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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

    “别怕,你们是我亲手带大的,我儿子闺女呢!”

    一旁的众人脑袋不由得埋得更低了,心道您这摇身一变当了娘,可曾想过“被”当爹的侯爷作何感想?

    一人两雕腻歪了许久,白芷就示意将新来的三只鹰放开,然后对大灰和二灰抬抬下巴,冲外面天上指了指,爽利道:“去吧,带着弟弟meimei出去熟悉熟悉环境。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

    大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转身冲三只鹰嘹亮的叫了一声,平安等人愣是从它的圆眼睛中看出几分蔑视:

    走吧,渣渣们。

    对它和二灰而言,这三只鹰那就不够看!

    众鸟等到傍晚才回来,大灰二灰倒是依旧神采奕奕的,可三灰四灰和大金瞧着都蔫儿吧唧的,活似三条腌黄瓜。尤其是大金,身上的毛都乱糟糟的,好几个地方都秃了……

    白芷再瞅瞅二灰邀功似的嘚瑟,就明白,哦,这是不听话给收拾了。

    “阿芷,我哎呀,这是哪儿来的?”累了一天的牧归崖刚一进屋,就见整个大厅几乎都被鸟给霸占了,一时间竟也数不清究竟多少只,他的妻子就大大方方坐在中间,十分镇定。

    白芷笑道:“今儿外头人才送来的,可堪大用。”

    牧归崖点点头,也顺着打量起来,等看见大金的凄惨模样后也忍不住笑了,“怎么还有掉毛的?这样的也送来?”

    白芷也乐个不住,解释说:“不听话就得挨打。”

    合着还是给自家金雕打的,牧归崖越发笑得停不下来了。

    人回来了,那就要吃饭了。

    白芷就叫了鸟舍的人来,说:“得了,今儿就到这儿,先叫大灰二灰陪你把它们带回后头鸟舍。记住了,脚链还是用一根,今儿晚上只喂一点小米,不给rou吃。”

    那人哎了一声,大灰和二灰也当真跟他走了一趟。

    折腾了一天,还好久没吃饱,三只新来的鹰本就没什么力气。如今更有两只金雕在旁边虎视眈眈,越发没了反抗的胆量。

    牧归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白芷驯鸟,见几只猛禽都老老实实排成一队,摇摇摆摆的,又憋不住乐了。

    “这就好了?瞧着倒是怪有意思的。”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白芷先去洗手,让平安帮着挽了袖子,摘了镯子,一边搓香胰子一边笑道,“可千万别小瞧了它们,要吃大亏的。这些小东西可精明呢,脑袋瓜跟个五、六岁的孩子比也不差什么了,最会耍心眼儿。若是一时给它们唬住了,回头你就等着抓去吧!没准儿半夜还来啄你的窗户,掀你的瓦报复呢!”

    牧归崖头一回听她讲这个,也觉得新鲜,啧啧称奇。

    洗完了手,白芷照例抹了鹅梨香脂,又道,“不过也亏得它们聪明,不然也不敢托付什么。”

    “确实。”牧归崖点头,难得好奇,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添了一句,“对了,我方才听你说,要一根链子?有什么讲究不成?”

    儿时在开封时,他也曾见过豪门女眷们养的鹦鹉等,脚上大多也挂着银环,可都是一鸟一根,没听过共用的。

    “你不懂了吧?”白芷换了一件绣着清雅玉兰花的银鼠皮半袄,系了四副葱黄棉裙,抬手用一条银链子拢着头发笑道,“等会儿没人盯着了,都想往家跑呢。可谁的窝也不在一处,只要都是一根脚链,哪怕就是飞出去了呢,方向不一样,也跑不远。”

    牧归崖登时就听得呆了,半晌才感慨道:“真乃攻心计!”

    说完,又对着白芷一揖,一本正经道:“受教了。”

    两人笑闹一回,外头就传饭了。

    ☆、第二十二章

    都开春了,可今儿早起外头竟细细密密地下了一点雪沫,西北风一起,冷的厉害。厨房里就特地做了添加许多御寒防风药材的牛骨汤,熬得雪白浓郁,一口下去,整个人都暖了。

    另有一道红煨羊腿,十分软烂,红褐色的汤汁儿将最里头的rou都上了色,滋味浓郁,回味无穷,不见半点腥膻,最下饭不过。

    唯独白芷不大爱吃羊rou,还是避着不肯动筷子,还是牧归崖夹了一点饱吸汤汁的腿子rou与她,“尝一点,没味儿的。”

    本地羊羔尤其肥壮鲜嫩,rou质肥厚,入口即化,乃是外地难遇的上等佳品,便是皇室也专门派人往这头要羊呢!

    白芷本能的拧了眉头,有点嫌弃的往后瞥了瞥头,很是坚决道:“不要。”

    任凭怎么做吧,哪怕是最上等的嫩羊羔子呢,对不爱吃羊rou的人而言,依旧腥膻无比。

    牧归崖也不强迫她,只换了公筷,重新夹了些酱牛rou放到她眼前的碟子里,又笑道:“你同祖母口味倒是像得很,回头你们见了,必然有话说。”

    白芷不置可否,心道我们何止是口味像,恐怕连来历都像呢!这会儿快递的消息已然传回开封,想必对方也能猜出自己出处……

    两人正说些闲话,顺便讨论下马球人员布置和战术分配问题,好为十日后的比赛做准备,忽听外头有人来报,说是郭通郭大人来了,正在外间等候。

    白芷和牧归崖对视一眼,后者忙道:“我即刻就去。”

    白芷放下筷子,也说:“郭通负责驿站和军工,不论哪一边都马虎不得,这时候来想必是有急事,你快去前头看看。”

    牧归崖点头出去了。

    转眼餐桌上只剩自己,白芷突然就觉得没什么胃口了,又不免有些担心,生怕再有什么变故,打破这得来不易的宁静生活,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碗中白粥,心思早已飞到前院去了。

    此时天色已暗,平安亲自带着小丫头点了蜡烛,见她一直往外看,便劝道:“郭将军指不定有什么大事呢,侯爷未必一时三刻就回,郡主还是先用饭吧。”

    白芷犹豫了下,还是摇头,冲门外一努嘴儿:“去将院子里的灯点上。”

    院子是四四方方的格局,四角和中央石板路两侧都有雕刻着莲花纹样底座的石罩子灯。灯柱约莫半人高下,灯体四面是菊兰梅竹四君子细镂空图案,上方是能取下来的宝塔尖状活动石板罩子,里头还有一个略矮一截的透明琉璃罩子,不仅好看,且方便通气、防雨防风,十分实用。

    平安依言去了,不多时院中大亮,明如白昼。

    谁知不过片刻,牧归崖就去而复返,脸带笑意道:“是好事!新知府来了。”

    迎上前去的白芷一愣,说:“今儿才四月十八呢,怎的这样快?”

    “谁说不是。”牧归崖笑了笑,重新落座,却不急着吃饭,而是对白芷道,“郭通也给唬了一跳,慌忙来报。谁也没想到他来得这样快!我想着驿站那头还没准备出来,这边林大人也没想着要走,两边都接不上,倒是有些尴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