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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礼拜才痊愈。也不知道这个陆中军是什么构造的,居然这么顶了两天,今天还空腹跑去吹了一晚上的冷风。 …… 林务局食堂边的那幢宿舍楼总共五层,每层十几个房间。上次安娜过来时,远远看到走廊上晒满乱七八糟的衣服和棉被,人进进出出的。这会儿就零星几个窗户透出点灯光,其余地方黑漆漆的,整幢楼几乎都空了。 陆中军住二楼最里头那间。整个二楼没一个窗户亮灯,连上去的楼梯灯也是坏的。陆中军说刚前几天爆了,还没来得及换。 安娜几乎是摸着跟他爬上了二楼,行到他房间门口。 他房门也没锁,蹦在前头的闪电一顶,门就开了。 其实刚才爬楼梯时,安娜就有点后悔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脑抽,一开始居然同意跟他去他宿舍。 但是人都已经站这里了,这会儿也不好反悔。见陆中军拉亮了电灯,只得跟他进去。 闪电已经趴在门后,两只眼睛睁的滚圆地看着安娜和陆中军。 安娜站在门口扫了眼房间。 房间半个教室大小,角落一张铁床,边上床头柜,一个简陋衣柜、一个炉子,外加一套洗漱用具,就是全部东西了。 对了,还没窗帘,就这么光秃秃一面窗户对着外头。但是房间整理的十分干净,一床军用铺盖也折叠的整整齐齐——话说,被子要是再弄出点棱角,安娜差点会以为自己进了个军训寝室。 刚才她原本已经做好了踏进单身狗窝的准备,没想到里头却整齐干净到了这样的地步,连洗漱架上的剃须刀、香皂、牙杯和牙刷也摆的整整齐齐,那个角度,一丝不苟。相比之下,自己的卧室倒真邋遢了。不禁看了他一眼。转念一想,自己老爸对个人要求也挺高,估计他们长期职业习惯形成的。 “随便坐。” 陆中军招呼她一声,就从外头走廊上搬进来个煤油炉,点着了火。 他点火时,安娜到桌子边随手掀开一个锅盖,居然真看到里头囤了至少有二十个馒头,估计都是他趁食堂关门前买的。拿手指戳了戳,果然硬邦邦像石头。边上有筒开了封的挂面。这就是全部东西了,连油盐也找不着。就这筒面,陆中军还说是隔壁那人昨天走了,怕放屋里被老鼠咬,把剩下的给了他。正好可以烧锅水煮面吃。 “这怎么煮啊?” “水煮啊!”陆中军笑,“你煮多少我吃多少,绝不浪费。” 安娜翻他个白眼。 这还真中了吃方便面没调料包的诅咒了。也只能这样。等水烧开,丢下了面。 安娜继承了老妈的美貌,也继承了她厨房杀手的天赋。别的不行,对于但煮方便面还是挺有信心的。没想到这挂面像要和她作对,先是感觉水放少了,赶紧又加水,等加了水再烧开,揭开锅盖就成了满满一锅的胖虫子——白白胖胖的虫子,筷子一捋就断。 对面陆中军一直看着她煮,啥也没说。等揭开锅,肩膀抽了抽,闷笑起来。 “你什么意思啊?” 安娜原本还想露一手的。就算没调料,好歹也要出来一锅正常面,没想到这不知道啥破面,膨胀体积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正有点郁闷,见陆中军还露出这副表情,顿时恼羞成怒。 “嫌弃算了,我给倒掉,我走了!” “别啊!”陆中军赶紧一脸正色拦住了她,“我就喜欢吃糊面!”说着拿来个饭盒。 “你也饿了吧?我给你捞一点?” “不用。我不饿。” 安娜晚饭也没吃,就在车上吃了半包身边带着的饼干,其实到了这会儿也有点饿了。但是看着这锅东西,实在没胃口。 “那我不客气了。” 陆中军送一点放到了闪电跟前的碗里,“尝尝,好吃。” 闪电凑近闻了闻,冷漠脸地趴回了地上。 “嘴还挺刁的?”陆中军敲了敲它脑袋,回来捞上面,低头吃了起来。 安娜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见他吃的挺欢,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好吃吗?”忍不住问了一句。 “好吃呀,”陆中军一本正经的,“你也吃一点吧,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太可惜了。” 安娜终于还是拿了双筷子,捞了点,吃了一口。 男人果然都是谎话精。 安娜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啊?”陆中军停下来,抬头看她。 “难吃。”安娜如实发表感观。 “那就吃一口看我一眼啊!老祖宗说了,秀色可餐。”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不带改色,说完了还冲她呲牙一笑,露出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 安娜瞠目。 这货长的是挺好看的,但这么自恋,安娜还是有点招架不住。 “陆中军你还真是臭不要脸啊!” “说错了,我改正。应该是我吃一口面,看你一眼才对。” 安娜从小到大听过各种夸她漂亮的称赞方式,包括哪些追求她的人。原本早就没感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听他迂回夸她漂亮,心里居然还挺受用的。 “臭流氓!”她绷着脸,不知不觉就冒出了这会儿特有的这个词语,“你们所长上月整顿流氓活动抓了那么多人,当时怎么没把你一块儿给抓了呀!我看你就是个祸害,平时装的还人模狗样的!” 陆中军哈哈大笑。门后的闪电原本已经昏昏欲睡,听到他笑声,突然惊醒,从地上抬起头看过来,高高竖起两只耳朵。 安娜不理睬他了,站起来走到他床边,视线落到摆在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后头陆中军吃完了面,自己简单收拾了下,说道:“我吃饱了。” 安娜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慢慢直起身,指着照片问:“陆中军,这上头的都是你同学?” 陆中军唔了声。“也一起共事。左边那个是我后来的副队,姓魏。牺牲了。” 安娜看了一眼。 照片里他左边的那个飞行员一手叉腰,另条胳膊搭他肩上,两人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安娜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基站里他跟老丁说自己从前犯的“错误”,心里微微一动。 “……那天你跟老丁说你崩了个俘虏脑袋,当时就是他牺牲了?” “嗯。” 陆中军似乎不大想提这事,“不早了,我该送你回去了!”说完拿了他那顶棉帽再次扣她头上,等她穿好外套,提起她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