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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得制定出一个适合大多数人的章程,同时又点出叔父婶婶点拨人的精髓之处,随后才能交给相应的授课先生,让他们根据实情略加调整。 叶先生要他在开课之前做出来。 这真是挺难的一个事儿。 董飞卿用力地按着眉心,下笔时总没个爽利的时候。 蒋徽走进门来,“去吃饭吧?” “好。”董飞卿立时应声,放下笔,与她一起走出书房,转到正屋的东次间。 桌上是四菜一汤:藕丝荷粉、爆炒河鲜、玫瑰豆腐、三鲜丸子和一道酸辣汤。 他扬了扬眉,牵出发自心底的笑容。 “还成?”更衣之后的蒋徽落座后问他。 “很好。”他说,“何时你不高兴了,我有样学样,做饭给你吃。” 蒋徽绽出璀璨的笑靥,“厨房里有什么就做了什么,没法子准备你最爱吃的,将就着吃吧。”说完,夹了一筷子爆炒河鲜到他碗里。 董飞卿笑得分外愉悦。 饭后,两人先后去了书房,俱是凝神伏案书写。 过了一阵子,蒋徽有些累了,把笔搁下,纸张推到一旁,找出薇珑给自己的那本小册子,转到凉簟上盘膝而坐,认真翻阅。 没多久,她便觉得累了,平躺在凉簟上,把小册子举起来看。 董飞卿无意间瞥见,不由无声地笑了。他坏习惯一大堆,但是没有这一种。 又过了一会儿,蒋徽把小册子放在一旁,阖了眼睑,唤他:“董飞卿。” “嗯。” “给我拿枕头、被子过来好不好?” 当然不好,没见过床就在跟前却要睡在地上的人。他不搭理她。 她倒也无所谓,没再说话,呼吸慢慢变得匀净。 董飞卿无声地叹了口气,放下笔,起身走过去,把她捞起来,安置到凉床上,随即,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翘臀,“多大了?这么不让人省心。” 蒋徽唇角翘起来,“架不住有人管啊。” 董飞卿揉了揉她的面颊,“回屋睡吧?” “嗯……”蒋徽没睁开眼睛,但是身形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身侧,“来。” 董飞卿凝着她的容颜,唇角弯成喜悦、温柔的弧度。 他俯身,轻抚着她的眉梢,“蒋徽?” “嗯?”她睁开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搂着睡。在这儿先睡一觉。” 他熄了灯,脱掉外袍,在凉床上歇下,拥她入怀。 起先并不说话,只是用脚趾去轻轻地挠她的脚心。 她躲闪,他就追过去,直到她撑不住,不自主地笑出声。 他也笑起来。听到她的笑声,和看到她笑靥一样,总会让他心境即刻明朗欢悦起来。 他拍拍她的背,不再闹她,“这一阵是不是在写话本子?” “嗯。”蒋徽点了点头,“不是说过了吗,要写叔父和皇上当年的事。” 董飞卿又问:“快过节了,想好送叔父婶婶什么礼物没有?” “我送画吧,画一幅八骏图。”她语带笑意,“虽然画马是叔父教出来的,在他面前是班门弄斧,但是应该让他知道,我画技就算没长进,起码是没退步。”停一停,又问,“你呢?要送什么?” “你送画,我就送两幅字儿吧。” 说到字,蒋徽不由得想到了秦桦和袁琛,问:“那夫妻两个怎样了?” “案子都结了,回辽东了。”董飞卿道,“过堂那么多次,折腾得不轻,秦家也没少拿袁家撒气。” 蒋徽嗯了一声,“算了,差不多就得了。” 董飞卿抚着她的鬓角,“回来小半年了,也折腾了小半年。累了没?” “还好。”她笑,“我们这样的倒霉孩子,早晚都要这样闹一场,不然消停不了。” “往后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他说。 蒋徽抬眼看着他,纤细的手指抚着他眉眼,“心里难受么?” “不难受。”他如实道,“解脱了。真解脱了。” “有一阵吧,临睡前总想:明日不定又出什么事,被董飞卿那厮气得找不着北。”她笑说,“这一阵吧,看着你总是想:要怎么样,才能把这厮哄得每天都眉飞色舞的?” 他笑出声来,“真这么好?” “是啊。”蒋徽点了点他的鼻梁,“你说说看,我是越过越好了,还是越过越不好了?” “当然是越过越好了。”他把住她的手,“快,说句好听的,我立马眉飞色舞给你看。” 蒋徽逸出轻轻的笑声,“想听哪句?” “你看着办。”他细细地吻着她的手指,“别又给我来不解风情那一出就行。” 指尖的酥、麻让她挣扎着收回手,继而搂住他颈子,吻了吻他唇角,“我喜欢你。” “我也是。”他回吻她。 “而且,越来越喜欢了。”她一本正经地问他,“这可怎么办啊?” 他心里甜丝丝的,“这话说的,好像我就不是一样。” 她笑了,开心得像个孩子。 他的亲吻落下去,轻柔的,辗转的吻住她,手在同时自有主张地滑进她衣摆。慢慢的,呼吸变得灼热,手势透着需索之意。 “想起这事儿来了?”她问。这些日子,他们两个到了晚间,都没这种兴致,相拥着说话到入睡的时候居多。 “我什么时候忘了?”董飞卿语声里有笑意,调侃她,“觉着我冷落你了?” “嗯。”她故意道,“你今晚要是再装清心寡欲,我打算着去喝点儿小酒,回来再给你唱一出霸王硬上弓。” 董飞卿低低地笑出来,手下一刻不停,让彼此亲密无间,“不早说。这样算算,我亏了。” 她笑着缠上他,略低了头,蜻蜓点水似的吻着他颈部,随即,舌尖柔柔地,一下一下地触碰着他的喉结。 他周身都燥热起来,却不急切,沉身,缓缓地深埋进去,轻缓克制地索取。 很少见的,一次一次的,他把她弄得不上不下的。 她也不数落他,亲吻落到他锁骨下方,再往下,吮咬,啃啮。 他身体的火再也不能受意识控制,将她身形完全撑开,把住膝弯,大起大落。 将至中秋的缘故,书院又是十六开课,是以,十四、十五两日,在书院供职的人都得了两日假。 十四当天,董飞卿、蒋徽在书房写字作画、挑选旧作,备好几份要送到程府、唐府、黎王府、方默、沈安、邱老板各处的字画之余,又一起带上郭mama和友安,去库房认真挑选了几色礼品。 库房里,他存的很拿得出手的物件儿其实很多,蒋徽一面挑选礼物一面嘀咕:“怪不得你多穷都不着急——随便变卖三两件,省着点儿花的话,一两年都不用愁了。” 董飞卿哈哈地笑。 友安和郭mama则是啼笑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