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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视若无睹。缓缓地走进她,朱允炆没有出声打断,只是聆听着。 这一段是中描写王昭君出塞的。袅袅箫声逍遥飘渺,若有似无欲说还休。 一曲终了,朱允炆凝视着眼前人,开口道:“汉恩自浅胡恩深,人生乐在相知心。青儿,你的知心人只有四叔一个吗?” 康青鸾没有回复他,转身欲往屋里走,却被朱允炆挡住了去路。杏眼微抬冷冷地看着他,不作声。 她的冷漠令他心中刺痛。 “青儿,明日就是我的登基大典,我希望你能来。” “你是在用皇上的身份命令我吗?”康青鸾看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感,木然地问道。 朱允炆被她这充满寒意而又陌生的眼神弄得慌了神,连忙回道:“当然不是。” “那我不会去。”丢下这一句后,绕过他径直走向屋内。 见朱允炆呆呆地在院中伫立了许久之后,小李子壮着胆子上前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明日一早就是大典,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朱允炆抬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屋内烛火暗了下去,叹了口气,黯然离开了。 . 第52章 第 52 章 洪武三十一年六月三十,皇太孙朱允炆登基,年号建文。登基后,他便进行了一系列动作。他先是任命黄子澄为翰林学士、齐泰升任兵部尚书,令二人同参国政,共谋削藩。而为了削减朱棣的实力,他先派工部侍郎张昺接任了北平布政司之职;然后任命谢贵、张信为北平都指挥使,接掌了北平的军事控制权;之后他还派宋忠率兵三万,镇守屯平、山海关一带,随时准备向朱棣动手。 不久,朝廷的诏书送达北平,新皇登基特命燕王进京朝贺。凭着自己敏锐的嗅觉,道衍觉得此去京城朱棣凶多吉少,于是这日一早他便来到了燕王府劝诫。 “王爷,贫僧不赞同你去京城。此时朝廷锋芒正盛,且削藩意图明显,恐是有去无回。” “可诏书已至,本王不去也不行。大师难道要本王公然抗旨吗?如今北平已被朝廷部署的兵马包围,相信本王一旦抗旨不从,不出三日,宋忠就会带着大军攻过来了。” “公然抗旨那倒也不必,王爷可以用些小计谋,比如称病推脱。舟车劳顿,王爷身患恶疾, 不适宜长途跋涉。”道衍建议道。 朱棣沉思有顷,摇了摇头道:“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大师,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此次朱允炆摆明了是针对我,我若退缩岂不是随了他的意。况且青儿独自一人在京城,久无音讯,我实在不放心。我一定要亲自去一趟京城见一见她。” 见他已打定主意要赴那龙潭虎xue,道衍将手中佛珠收起,诚心道:“既然王爷坚持前往,那贫僧愿意随王爷同去。届时建文帝若有意为难王爷,贫僧也好为王爷斟酌一下应对之策。” “本王谢大师一番好意。”朱棣双手抱拳道,“但本王希望大师能够留在北平替本王守住后方。若建文帝真的要强行将我留在京城,令我身陷囹圄,那本王还指望大师能在北平策应,助我脱困,救我于危难之中。” 道衍点了点头,双掌合十低眉顺耳道:“阿弥陀佛,贫僧恭敬不如从命。” 为了此次进京,朱棣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一定要借机探一探建文帝的底线。 首先从北平到京城的一路上,他命人大张旗鼓、吹吹打打,势必要人人皆知这是燕王进京了。如此这般是为了防止入京后朝廷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软禁,皇城中惯用的那些伎俩,朱棣再清楚不过。 而进入皇宫过了奉天门后,他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行御道步入奉天殿内,朝廷群臣无不侧目。 令人震惊的还在后面,朱棣在大殿之上面对新君居然没有下跪参拜,说是常年征战双腿有疾,种种无礼举动惹得朝臣窃窃私语。 朱棣此番种种为的是让众人知晓他对于先皇过世后,建文帝针对藩王所做的一系列小动作的不满。 齐泰与黄子澄见此情形,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可朱允炆却置若罔闻,听之任之。 下朝后,朱棣直接命自己的亲王辂车行至“来仪小筑”,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声势浩大地莅临此地。当踏入这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小院时,朱棣有一种久别的归属感。 康青鸾站在合欢树下,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好似梦境中常出现的场景,是那么得不真实。痴痴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脉脉深情。 朱棣抬手轻轻拂去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深邃的眼神充满了柔光,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温柔道: “青儿,我来了,来带你走……” 只这一句便已令康青鸾沉醉,这是她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的一句话。双手轻抚他的面颊,他已续起了须,修剪得当的须发趁得他更显沉稳干练,气势不凡。 “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真的,我不要你再等我了,这一次我带你一起回北平,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她是他此生唯一的牵挂与执念。纵然危机四伏,他亦惜卿如初。 玉手攀上他宽阔的肩头,将自己的红唇贴上了他的。朱棣双手环拥着自己挚爱的女子,他多希望自己能一直如现在这般守护她在自己怀中,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雨。舌尖在她细腻的唇上流连忘返,继而又深入她口中与之缠绵。合欢树枝随风轻轻摇曳,树叶“莎莎”作响,似是这人间最美妙的乐曲。 久别重逢沉浸其中的朱棣一时有些疏忽大意,他并未察觉自他步入来仪小筑起,就有一个身影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墙头那身影一闪而过,消失了。 是夜,黄子澄与齐泰在朱允炆面前拼命数落着朱棣的大逆不道,可后者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皇上,您难道要任由朱棣在京中肆意妄为吗?如此作为,置天家面子于何处?”齐泰誓不罢休。 “他不过是意气用事而已。燕王毕竟是朕的叔叔,爱卿难道要朕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的叔叔关入大牢吗?他这么做就是希望朕对他出手。现在动手,非但治不了他什么大罪,拥护他的人及其他藩王必定会来求情,他们的联盟一旦形成,公然与朕对抗,那到时候朕就是骑虎难下了。” “皇上……”齐泰还欲再进言,却被黄子澄拉住了。黄子澄向其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再多言。 “唉。”齐泰叹了口气。 于是二人躬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