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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棉衣。 屋外的冷空气刚出门就把人给冻得非常清醒,此刻天还没有大亮,外面却已经燃起堆堆的火把。 从城边传来隐约的浓烟代表着那里又是一晚的忙碌,龙寻搓了搓手,又拢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这才走到了一边的小房间。 这几日小三小四也有了风寒的症状,为了以防万一,也不想兴师动众的,他身边也没有了服饰的人,凡事亲力亲为,可每天早上,把他用温水轻轻擦醒,给他穿衣的人还是驺吾。 再这么下去,万一驺吾真的死了……他可怎么活呀。 他是侯府世子不假,可身边的小厮又能有哪一个能够做到如同驺吾一样根本不需要他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就能够理解到他的喜好呢。 龙寻出了口气,跺了跺脚,又往火堆里面放了些柴火,看着上面的水开始咕嘟咕嘟的响了,这才又去打了一些井水。 服侍人的事儿,他这辈子还真没有做过,可第一次做这些,倒还没有手忙脚乱的感觉。 水温兑的尚可,他伸手碰了碰,又加了一些热水,等到微烫的时候才把布巾沾湿,走到了窗前给驺吾擦脸。 刚放到驺吾脸上的时候,他就醒了。 只是驺吾没有动,就那么看着龙寻,任由他不慎熟练的来回几次给自己擦拭手,脖子和脸。 “好了!”龙寻欢快的把布巾一扔,然后快速跺了跺脚就将外面穿着的棉衣随手扔到了一边,整个人都钻上了床。 “好冷。”他把手脚都分别塞到了驺吾的身体上面,触手一片guntang,这才发觉他早就已经冻得没啥知觉了,“今年格外的冷啊。” “不是天冷,是鬼兵将近。”驺吾眉目柔和,双手搓着驺吾的手,皱眉说道:“我走之后,自己生上几个火盆,围着屋子里面走走转转,多喝些热汤。” “好好好。”龙寻连声答应,舒服的叹了口气,看着还是漆黑一片的天空,推了推驺吾的身体,说道:“天色不早了,快去吧。” * 龙寻再一次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大量了。 没有晚上那么重的寒气,白天有些阳光晒在身上,没有风吹,暖洋洋的反倒还舒服暖和的很。 他又躺了一会儿,这才把被火堆周旁烤的温热的棉衣拿了过来,非常满意的穿在了身上。 外面已经是一派热闹的景象,虽然这次疫病又加重,可是边城之中的百姓却并未出现第一次那般的颓势,也不知是因为前线战况丰硕,还是因为城中有正音和夜合。 不论是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兆头了。 下午的时候,龙寻突然收到了一个加急的信件。 鼓鼓囊囊的包裹一拆开,里面就出现了一个锦囊。 他挥退了还跪在地上,身上由于忽冷忽热,兵甲上出了一层水汽的士兵,这才打开了锦袋。 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个和他手掌大小,通体乌紫,可在阳光之下又像是闪着星点光芒的像是鱼鳞一样的东西。 他莫名其妙的有些不想丢掉手中的那个奇怪的东西,双手收缩了两下,这才又看了看随着信件一起掉出来的一张字条。 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故时友人所赠予将军。 没有署名,没有刻章,甚至是连任何记号都没有。 依着龙寻的性子,铁定是要把东西先交给驺吾,再和他好好说道说道这东西来历不明,不可信。 驺吾也一般会查看过后,确认没有危险,才又会便宜了仙寻去玩。 可这一次…… 龙寻想了一下,豁然从火盆旁边站起,抖擞精神,将手中的紫色物件收到怀中,宝贝似的拍了两下,打算去找见多识广的正音小佛去瞅瞅。 他觉得,怀里的东西,亲切的就像是在母亲身边一样,再无一丝惧怕,全然是温和的感觉。 ☆、第三十二章 客人 正音正在边城内的小佛堂之内诵经,龙寻找了一圈才看到和周旁僧人穿着一样,淹没在人堆里面的他。 他和正音走到了一边的厢房里面,身着白色狐裘的龙寻在白色绒毛的包裹之下显得更加的稚嫩洁白,此刻他正笑的一脸灿然,拿出了怀中一直小心宝贝的捂着的东西:“小佛,我想让你帮忙掌眼看看,此物为何。” 正音伸手接过,仔细的看了看,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乌紫色的物体就像是反射了七彩的光芒,说道:“此物乃是龙鳞。” “古书之中有记载,龙之青者比有,可紫色的龙却难找出一条。”正音一笑,露出了两颗虎牙,让他一贯深沉的形象变得有些活泼,“恐怕现如今内,普天之下,再也难以找到一条紫龙了。” “原来是龙鳞呀。”龙寻眨眨眼,突然笑道:“听闻宫中的老人说,母亲出生的时候天边曾有隐约闪现的两条龙,一紫一青,在天边祥云映射下显得庞大又美丽,之后三年,雕题国风调雨顺,万物丰收。” “侯爷夫妇确实是极好的。”正音答道,“侯爷还是将此物收好,传言中,真龙逆鳞有逆天改命之能,此物随不可看透,哪怕是一般龙族也都能够号令大洲小河内的水族。边城水域众多,真的有精怪也不足为奇。” 龙寻顿了一下,最后小心珍重的把龙鳞收到怀中,又小心的拍了拍,然后冲着正音笑道:“这么好的东西,我拿给驺吾哥哥带。” * 驺吾这几日晚上总是在做着一些梦。 梦中光怪陆离,有时他功震朝野,举国爱戴,上有贤君,下有青民。 有事他杀伐边关,战功赫赫,最后却客死异乡,被活刮于市,至死不得所终。 与他随行十万将士埋骨荒芜山下,冤魂哭嚎百年,最终,昏君暴行太过,边关没了守城的将军,朝廷没了直言的谏臣,国破了。 而每一次醒来,脑海中记得的,眼前看到的,却都是一张长相错的很多,可却总是形似的那么一张脸。 看来看去,却都是阿寻。 驺吾想着,那可能就是自己的前世。 两世为将,可跟随他走到了最后死亡的,却都是一只怎么都死不了的,长得奇奇怪怪的一只小白蛇。 * “这个给你!”龙寻笑呵呵的推开门,拉起了还在床上的驺吾,就把怀中捂得温热的鳞片递了过去。 在空气中暴露不过一会儿,鳞片就已经凉了,驺吾捏了捏,“这是何物?” “小佛说是龙鳞。”龙寻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上面比了比,说道:“他用伽摩梭磨了一天,好容易磨出了两个小孔,从这里面穿个绳子,你就可以挂着了。” 驺吾接过,下意识的就往自己左胸前放,等到解开衣服的时候,被冷风一吹,才突然觉得,这个动作居然熟悉的可怕。 摇掉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