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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这两天等调粮的旨意下来,我们就回京吧,你的眼睛……” 之前王辅递上去的那封调粮奏折,算算时间,此时也差不多该有回音了。 此次他们联手逼徐泰捐粮,算是间接得罪了后面的太子,这次回去,须得夹着尾巴低调做人才是。胤禛望着胤禩被厚厚纱布缠住的双眼,微有些歉疚,只觉得胤禩是被自己连累了。 “四哥?”胤禩听他话说一半就停了,不由出声询问。 胤禛抚上他的眼睛,没有马上说话,过了片刻,才淡淡道:“回去之后,皇阿玛若问起这次的事情,你别说话,都由我来答。” 胤禩明白,他这是想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毕竟虽然筹到粮,可要是有心人将煽动饥民这顶大帽子压下来,也难以预料到后果。 是好是坏,全掌握在那位皇阿玛手里。 “四哥不必担心,皇阿玛英明果断,不会因为此事怪责我们的。”胤禩微微笑道。他说这句话的依据来自于他知道噶尔图在这次事件中会被罢官,既然如此,一心筹粮办差的众人,自然也就不会受到申饬。 他们那位皇阿玛,虽然晚年捧着仁君二字,放纵贪官横行,但是早年却也不是那么心慈手软的主儿。 翌日一早,调粮的旨意便下来了,王辅喜不自禁,捧着圣旨连呼万岁,噶尔图那边接到圣旨,自然也不敢怠慢,当天就开仓放粮,平阳诸县的灾情自此得到解决,马齐三人完成差事,也可准备启程回京了。 来时骑的是马,但归程因胤禩的眼伤不能骑马,只能为他准备马车,王辅真心感激三人,尽管平阳现在并不咋样,还是尽其所能,准备了一辆结实的马车,又在里面铺上厚厚一层被褥以减少颠簸。 “这个王辅实心办事,一心为民,可堪大用,我回去定向皇阿玛举荐。”胤禛陪着胤禩坐在马车里,面带赞赏道。 胤禩含笑不语,靠着软枕养神,帘外阳光斜斜照在他脸上,落下斑驳阴影,更衬得面色如玉,只是目不能视,添了几分遗憾。 车轮辘辘,在官道上一路留下疾驰的痕迹。 第45章 帝心 千里之外的京城,此时康熙也正斜靠在软枕上,啜了口奶子,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折子。 梁九功侍立一旁,眼角不经意间瞟了过去,仿佛看到有“弹劾”、“噶尔图”等字眼,忙将眼光收了回来,目不斜视。 康熙看了一会,又将奏折合上,放置在旁边,脸上表情看不清喜怒,半晌,梁九功才听得耳边响起声音:“去把太子和大阿哥喊来。” “嗻。”梁九功躬了身子后退几步,一溜小跑出了门口喊来小太监去请人,心里头一边嘀咕着:这四阿哥和八阿哥,眼看就快回京了,难不成这次回来,又要掀起点什么事由了? 最先到的是太子,衣冠整齐,步履沉稳,看上去和蔼可亲,未语先笑。“梁公公。” “太子爷。”梁九功正巧站在门口,忙小跑过来,康熙似乎有点不耐,频频催着他,因此他也须得不时跑出来看看人到底来了没有。 “皇阿玛突然召见,可是有什么急事?” 梁九功犹豫一下,斟酌着说了一句话:“看圣上面色并无异常。” 太子明了,从袖中掏出块玉佩丢给他,抬脚进了养心殿。 少顷,大阿哥也匆忙赶来,问了梁九功同样的话。 梁九功低垂着头,恭恭敬敬道:“回大阿哥的话,奴才方才没细看。” 太阿哥无暇追问,只点点头便进去。 西暖阁内,康熙将折子递给梁九功,让他给二人传看。 大阿哥本以为是马齐他们的密奏,结果打开细瞧,却大吃一惊。 他不由瞥了太子一眼,只见对方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似乎早已知晓。 “马齐他们还没回来,这边就有人弹劾噶尔图没有及时在平阳指挥救助百姓,而是私自返回省城,还纵容妻舅囤积粮食,见死不救,你们怎么看?”康熙手撑着额头,似乎有些倦怠,连带声音也懒洋洋的。 太子朗声道:“皇阿玛,如果折上所言属实,那么噶尔图就算不知其妻舅所为,也属玩忽职守,儿臣觉得应当将其革职查问。” 康熙点点头,视线一转。“胤褆,你觉得呢?” 大阿哥心头恨极,他知道噶尔图是太子的人,原本还想等马齐他们回来,再上折弹劾,趁机将他拉到,顺便扯到太子身上,孰料居然有人抢先一步,让他的打算白白落空。 但是皇父垂询,不能不答,他站前一步,道:“儿臣赞同太子的看法。” 太子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 康熙并没有注意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随口转了话题道:“朕召你们来,是为着另一件事。” 见两人凝神细听,康熙缓了口气道:“噶尔丹日益猖狂,自康熙二十九年用计逃脱之后,几年的休养生息,又让他逐渐恢复实力,此为朝廷大患,朕决计容忍不得,明年指不定又得亲征,你们俩身为众皇子表率,理当为国家出力,都回去好好想想,上封条陈来,说说自己的想法。” 他批了一夜的奏折,实在是有些累了,一番话说完,就叹了口气,挥挥手道:“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跪安吧。” “嗻。” 两人齐齐行礼,大阿哥正要退出去,太子却反而走上前,双手在康熙肩膀上拿捏着,边道:“皇阿玛身系天下万民,切勿再多劳神费心了,儿臣看着您累,心里也不好受。” 康熙眼神柔和下来,抬眼看着自己这个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微微一笑:“你能当个合格的储君,朕心里就很欣慰了。” 大阿哥听着两父子其乐融融,似乎再也没有自己插足的余地,心里恨得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却只能默默退了出去。 大阿哥一走,康熙突然道:“胤礽,这封弹劾噶尔图的奏折,不是你授意的吧?” 太子心头猛地一跳,几乎要大惊失色,却仍死死忍住,忙跪下伏倒。 “儿臣惶恐,皇阿玛何处此言?” 康熙看着匍匐在地的儿子,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伸手扶起他。“朕也只是随口一问,你这些日子的长进,朕都是看在眼里的,希望你莫要辜负朕的厚望,也对得起你早逝的皇额娘。” “皇阿玛慈爱之心,儿臣不敢或忘。” “起来吧。” 康熙依旧和颜悦色,太子却还有些惊魂未定,直到回到毓庆宫内,神情还有点恍惚,以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