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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乐也有不高兴的时候,于是不太想哄她,可他又确实明白韦氏做这些事情出发点都是好意,一时有些烦躁。他喝了两口茶后,就见韦氏一个人默不作声的掏出手帕来擦眼泪,心登时一软——女人心真是难测。 韦氏又是伤心又是担忧:“你这冤孽!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臭小子?哪怕是寻常人家呢,少爷们十六七岁也该成家了,你瞧你如今都二十好几了,还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个人照顾,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温乐放下茶杯,默坐了一会儿,上去搂住她的肩膀给她擦擦眼泪:“娘~你别哭了,都几岁的人了,庸儿都不掉眼泪了。” 韦氏被他哄孩子的态度弄的气急:“不孝!” 温乐不疼不痒的揪了她头发一把:“我那就叫不孝啦?方才你给我看的那个姑娘,他家大哥比我年纪还大呢,每日就在老父的庇佑下斗鸡走狗耍无赖,全靠他娘给他擦屁股,这才叫不孝呢。” 韦氏连忙收了眼泪,将头发从儿子手里抢回来往发箍上编:“臭小子,我今早弄了两个时辰的!”弄好头发以后,她稍微冷静了一些,“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人家?右相嫡孙女你嫌弃个头太高,礼部尚书的小闺女你又觉得年纪太小,你这个身份,总不可能娶个随随便便的人家吧?大厉朝能担的上你的又有几个?你就是中意皇帝的女儿,母亲也非得去给你求来不可。” 温乐失笑,皇帝登基这些年,也算是做的稳当,前段时间皇长女终于出生,他喜欢的够呛,当场封了个大长公主的头衔,除了日后的太子爷,寻常的皇子也比不上她的地位了。 温乐并不想娶妻,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温润如今为了他也从没有说过亲事,投他以木瓜,温乐自然要报以琼瑶,可这理由是绝不能跟韦氏说的,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好办法,只得糊弄道:“做什么非要娶妻呢……我也没用得上娶妻的地方……” 韦氏一愣,这是寻常男人说出来的话吗? 她猛然升起个不敢置信的猜测,仔细的在记忆力来回翻找……是了,她竟然也从未听到过温乐去青楼或者包过歌姬!哪怕是养个外室呢! 韦氏险些急哭了,她慌忙收了整头发的手,一边去摸温乐温乐的肩膀,从肩膀摸到胸口居然还有向下的趋势,把温乐吓得一下就跳起来了,红着脸捂着裤裆就问:“母亲!你干嘛!” “乐儿啊,你给娘说实话……”韦氏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盯着温乐XX的部位看了一会儿,苦涩的抬头看着温乐的眼睛,“你当初十来岁的时候……就和庸儿他娘厮混出……厮混出那种毛病……你也没跟我说过这些年有什么感觉……你……” 她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见温乐久久没有回答,仿佛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真相:“你说啊!” 温乐傻了。 他傻了一会儿,脑子又飞快的转了起来,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只犹豫了一秒钟,他就闭紧了嘴巴,撇开头去。 韦氏被打击的够呛,一下子没憋住就给了他一拳:“混账!混账!!!” “娘……娘你别哭……”温乐又侥幸又有些愧疚,赶忙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然而韦氏被他这样一哄,竟然哭的更大声了,到了最后简直就是在嚎啕,声音大到凑在她嘴边的温乐脑子里嗡嗡的响。 此时恰逢温润到家,最近韦氏做媒的兴致相当高,他担心温乐又被韦氏给牵制住要受委屈,忙不迭朝这边赶的时候,就听到这史无前例的嚎啕大哭声。 门口的侍从们没有敢进屋的,都在外头眼巴巴瞅着进院子的温润,温润没时间想更多,急忙就冲进堂屋,立时就被抱在一起的母子俩给雷了一下。 这不怪他,温乐亲温炼抱儿子的时候他也会被雷的酥酥麻麻,这年头的人并没有像温乐这样将感情表达的这么豪迈的。 由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先是上前劝架,和温乐一起小心翼翼的将韦氏扶到软榻上坐了,才空出精力来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温乐刚要张嘴,韦氏忙不迭的伸手压了他手背一下,红着眼睛抹了抹脸,哑声回答:“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老爷,心中伤怀。” 温润和温乐对视了一眼,便知道其中有蹊跷,他也不多问,说了几句话后就知趣的告退,临走转身的时候,还扫了桌子上剩余的画像几眼。他心里有数了。 他一出门,韦氏就拍了温乐肚皮一下:“口没遮拦的小子,你难不成方才想告诉你大哥?” “母亲不哭了?”温乐蹲下来,伏在她膝头,“对不起。” 被温润这么一打岔,韦氏原本心中的不甘竟然奇迹般少了许多,也许是她一直以来对温润的情感停留在惧怕上的关系,她并没有真的将温润当做儿子来看待,和温乐的隐私一比,孰轻孰重自然无从争议。刚才有了一点点一致对外的感觉做铺垫,韦氏转念一想,又不是绝后了,自己还有嫡孙子不是? 更何况庸儿他娘当初是韦氏自己身边的侍女,那时是她鬼迷了心窍找了这么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去给儿子做初蒙,后来一段时间儿子糜。烂的生活也让她感觉有些惊慌,可那时候她在温府习惯了忍气吞声,也没有主动去做些弥补的概念,按理说,儿子如今的尴尬,也有她这做母亲的一份责任在里面。 韦氏伤怀极了,一想明白,她心中便痛的不行,低头就去抚摸温乐的脸:“母亲方才打你哪儿了?疼不疼?” 温乐心中如同被揪了一把,难受的不行,只能摇摇头说:“是儿子不孝,母亲教训的没错。” 韦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摸摸他的额头,心中一下也是接受不能。可温乐不肯娶妻的顾虑似乎也对,他如今这个身份地位,若是娶了个口风不严的妻子,日后四处散布他不能人道的消息,那他的一世清誉无疑会毁于一旦。 “你先出去吧,”韦氏茫然的思索了片刻,到底没有在这忽然的打击中很快的找到头绪,只能对温乐挥挥手说,“回去休息休息,让母亲冷静一下。” 她说罢,又担心儿子以为自己在生气,急忙挂起个浅浅的笑脸来安慰他:“你莫担心,这不是你的错……你去好好休息,如今公务那么忙……你明日不是还要去商行吗?” 温乐沉默的出了门,脸色异常的难看,他心中翻滚着说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