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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那么辛苦了,但是没有钱赚,感觉好无聊。” 陈赞拍拍他的肩:“等考试完就好了,我们就能够再去赚钱了。” 于是谈天热切盼望着暑假的到来。 然而暑假还没到,谈天的美梦就被敲碎了,他找到陈赞的时候,几乎都要哭了:“小赞,我完了,我爸他让我暑假去他那儿帮他做饭!” “?”陈赞一头雾水,“怎么回事,你爸不是一直在街上吃么?” 谈天突然暴躁起来,加大了嗓门:“可是他说他不想在外面吃了,要自己做饭。他让我放了暑假去给他做饭去!谁去给他做饭啊!每天赚那几个钱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想外面吃,就自己做去!” 陈赞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是谈卫民觉得在镇上吃饭划不来,要省点钱自己做饭,所以让谈天去帮忙做饭呢。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初是他想办法让谈卫民去摆修理摊子转移注意力的,如今他做得顺手了,自然就想挣钱,只是没想到,这极有可能便是促成谈天一家走向另一条路。 陈赞不说话,谈天更是着急:“你说怎么办啊,小赞?烦死了,我不想去我爸那儿,我还要赚钱呢。” 陈赞想了想说:“你爸店里生意很好啊?” 谈天撇撇嘴:“谁知道,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个百多块吧。”谈天自己能赚钱了,压根儿就瞧不上他老子那点收入了。 “而且我要是去了,他肯定又要天天骂我,我会烦死去。他为什么不能自己在街上吃,一碗米粉也才五毛钱,一个月顶多就三十块。”谈天简直要抓狂了。 陈赞心说,一个月要是赚个几十块,那也就只够个饭钱了,哪里还有余钱,谈卫民显然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家里种着地,老婆分不开身,就叫儿子去帮忙。可惜他忘了,他这个做爹的不仅没有树立威信,也不够慈爱,与谈天相处得不像父子,倒像是仇人,儿子根本就不愿意去帮忙。 陈赞有些同情地看着谈天:“要不,让阳阳去?”他说这话也有些违心,因为他不觉得谈卫民是个好父亲,哪个孩子跟着他,都不会很好过。 谈天气呼呼的:“他不会做饭!我就是烦,我爸为什么非要去镇上开铺子,还得让我去帮忙做饭。” 陈赞斜睨他说:“你爸要是不去镇上开铺子,你哪有现在这么滋润。” 谈天一下子就蔫了,这是真话,自从谈卫民开修理铺子了,牌也打得少了,脾气也没那么大了,以前每三天要挨一顿胖揍,变成现在一礼拜挨一顿骂,只有谈天惹了事或者谈卫民心情不好才会想起来揍他,比起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你要去多久?”陈赞问。 谈天叹气说:“他说暑假里生意好一些,我又闲着,便让我放了假就去帮忙。” 陈赞拍拍他的肩:“那你就去吧。坛子,别烦,我和阳阳赚的钱依旧算你一份。” 谈天涨红了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不想跟着我爸啊,他老是骂人打人。” “再怎么说,那还是你爸爸,你们是父子,哪有隔夜仇的,你要好好和你爸相处才行。再说你爸爸已经很久没有打你了吧。”陈赞觉得这对父子的恩仇也不能长此以往,要尽早化解才是。 谈天的眼睛里突然有些潮湿,抿紧了唇看着陈赞,仿佛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和哀伤。 陈赞有点感觉自己在将他往火坑里推的罪恶感,他扭转头不敢看他:“坛子,你反正是白天去,下午就回来了,下午回来咱们一起玩。再说我经常要去街上卖菌子,到时候我就去找你啊。” 谈天烦躁地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烦死了!不想去上学了,也不想回家,我讨厌那个家。” 陈赞心头猛地一跳,谈天的叛逆期来得比自己预料的还早,要是这样下去,他去了他爸那儿,会不会走向自己没法控制的那条路?“坛子,别着急,我回头跟你爸说说去。” 陈赞对自己也没多大信心,谈卫民那么刚愎自大的个性,不见得会把一个孩子的话当回事。他在试图改变谈家人的命运,但是开了头之后,命运最后到底会走向哪里,却不由他的控制,他只能暗暗祈祷谈天能够保持他淳朴热情的性格,不受外力的影响失了本性。 31、第三十一章 进火坑 谈天以前盼着考试完放暑假,现在却巴望着这个学期永远不要结束。因为情绪受影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他的成绩出现了一些下滑迹象。 放学的时候,陈赞冷着脸说:“坛子,这次考试是怎么回事?数学居然还有两道应用题没做。” 谈天梗着脖子不答话。 陈赞冷笑一声:“你这算是打击报复你爸爸?你跟谁发脾气呢?你不打算好好考,不想上二中,是不是准备去乡中学?到时候你爸会让你寄宿?想都别想!你得每天回家,天天都看着你爸那张脸,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谈天听到这里,打了个哆嗦,嗫嚅着说:“我就是考试的时候有点烦,不想做了。我以后不会这么干了。” “你最好别这么干,否则别怪我瞧不起你!”陈赞扬起头,大步走了。 谈天有些沮丧地看着陈赞,没有追上去,一个人在后头慢慢地走着。 陈赞走了一段,见谈天没跟上来,站住回转身来:“磨蹭什么呢!赶紧走啊,天都要黑了。” 谈天神情一松,连忙拔腿追上去:“小赞,对不起,我错了。” 陈赞叹了口气:“坛子,你虽然叫坛子,但是不能够破罐子破摔。去帮你爸做饭只是暂时的,等开学了,我们都住校了,就会比较自由了。” 谈天的眼睛为陈赞给他画的饼闪亮了一下,自己只有赶紧长大,才能脱离爸爸的控制。暑假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过去了,谈天点了一下头:“好,我会好好考的,一定会上二中的。” “这就对了。来,笑一个!”陈赞说着去扯谈天抿了一天的嘴巴。 谈天被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来,旋即又自己笑了起来。陈赞心里叹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 暖红的夕阳将路上两个肩并肩的孩子矮小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扁扁的,却十分浓重。 考试很快就结束了。谈天在万分不情愿中踏上了去栖凤镇的路,他去的那天陈赞正好去卖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