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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无言也挺尴尬,就将自己得到玄武甲壳的事情说了。 蔡管事粗眉微动,“有一样东西配合着玄武甲壳,也许有隐藏踪迹的作用。” 秦深没有想到只是为了化解尴尬挑起的话题,竟然有如此的意外之喜,赶紧问:“是什么?” “幽冥鬼界生长着一颗殷桃树,树高万丈,树冠犹如巨大的湖海,每五百年开一次花、每次开花开五百年,花落无果。但事总有万一,在花落前诚心祷告,感动殷桃树,它会为你结出一颗果实。 “而距离殷桃树花谢不到五天了。这颗桃果凝聚阴气而长,借阴气隐匿气息,应该可以。” 秦深听得心头滚着热潮,他按捺下激动说:“也就是说,我在桃花树前诚心祷告,就可以得到一颗桃子,这颗桃子能够隐匿气息、不让我被天道关注?” “哪有如此肯定的事情,我提出来的不过是个假设。”蔡管事笑笑,继续说:“殷桃果乃至阴之物,与玄武甲壳炼制在一块儿,借阴气隐匿气息。但此办法我不敢保证一定可行,可是试试总没有坏处。” 说白了,就像是制造了一款味道极其浓烈的香水,用来遮盖掉秦深本身的气味。香水是否一定起作用,还是两说。 殷桃树的寿命与冥界等长,其结出来的果实更是包含幽冥之气,三界之内阴气重过它的屈指可数,和其它比起来,它算是比较容易得到的。 殷桃树未幻化人形,却拥有灵智,是个温柔心善的,换言之,很容易心软,去诚心求上一求,心愿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达成。 听到这个好消息,秦深整颗心变得guntang,呼吸急促地问:“我可以让别人帮忙祷告,求殷桃树结果吗?” 蔡管事说:“不能。” 兜头一盆冷水,浇得秦深透心凉。 “桃果谁求的,只能够谁用。” 秦深垮下了肩膀,“那没有办法了,我去不了幽冥鬼界。” “我也许有办法。” 重新燃起了希望,秦深急迫地问:“什么办法?” 蔡管事可怖的大脸上嘴角弯起,露出一个笑容,看起来非常恐怖、古怪,“把你埋在尸体里。” 秦深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渡船到了秦言手上起航以来卖出去了第一张和第二张卧铺票,购买船票的两位乘客分别是秦深和章俟海,渡船给他们分配了一个小小的房间,比客栈里面的单人间还要小,那张单人床说句难听点儿的,就和棺材板那么大,就够平躺一个人。 房间内除了这张床,还有一桌一椅,陈设简单到可以忽略不计。 窄小的房间内进了秦深和章俟海两个就变得非常拥挤,蔡管事只能够站在门口,指点他们怎么做。 “情况特殊,不要介意,这床便是棺材板所制,阴气浓重,我在上面用黑狗血写的符箓又有聚阴的效果,躺进去之后你二人陷入沉睡,如同死亡,这是收敛个人气息唯一的办法。” 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在聚阴之处躺久了身体会出现不适,秦深穿着蔡管事给的宝衣,可以阻挡五天,五天一到必须从棺材里出来,否则身体会留下不可逆转的损伤。 秦深抓紧了宝衣的衣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到了冥界我会去求冥帝帮忙,让他为你做一个替身人偶,短时间内便可以在冥界自由行走。” “嗯嗯。”秦深点点头,用力地握住他的玄武伞,一旦身形隐匿不成功,他也不怕。 “我会在房间中点安魂香,吸入香料你们就会陷入假死状态,就当是睡一觉,醒了便到了彼岸。” 秦深:“谢谢。” 安魂香点燃,其味道有点儿类似于橘子,却比那个更加轻忽、悠远。 闻着闻着,秦深就感觉很困,上下眼皮打架,直想睡觉。 这回冒险前往幽冥鬼界,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最起码他努力过了,不会留有遗憾。 章俟海知道秦深心中所想,所以愿意陪他走上一趟,不过有个前提,“一切都要以你自身为重。” 秦深展开身上的宝衣裹住章俟海,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老章,你放心好了,我会以自己为重,我可是有小小深的,哪里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地。” 不是蔡管事拍着胸脯保证,不会有危险,他肯定不会这么做。 章俟海叹气,抱住秦深说:“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最近两天,他叹气的次数比过去几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秦深得逞地笑笑,他脑袋搁在章俟海的肩膀上,“无论这回结果如何,我都会死心的。”再也不提出客栈、游四方的事情。 章俟海拍着秦深的背,“你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 “嗯。” 棺材板大的窄床躺两个大男人有些为难,侧躺着紧紧抱在一起,克服掉困难,也勉强可以。 身边的人呼吸变得绵长平稳,秦深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地睡颜,他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在安魂香的作用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执着于去幽冥鬼界不仅仅是为了得到掩藏气息的办法,彼岸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自己,强烈的感觉让人坐立不安,如果不走这一趟,就好像会永远错过。 否则,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让章俟海不要担忧,他不会坚持去幽冥鬼界的。 狭窄的床上,相拥的两个人气息变得微弱,脸色苍白如纸,要是去摸二人的脉,会发现脉搏已经停止跳动,陷入了假死的状态。 三途河再长也有着边界,就像是一望无际的虚度原总能穿过一样。 船头破开河水,有类似于海豚一样的大鱼跃出水面在船头跟随。 穿着黑色兜帽的男人迎风立于船头,劲风吹得斗篷猎猎作响,秦言冷冷的声音顺着呼啸的风刮进了蔡管事的耳朵里,“你为什么要带秦深上船!” “你不是也很想见见他吗。” “但不是这样!” “那怎么办,你下船吗?”蔡管事平平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苦涩和嘲讽。 秦言沉默,“蔡玉涙我本来可以装糊涂,当自己是一个傻子,容忍你在身边。可你不能够拿秦深的生命开玩笑,你触犯到了我的底线。” 秦言猛地转身,兜帽掀飞,露出半张爬满狰狞疤痕的脸,疤痕从衣领深处蜿蜒而上,如条条扭曲爬动的蚯蚓,将半张脸折腾成可怖胜鬼的形象,既恶心又恐怖。 今天恰好是清明节。 狼面怪人站着的地方被东方鬼帝蔡玉涙代替,他平静的眼神看着情绪激动的秦言,“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揭穿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蔡玉涙消失的第二天,我的船上就多了个蔡管事,你当我是傻子吗?” 蔡玉涙,“……” 秦言,“……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