着怨气,冷冷道:“你知道族人住在什么地方吗?” 拾京回答:“所以,阿姐为什么不接受迁族?碧湖东边比这里好多了。” “我不会背叛溪水。” 溪清说完就走。 拾京神色坦然地又检查了一边刚刚测好的高度,顺手拍醒怔愣的傅居,领着他回制造办。 傅居说道:“苍族人不舍得的是哺育他们的溪水。” “嗯。” 傅居又问道:“是溪水还是林子?” “溪水。”拾京说道,“赤溪是母神恩赐给我们的,族人离不开它。” 傅居思索道:“若是溪水就好办了,这条溪水的源头不在这里,迁族的话,沿着溪水,其实下游上游都可以,改天找姚检要张云州图。” “……苍族的事,我都不管了,你cao什么心?” 傅居说道:“那个溪清,她有孕了,生养孩子环境很重要,林子深处毒瘴多湿气大,非常不适合居住。” 拾京也不知道该先惊讶什么好。 “你……知道她叫溪清?” “我听得懂。”傅居说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爹跟我祖父以及我姑姑,对云州巫族非常了解?” “没有。” “那好,我现在跟你说过了。你们苍族的话很简单,或者说,云州一百多个巫族,除了语系不同的贺族稍微难一些,其他的,非常容易就学会了。傅家人,生来就擅长钻研语言,二十年前,我爹可是一言定四州的功臣。东南没大乱,我爹功劳占一半。” 除了败给延半江那次。 拾京没说他厉害,也没问他既然如此傅家怎么出了你这个学火炮的孩子,他提醒傅居道:“苍族人不喜欢外族人来多管闲事。再说……溪清有孕,是她自己的事情,你替她cao心,太多余。” “不行吗?”傅居斜眼,眼底红痣一抖,“不管是苍族人还是外族人,都是人,我关心照顾合情合理。” 又走了两步,傅居不满道:“你不要因为她扯掉你那根头绳戏弄你,你就心存怨气。还有……明天起来,随我问姚检要地图,我会写信跟封将军商量,给苍族择块好地。” 旁边的矿地还在作业,一刻也不停。 傅居说:“这么吵的环境,林子深处也不适居,得尽快办好这件事了……” 拾京很是奇怪,苍族的事,傅居比他想的还多。 感情上的事,拾京一向迟钝,他奇怪了半天,都没往这上头想,他只觉得傅居这人,像个比他还要天真几分的好人模范。 既然如此…… 拾京对傅居说:“岚城有好多乞丐,你有没有办法,给他们也顺便找个地方住?” 这倒不是讽刺,拾京是真想问问。 他最近找不到延半江了,不知道她是换了伪装,还是离开了岚城。 话说回来,拾京想远了:“干娘到底长什么样子?” 傅居则在他出神时,给了他答案:“乞丐?去州府找王大人,跟我说有什么用?你可真是天真,你以为安排住处就能让乞丐结束行乞生活?” 两个人算是自问自答,又各带着一脸魂飞天外的迷茫神情,回了房间。 而在岚城的一处小破院子里,有眼疾的弹唱老人摸摸索索进了家门,冲着家中问道:“一口茶先生,您还在吗?” 一个像是特地拗出来的深沉男声缓缓应道:“在。” 弹唱老人高兴道:“一口茶先生,没想到二十年了,还能再听到您的声音。老儿最爱您写的那首了!没想到,一口茶先生又有新作了。” “我来就是因为这个。”一口茶说道,“听闻,最近流传各大茶楼的……说是我一口茶写的那首新曲子叫?” “难道不是一口茶先生的?”老人白目大睁,“难道是冒充先生您的伪作?” 一口茶又问道:“讲神之子为父报仇,杀邪佞,重回神位施恩子民?” “对对对,没错,正是这么一出戏。” “什么烂戏,也敢冒充我一口茶!”一口茶显然是恼了。 一口茶这个名字,十三州各大茶楼的说书人唱曲人再熟悉不过,建元元年,皇帝登基后,一口茶似从天而降的奇才,忽然就火了,一夜之间凭曲好词好风靡十三州,起初只是写些短而精的奇谈小曲儿,后来成名,是因为那首被新朝禁的。 一口茶本无名,后因曲子起,大家伙儿刚喝一口茶就被曲调吸引,忘记手中茶,直到唱完才知手中茶只喝了第一口。 所以,这个写曲儿的先生,就叫一口茶。 岚城唱曲儿的老人听过他的声音,如此肯定他就是一口茶,是因为,一口茶的,是在他以前唱曲儿的茶楼里,现场写的,曲成惊人。他印象深刻,忘不了。 一口茶又问:“从哪开始流传的?” 老人说:“北边啊……是从朔州来的客人,先唱的,老儿才着人去寻来的曲词。” 一口茶在破桌上敲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了然。 “朔州……京城来的?陆小人终于忍不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口茶是谁,不用说了吧…… ☆、第66章 告密狂 建元二十三年七月底。 封明月打出凉州境, 端掉了神风教的老巢, 那个村夫出身的教主提前收信儿, 撇下老巢, 像十年前那样,带着教内的一批精干跑了。 但不管怎样, 消息传回京城后,京城中的一些教徒果然按耐不住了。 唱正统继承人终究会回京继承大统的就是这般兴起传唱开来的,仿佛要给惶惶不安的神风教教徒一个定心丸。 这日。 延半江摸着满脸的胡须, 躬身驼背, 拄着根拐杖,颤悠悠进了揽月楼, 站在门口盯了好久算账送客的叶老板。 叶行之感觉到奇怪的目光,抬头问延半江:“吃酒还是找人?” 门口这个老先生的目光, 看起来,很像是揽月楼里藏着他的宝贝,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抱着大哭一场那种。 灰胡子老头没说话,鼻孔朝天,闭着眼睛,摇着脑袋, 颤巍巍走到大堂, 寻了个挨着墙的小桌子一个人坐了下来。 台上正在唱, 延半江仔细把词听了,叹了一声:“一听就是规规矩矩的公子哥依题写的,死板, 太死板。” 延半江把曲子听了一半,付了茶水钱起身离开,待走至门口,闻到熟悉的香甜味儿,瞧见揽月楼的招牌糕点刚出锅,馋得慌可不敢开口买。 延半江在叶老板好奇地注视下,快步出了揽月楼,径直走向云州制造办。 拾京最近赶工,一个是连发火铳,这是朝廷规定的任务,他必须月中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