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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rou不笑道:“四爷,卑职在坐镇太原府,居中调度,至于粮食,官仓没有命令,不得擅开,卑职也是无可奈何,又何罪之有?” 胤禛大怒,张口欲言,旁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马齐与王辅同去,如果徐泰真是奉公守法的商人,他们就断不会让百姓冲撞进去,嘎大人这是信不过四哥,还是信不过马齐呢?” 语气不疾不徐,如春风化雨。 噶尔图一愣,只见屏风后面绕出一人,笑容浅淡,温雅少年,正是八阿哥胤禩。 他心神微敛,强笑道:“卑职怎敢怀疑,只是关心则乱,还请两位阿哥见谅。” 噶尔图听说胤禩眼睛受了伤,说话之间便暗自打量,可见胤禩除了说话时候习惯微眯起眼,走路一如常人,并没有异样。 “既然如此,嘎大人就与我兄弟两人,在此敬候佳音如何?” 胤禩说话不同胤禛,他总是温言轻语,不轻易动怒,也不会让你看透情绪,相比胤禛,两人如同一水一火,将对方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噶尔图不好再说什么,再说下去就要翻脸了,对方毕竟是皇阿哥,争执起来对他也没好处,何况他们要真纵容灾民去徐泰家里闹,只要他一状告到太子那里,照样能让两人吃不了兜着走。 主意一定,他也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些,胤禛胤禩对望一眼,暗自好笑,却也顺势聊起其他话题。 几盏茶的功夫滑过,马齐与王辅终于回来了,噶尔图眼皮一跳,立时站起来。 王辅笑容满面,不待噶尔图说话,就先朝他拱手作揖。 “卑职代平阳府所有百姓,谢过巡抚大人深明大义。” 噶尔图满腹的话被他这一打岔,却是说得愣住了。 深明大义,他深明什么大义了? “若不是巡抚大人向徐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徐泰也不会这么爽快就捐粮出来了!” 噶尔图一头雾水,打断他:“你说的是……?” 马齐接道:“嘎大人,徐泰已经答应捐出三千石的粮食,以解平阳百姓燃眉之急。” 三千石?! 噶尔图心头咯噔一声,几乎没喷出口血来。 在他看来,那些粮食不仅仅是徐泰的私产,也有他这山西巡抚的一份,更何况,每年卖粮所得的银子,还有大半要孝敬那位储君殿下。 噶尔图急喘了口粗气,半晌没能说出话来,良久,才恨恨道:“既是如此,想来也用不着下官出面了,下官想起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退。” 说罢随意拱了拱手,重重踏步而去,地上那些青砖,仿佛要被他踩出个洞来。 等噶尔图走远了,马齐才忍不住笑出声来,朝胤禛胤禩道:“两位阿哥好演技!” 之前因胤禩低调,胤禛又来得匆忙,王辅并未听马齐说起他们二人的身份,此刻阿哥二字入耳,不由惊疑道:“马大人……?” 马齐见那两人没有反对,便含笑道:“王大人想必还不知,这两位,正是当今皇子,四阿哥与八阿哥。” 王辅大惊,他原本还担心自己与马齐都不在,万一噶尔图上门,没有人能拦得住他,马齐却让他放心,也不说明缘由,现在他才明白,这衙门里竟有两位皇子阿哥坐镇,那可真比一百个王辅和马齐都顶事。 第42章 独处 那个中途病倒的老太医,终于慢腾腾到了平阳府。 他前脚刚沾上平阳府衙的地儿,后脚就被胤禛拽去给胤禩看眼睛。 “嗯,这个,有点难办……” 胤禛忍住气,道:“胡太医,八弟的病情如何?” “唔……”须发皆白的太医眯起眼端详了半晌,捻着胡须不住点头又摇头,就是不说话,不知情的只怕以为他才是病人。 胤禛不耐烦了,沉下脸色正要发火,高明忙插口道:“胡太医,主子的病情究竟如何?” 老太医叹了口气,缓缓道:“八爷的眼伤,只怕有些棘手,现下这里药材不足……微臣开个方子,照着方子去抓药来熬成药膏,再敷在脸上,如此可稍稍减轻痛楚……” 胤禛听到痛楚二字,身体一震,往胤禩望去,却见他脸上云淡风轻,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只是手却不自觉摩挲着桌上的镇纸。 胤禛从小与他一齐长大,又怎会不清楚,这分明是胤禩心情烦恼时的小动作。 当年被推下水,胤禩烧得难受,也是这般抓住身下的被褥,面上却装成若无其事。 “八爷脑后创伤,本可以针灸疗之,奈何微臣年老眼花,怕是摸不准xue位……” 胤禛本想让他冒险一试,可一看老太医便说话边微微颤抖的手,立时闭嘴了。 “所以还请八爷尽快回京医治。” 胡太医下了结论,最后一句话总算说得快速而又清晰。 马齐的奏折上没说明白胤禩受的是什么伤,康熙便派了个善治跌打损伤的太医来,结果对胤禩的病情,却没有多大的帮助。 太医开了方子,高明马上出去抓药了,众人都退出去,余下胤禛与胤禩两人。 窗外夕阳西下,光线渐渐黯淡下来,就算点上蜡烛,也亮不了多少,胤禩的眼睛要在暗处看清东西,就显得有些刺痛,他索性阖上眼。 胤禛覆上他握着镇纸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抓紧。 “你要是疼,就抓着我吧。” 胤禩微微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也看不清什么,只能笑叹一声:“这几天连累四哥了,你一来,什么好处没捞着,倒上了条贼船,陪着我们一起煽动闹事。” 胤禛也笑,却是有些冷。“那些jian商与贪官,都是这大清的蛀虫,迟早有一天,我要一个个剪除。” 胤禩知他脾性,也不多言,只是一笑,转了话题:“这平阳事了,回程时也不必急着赶路了,听说太原那地方繁华,有不少吃乐玩意,到时候买些回去给九弟他们,凑凑额娘乐子也好。” 胤禛听他这么说,却又想起他的眼睛,这样一来,他们回去时,胤禩便只能坐马车,而不能骑马了,心中微微一痛,突然接不下话。 胤禩不见他回应,有些诧异,正想说话,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爷,药膏已经熬好了。” “进来罢。” 高明端着黑乎乎的药膏走进来,依着胡太医教的办法,将药膏涂抹在纱布上,又将纱布覆于胤禩双目,一圈圈缠住绑好。 胤禩闻着那药味,略有不适,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