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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他和大将军经常不在,到底还是没能护她周全。这次是只死了一个桃子,他和大将军也是后怕,更不要说,她不再痴傻,更是怕极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她已经被逼迫如此,为了自保也只能想着法子去铲除了要害她的人。他看得出,她性子还是善良的,真的是被逼急了,不得不狠下心肠。 他只听到了她和张大夫的后半段对话,但也从她刻意支开环儿,推敲出了这次幕后是二娘害她。想来,这府中最想害她,也胆敢害她的,也只有那一个二娘。 他答应了她不对大将军多舌。他也是不知该怎么给大将军说。说了,大将军又能怎么做呢? 娇娘的身份特殊,大将军也不是不顾念旧情的人。娇娘一再迫害珍儿,从珍儿痴傻,大将军第一个也是查的娇娘。娇娘的本领,他和大将军都是知晓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害珍儿痴傻,除了她,这府中谁能做到?但查不到任何线索,没有确凿的证据,大将军都不能无端地指责娇娘。 也怪娇娘身份特殊,原本就不可能做这将军府的正牌大夫人。但大将军也有想过,等他告老还乡,还是要扶她做个侧室,让她好歹能入了牌位,也算报答她多年来始终默默跟在他身边。 是大将军的错?还是娇娘太过心急? 一个为了护着已经痴傻的嫡女,更不会提早给了娇娘更多权利。一个急于上位,大将军越是护着珍儿,越是妒火中烧要去害了珍儿。 对娇娘,大将军始终是手下留情的。为了大将军,娇娘心狠手辣,手上才沾染了那么多污秽。大将军又怎能到了现在背信弃义,翻脸无情? 就拿这次,娇娘蓄意要害的还是珍儿,到头来却只害死了一个桃子。珍儿悲痛过度又病重了。大将军一方面心忧珍儿病情,一方面,不是顾不上,也还是手下留情,只将娇娘暂时软禁在了她自己房中,并无更重的发落。 都是他们的错,却是逼得珍儿不得不自强起来。桃子的死,对珍儿打击太大了。 他好心痛。她不再痴傻,本来他应该开心的,却宁愿她继续痴傻。 除了心痛,为何他还有一丝心慌? “梁生!” “在!” 他猛地回过神来,不晓得何时大将军已经立于他身前,看样子已经唤了他好多声,最后唤出了他的大名来,他才是如梦初醒。 “子胜,何以出神?”大将军见他回过神来,语调一软,换回了对他以字称呼。 他摇了摇头,换上一副笑脸道:“珍儿醒了,您快去看看吧。” 待二人急急到她房中,她并没有换过一套衣衫。本也是个再次支开他的借口,他并不觉惊讶。 梅子正伺候着她饮了那碗温热的汤药。喝完了,桃子拿着空碗退下。她才甜甜地冲着门口唤了一声,“爹爹。” 大将军几个大跨步坐到她床沿,一手已经探上她额头,一边柔声问道:“珍儿好些了吗?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吩咐厨房……” 她打断他道:“谢谢爹爹关心,我没有什么胃口,就还是让厨房送来些清粥小菜便可。爹爹,我冷。” 他立即要转身吩咐丫鬟再去取些被褥来,却被她抓了抓衣角。 “爹爹,让珍儿在您怀中躺会儿可好?”她虚弱地撒娇。 看着她那张依然惨白的“小”脸,他毫不犹豫地一个翻身,让她舒适地贴靠在他怀中。 看着这一幕,梁生又起心疼,也有了些安慰。她没有太逞强,能依靠的,在最无助的时候,大将军是她的亲爹爹,她还是能靠上一靠。不需要多言,就只是撒娇便好。 只是,他默默看着大将军拥着她,却总觉得她的眼神不对。 她这样一靠,怕是最后一次撒娇。这次过后,她决心靠自己,不再依着大将军的庇佑。 说不上来。他既佩服她小小年纪,就如此自强,紧接而来的又是更多的心疼。她还小小年纪,甚至头一日还仿若六七岁时的天真烂漫,只是一日,桃子一死,她病重,一觉醒来,对她只是眼一闭一睁过了一日,便不得不彻底清醒。 清醒了,便不会如痴傻时无心只懂快乐。痴傻时的任人宰割,他和大将军有心却又未能护她周全,清醒了,心思瞬间沉重复杂,却也是比痴傻时多了自己对自己最可靠的保障。究竟是清醒好,还是痴傻好?他一时间都是没有了个评断。 也不需他评断了。她既然已经清醒,便立即自强。凭她心思一夕通透,冰雪聪明。比起还未察觉的大将军,他也已经先安心了不少。他决定只看好的。 她不再痴傻,简简单单,本就是一件最值得开怀的事情了。 至于她往后心中苦累,他和大将军必也不会让她独自担着。 第十七章 头发不要紧 又三日。 大将军虽然还是每日请了早朝不去上,但每日过午必定得皇上急招入宫。这一日又比一日晚归。虽然大将军没有在她面前表露,但她猜,怕是朝中出了大事,更怕是边关战事告急。 这三日来,有张大夫每日过来悉心照看,她已大好。对于她的诸多疑问,张大夫也是知无不言。 如今是以第一大国灵海历算第一四二年。她假装记不得从前许多事,直白地问过张大夫。 原来,她今年十四岁了。她娘,也就是将军夫人,居然也如她前世那般,怀胎十月辛苦生下了她,她的生日却也是娘亲的忌日。得此消息,她瞬间想通了为何大将军会偶尔对她露出厌恶的神色。她想,大将军一定很爱她娘吧。 这个结,她知道了,却也不知该如何解。 从好的方面想吧。就如同前世他爹爹把对她母亲的爱都转嫁到了她的身上。这一世,将军爹爹虽记恨她的出生害死了他的夫人,但凭这几日的相处,大将军也是对她宠爱有加。解不开,她和他也是亲生父女,爱总要大过记恨。 她不再怕他,怕只怕,他不出几日又要离开。可能,只等到她彻底病愈吧。 “张爷爷,我还有几日可以大好?”她问老大夫道。 “差不多了,等你的问题都问完了,你也就大好了。”张大夫含笑答她。 确实,从她三日前醒来,也不知是张大夫多给她开的那一碗药真的灵验,还是她急于康复。那一夜,她心思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