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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冷笑道:“我这八弟,自小惯会装模作样的,面上一派正人君子,私底下那些龌龊手段,可不会比任何人少。” 叩门声轻轻响起,屋里的对话暂时中断。 外头传来一声轻唤。“太子爷。” “进来罢。” 一人推门而入,却是个内侍模样的人,面目清秀,低眉顺眼。 “太子爷,这是您最喜欢的碧螺春。” 那人将手中托盘放在桌面上,拿起两盏茶盅分头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策妄注意到,这内侍进来之后,胤礽对他的态度,明显与其他人不同。 太子道:“他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只管说好了。” 说罢下巴微微扬起示意,那人垂眼,伸手掀开茶盅盖子,将茶盅递至胤礽嘴边。“太子爷请用……” 他的声音很柔和,不同于一般宦官的尖锐,入耳极是舒服,因着这缘故,策妄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却发现这人不仅称得上身段风流,连握着茶盅的手指都十分修长白皙,惹得他也有些移不开眼。 太子伸出手去,自己拿住茶盅,指节摩挲滑过对方掌心,带了点轻微的暧昧。 策妄调笑道:“太子的人就是不一样,看得我都有点心动了,不知殿下舍得割爱与否?” 年轻内侍手一抖,轻轻咬住下唇。 太子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从来不知道大汗喜欢男人,他不过是寻常姿色,如何与本宫的八弟相比?” 策妄目光闪了闪。“听说皇帝对这种事情很是忌讳,就算廉郡王喜欢男色,也该很隐秘才是,殿下又是如何得知的?” 太子嘲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曾亲耳听到他在意乱情迷中喊出我四弟的名字,哼……兄弟luanlun,天理不容,若是皇阿玛知道,只怕他们俩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哦,那个时候,太子殿下也在场?”男人似乎很感兴趣,闻言追问道。 “若不是……”太子的声音夏然而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快了,差点连不该说的陈年往事也说出去,立时闭口,端起桌上茶盅,垂目啜饮,片刻之后方冷笑道:“总而言之,你尽可放手去做,圣驾启程起码还得多过两天,在这两天里,你有大把的时间,让老八拜倒在你的手段之下,听闻准噶尔大汗驭女无数,想必在男人方面,也是得心应手。” “老实说,我对廉郡王,倒是没什么兴趣,若是太子肯从了我,说不定咱们的合作还能更进一步呢!” 无视对面投射过来带着森寒杀气的冰冷目光,策妄哈哈一笑,起身拂了拂袍角。“说笑罢了,太子殿下未免太过严肃,看在索额图大人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轻易撕毁约定的!” 言罢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徒留一个潇洒的背影。 胤礽看着他远去,冰冷面容逐渐化作一个轻蔑的讥笑。 当初索额图与噶尔丹暗通款曲,私下订立了盟约,后来噶尔丹兵败身死,他的侄子,也就是如今的策妄阿拉布坦接收了他的势力,自然也知道这些暗中往来的事情,再立盟约,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是如今索额图已死,身旁没了绝对信得过的人,胤礽难免要亲自与他打交道。 蛮子贱种! 胤礽冷哼一声,神情晦暗莫名。 “太子爷……” 带了股怯意的声音自旁边传来,内侍正看着他,微蹙了眉,似忧似惧。 胤礽的面色柔和下来,将他一把拉至自己腿上坐下。 “不用害怕,我不会将你送人的。” 眼波里水光流转,他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胤礽的手。 胤礽心头一热,另一只手解开对方衣襟,顺势滑了进去,在他的腰际游移。 “太子爷……”声音愈发低了一些,还带着几缕颤抖。 胤礽咬住他的耳垂低笑:“还不习惯?爷好好疼你……” “唔……”那人红了双颊,微微侧过头,欲迎还拒。 胤礽也不以为意,原本照他的脾气,早该将这人掌掴在地,如今却只是笑了一声,将他打横抱起,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京城里,胤禛正扶着额头,头疼地看着眼前一堆烂摊子。 山东、河间等地区春旱,颗粒无收,八百里加急的折子从地方送到塞外,又从塞外转回京城,康熙命户部拨银赈济,可别人不知情,胤禛却一清二楚,如今国库几近空虚,哪里还有什么银两拨得出来,就算勉强拿出一些来,若是今日哪里又有什么灾情,却难保要顾此失彼了。 要说祸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从康熙二十三年圣驾南巡开始,到前两年康熙第三次南巡,每回出去不说别的,单是人口车马,水陆仪仗,就已经是巨资,加上这些年对噶尔丹用兵,从国库拨出去的银两数以千万计。对内来说,太平日子过久了,官员们难免也懈怠惫懒起来,便是八旗王府宗室,借着职权之便贪污受贿的,也不知凡几。 让他头疼的还不止这一桩。 西南素来多异族,尤其是瑶民苗民,凶悍勇猛,历来都是难治的地方,朝廷官员无不视为畏途,一旦有人被派去那里,不是消极怠职混日子等着走点门路述职的时候调任,就是与其他官员互相勾结沆瀣一气欺压地方百姓,所以两广连同云南地区,一向都是朝廷头痛的地方。 如今摆在他案头的,正又是一桩。 广东提督殷化行急报,连山瑶民sao乱,奏请朝廷调兵镇压。 快马加鞭送折子进京的人,想是离京甚远,消息闭塞,也不知康熙出巡,直接就把折子送到京城来了。 因着事关重大,熊赐履、张廷玉等人也不敢擅专,忙将奏折送往康熙那处,谁知过了十来日,那边依旧没有旨意过来,而南边接连又来了几道奏折,说总兵官刘虎、副将林芳率兵进剿败回,林芳被杀,言辞之间,情势十分危急。 照理来说,这么重大的事情,皇阿玛不可能不立即处理,但如今音信全无,难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及此,胤禛揉揉眉心,压下心底忧虑,收拾了一下,起身往南书房走去。 相比京城诸人的焦头烂额,草原似乎要更平静些,至少表面看起来如此。 “他们还说了什么?” “奴才只听到这些,下次若有机会,再……” “不必冒险,你能听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他如今对你信任无比,该好好利用才是。”胤禩见他不言不语,温言道:“大仇终有一日得报,十年也未算晚,你已经忍了这么久,不要因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