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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神佛!

    牧归崖的唇微微带着凉意,像他这个人一样,有那么点儿生人勿进的疏离。可唇与面颊相接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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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怦然心动。

    她没有回头,却依旧认真的说道:“渊哥,你的祖母没能做到底的事业,我会继续下去。”

    杜瑕让大禄朝女子都能名正言顺的接受教育,而她,就要努力,努力让女子也能享受同男子平等的权利!

    哪怕百年之内依旧无法参加科举,但她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男子可以的,女子可也以!

    便是不能入朝为官又如何呢?

    至少她们见识了群山之巍峨,大海之深邃,蓝天之高远!

    她们依旧还是那副皮囊,可灵魂已截然不同!

    她们的世界将不仅仅局限在四四方方的宅院之内,将会有更多的人愿意主动走出来,主动参与竞争!

    待到那个时候,待到男人们既得权益受到威胁的时候,必然会有许多人跳出来打压,可那又如何呢?

    她隐约记得曾有人说过,其实历史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倒退,而之所以还保持前进的大趋势,是因为每每都有无私无畏者跳出来,拯救其于万一!

    白芷不敢说自己是什么高尚的人物,可她曾经活过,曾经享受过前辈奋斗后来之不易的生活。

    如今她重活一世,哪里能甘于寂寞!而眼睁睁看着诸多同胞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此时此刻,她已定下毕生理想,虽九死其犹未悔。

    哪怕是死,她也要将自己牢牢钉死在史书上!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该是日常早上练武的时候, 牧归崖出了正房却没往演武场走, 而是顺着拐了个弯,径直去了客院。

    进去的时候公孙景正在读书,见他来了, 便放下书起身招呼。

    公孙景先上了茶,这才开门见山的问道:“侯爷可是为郡主昨日所说之事而来?”

    牧归崖笑而不语,环视屋内,见十之八、九都是堆摞的书籍,又瞧了瞧被他放在桌上的书,。突然问道:“你的字甚是有趣, 谁人所赠?”

    一鸣。

    公孙景虽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会儿问这个话,却还是回道:“家父所赐。”

    公孙景的父亲亦是江南一代有名的才子,也曾进士及第, 只是因种种缘故与上官不睦,不到四十岁就辞官回乡了。

    这样性格决绝、宁折不弯的人给儿子赐字, 自然不会是什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

    “一鸣, 你可知世间之物, 因何而鸣?”

    这简单,公孙景很自然的脱口而出:“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

    牧归崖勾了勾唇角, 没说话。

    公孙景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物不平则鸣, 郡主昨日所言未必就不是世间其他女子的心声。若一直满足于现状, 没有任何委屈和不满, 又因何而鸣呢?

    公孙景沉默片刻, 问道:“可是郡主托侯爷前来?”

    不等牧归崖答话,他却已抢先一步摇摇头,“不,不会是郡主……”

    几人相识不久,甚至单从昨天那一场空前激烈的论战之中,公孙景就领会到了那位将门虎女的威力。

    那般刚烈而一往无前的女郎,便是有什么话也会自己面对面同人讲的。

    想到这里,公孙景抬头瞧了牧归崖一眼,似乎是有些意外的道:“侯爷用情颇深。”

    早前听说那道赐婚旨意的时候,外界议论纷纷,公孙景还以为这对璧人恐怕要成怨偶,再不济也是相敬如冰。可如今看来,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牧归崖微微挑了下眉,没说话。

    两人一言不发的对坐片刻,牧归崖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出门之前,他却突然转回身来,说:“边关风貌与中原大不相同,两日后便是马球赛,一鸣若无事,不如出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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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如今这西望府什么事情最新鲜,头一个自然要数郡主她老人家亲自主持cao办的什么快递航空业务。那早已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炕头桌下的谈资,若还有谁不知道,甚至没寄过信的,那简直就太落伍,要被人取笑的。

    李老汉是三年前逃难过来的,因为女儿半路要生了,一家人不得不兵分两路,女儿女婿藏在原地,他则护着老伴、儿子儿媳一家继续北上逃难。

    如今天下太平,他和儿子开了个面摊,挣不来大钱,可应付基本开支绰绰有余。吃喝有着落,孙子也快落地了,可唯独一家人天各一方这件事,始终叫李老汉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一别数年,分开的时候还是那般光景,谁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情况如何?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李老汉不是没起过要回头去找女儿的念头,可眼下他年纪大了,逃难途中又伤了腿,怎奈长途跋涉?儿媳妇也刚怀了娃,离不得人,家里只有儿子一个壮劳力,若叫他出去,这一大家人就得仰着脖子等着挨饿。

    现在好了,有了这什么快递,往常可能要走大半年的,这会儿最多二十天、一月就能到了收信人手里,而且还能得一张什么回单的?确保对方的确收到了信的。

    得知郡主竟有这般神通,李老汉当时就和许多老人一样连声念佛,忙不迭的催促自家儿子去找了会书写的人,连着排了三天队,好容易把信寄出去了。

    如今女儿的信也回来了,一家人还是平安无事,当年拼死生下的外孙女都快四岁了呢!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再见面的一日,哪成想还有这意外之喜?

    女儿也是个果决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当机立断,叫一家人兵分两路。接到信后,她连夜就跟相公商议了,决定听从李老汉的建议,一家人来这西望府定居。

    来这摊子上吃饭的老顾客,有跟他一样已经享受过这般好待遇,已经收到回信了的;也有寄出去了还没收到回信的,还有的压根儿还没排的上号,说起来这事都是一肚子的话。

    李老汉说完打算之后,另一个面色黢黑的汉子就十分不解的说道:“李老爹,恁也是老糊涂了吧?开封多好,天子脚下,又繁华的很,你不去投奔他们就罢了,怎的还叫他们来这边跟你受苦?”

    周围不乏赞同者,还有人劝李老汉趁着女儿一家没动身,赶紧再寄一封信回去,他们一家人也即刻启程,省的两头落空。

    李老汉却呵呵一笑,说的头头是道:“小毛子,你懂甚?天子脚下虽好,可哪里是我等穷苦百姓好处(chu三声)的?我们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小的小,又没什么大本事,若强留在开封,光一年租赁宅子的钱还不一定挣得出来哩!另有每日的吃喝拉撒,各项赋税,往后孙子不得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