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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每一处落脚点，看似普通，也绝不普通。或近，偶尔可以叫她两脚都有处落，可以歇息片刻……或远，要她很用力地去找，很用力地去够，才能够到，稍稍借一丝力……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她敢顺着藤蔓向下，如此勇气，居然却是事前压根没有发现那一路上都有落脚点！ 所以她才会半途终于没了力气，到底还是双手从藤蔓上滑脱…… 当她绝望地闭起了双眼，他的心都碎了！她居然，当真以为他那么无情地说走就走了，都没又悄悄地跟在她身边，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不，或者是她知道，他才不会那么狠心。才是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不行了，便放手，反正他一定会在最后一刻接住她，不叫她摔伤本根毫毛！ 哈哈！她怎么就那么地自信，凭他一定能接的住她呢？ 他留意到了，她睁开眼睛之前，脸上有片刻调皮的笑。 于是，他便再次把心一横，就不去接她！她明明还有力气笑！她就能自己救自己！ 她没有让他失望…… “师傅……师傅……”她叫了他很多声师傅了，他都不答，她便最后以为，他说过，不让她叫他师傅，要叫他“凯”，所以她叫他师傅，他才不理人。她便是调皮地语调一转，甜甜地唤道，“凯哥哥……凯！” “嗯？”姚凯正好回过神来，便是应了她一声。 切！她内心腹诽，原来他也有这么固执、幼稚的一面！ “恩？”他以为，她叫他，便是有事要同他讲。 结果，她“嘻嘻”一笑，道：“没事呀，我就是叫一叫你……” 第六十七章 为爱针锋对（八） “其实是因为看到你走神。”她没说出口的后半句。 他察觉到了，道：“抱歉。”我，在想你。 “不是！”她突然又气鼓鼓，嚷道：“我究竟怎么是笨蛋了？你给我把话说明白了！” 他笑笑，不说话。 “姚凯！”她眼睛一瞪，骂道：“你这个王八蛋！” 他一愣，然后摸了摸鼻子，认了。他真的是王八蛋，明明是为了她好，但当昨天，她在山林中咆哮“王八蛋——”他就认了，他真的是个王八蛋。 “王八蛋？”她试探道。 “恩？” 妈耶！他居然认了。 “噗！”于是她被他逗笑。 “小笨蛋……”他也试探道。 她想了想，没好气地应道：“恩？” “噗！”于是，他也被她逗笑。 从此，每当他惹她生气，或者她只是当着她的面回忆起他王八蛋的地方，她都可以随时叫他一声王八蛋。而他，每次觉得她傻，或者是回忆起她傻的地方，都会叫她一声小笨蛋。这是只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称呼。别人叫，他们才不会应哩！ 这一天，还剩下许多时间。今日，他却不再带她上山。不用他说，她就知道，要先把手伤养好。 三天后。 “恩？为什么今天要上街？”她一边吃着他送进她嘴里的粥，一边咕哝着问道。 “姑娘家，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他严厉道。 她便是嘴里鼓鼓囊囊片刻后，喉头一动，然后道：“哦！所以，今天为什么要上街？” “带你去买新衣服。”他道。 “为什么？”她刨根问底道。 “因为新年了，我们都该做几套新衣服。” “哈？新年不是……哦！”她猛然反应过来。 按照大6历——灵海国历，新年早在两个月前就过了。但是池林城临崇阳国西，虽然暂时还不属于崇阳国，但也是早晚的事。所以，池林城早早几年前就开始，会过两次新年，一次按照灵海国历，一次按照崇阳国历。 突然，她灵机一动，道：“那是不是，梅红楼要办一场新年晚会呀？” “新年晚会？”他嘀咕着，然后道，“好主意！” “yes！”她一手握拳空划一拳，道：“那是不是，我又可以……” “恩，楼里的姑娘，你随便挑随便选，自己看谁合适，你就准备着吧……”他上次就听到了她这样说过一次“爷丝”？什么意思？他不懂，但他感觉得到她的雀跃，大概也就懂得了那是她庆祝的话语。 突然，他又道：“不过今天不行！” “啊？哦！”对，今天他们要去上街买新衣服，他花钱，给他们买，嘿嘿！ 姚凯，可能也是她两辈子，唯一一个能心安理得花他的钱的男人吧……啊！应昊不算！应昊好歹曾经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虽然有名无实……她花他的钱怎么了嘛！ 曾经……上辈子的那个男人，她都不行……因为，其实那个男人，由始至终都是一个活在父母羽翼下的男孩儿，一生都在问父母要钱。他父母的钱，那么多，可以都给亲儿子，唯一的儿子花。但她是谁？她只不过是他们儿子的女朋友，他们凭什么给她花钱？她也从未，要他给她花过一分钱。她为什么那么傻？明明那个女人打从一开始就可以心安理得地…… “小笨蛋……小傻瓜！” “恩？”她好不服气哦！她只能叫他王八蛋，他却可以叫她小傻瓜或者小笨蛋，明明都是一个意思，为啥偏偏就有两个词汇可以用来形容呢？ “噗！”姚凯憋笑，道：“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这就出门去吧。今天，街上一定人很多。” “哦，好。”她赶忙张嘴接住他送来的最后一口粥，咀嚼咽下后道。 “小耗子，取我备用的面具来。”临出门前，他忽然吩咐小耗子道。说不上来，他忽然心里有些慌。 “话说，你干脆也给我做一个面具吧。跟你那个配套的。你那个旧的……”我带着有点大…… 不用她说完，他便道：“太大了吧？好。今天我就带你去做个新的。” “恩。”她灿笑着应道。 他们之间就是如此，她需要什么，她不用说，或者是稍微一提，他就懂了，就会给她。所以她才是想到了梅红楼可以举办一场新年晚会，到时候，她会为他再赚进大把的银票！ 他怼她好，不求回报。她对他好，明知他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