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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说:“我想吃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首先就有馄饨鸭脖烤鱼臭豆腐披萨意面麻辣烫大盘鸡。” 叶明煦忍俊不禁:“学长,你能吃完吗?” 邱言至靠住椅背,语气散漫:“古代皇帝吃的菜也不比我少,人家也没说吃不完啊。” 叶明煦笑着说:“行,我明天就让你做一次皇帝,但你得跟我去超市买食材。” “好啊。”邱言至笑眯眯地说。 . 吃着吃着,邱言至就把旁边的贺洲一股脑抛在了身后。 他可真是多虑了,贺洲又不是还认识他,从他使用了重置卡那一刻,贺洲就已经变成了一个陌声的NPC了——还是在这个世界里了无姓名的那种配角人物。 至于他在一周目中所遇到那个贺洲,本身便不是真实的人物,现在只不过是连最后一丝痕迹也被抹除了。 那人已经不存在了。 . “言言!”张煜轩的脸色忽然变得不对劲儿,他叫了声邱言至,又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邱言至知道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事,但张煜轩又不好在这里说,于是他拍了拍叶明煦的肩:“你先在这呆着,我们出去一趟。” 邱言至和张煜轩一起走出了这家店后,便问他说:“发生什么了?” 张煜轩面色发白,把自己手机递给邱言至看。 邱言至低头一看,那是张煜轩和他学长的聊天记录。 开始是张煜轩发了烤rou店的照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找话题说:“学长,这是我们当年聚餐时一起来过的烤rou店,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竟然已经变了这么多。” 学长那边却迟迟没回他。 直到两分钟前。 学长才给他发了条消息。 “煜轩,我在明辉酒店602房间,我受了一些伤,你能来一趟陪我去医院吗?我不想一个人去。” 但几乎是下一秒,学长又发了条信息。 “算了,你不要来了,你不要来。” . 张煜轩脸色苍白:“我、我该怎么办,学长好像受伤了,但、但他又说不让我去。” 邱言至简直想一巴掌扇到这个傻子的后脑勺上:“赶快去呀!你学长都受伤了,他现在肯定很需要帮助,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张煜轩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敢,他说不让我去,我去了,他生气怎么办。” 邱言至说:“你今天下午拉着我去买裙子的时候还他妈说让我为爱大胆,勇往直前,怎么轮到你自己就怂成这个样子了?” “可是……可是……我拉着你去买小裙子,是因为叶明煦喜欢你穿小裙子,但是我学长不喜欢我去,他刚刚都说不让我去……” 张煜轩顿了一下,强调道:“而且学长说了两遍让我不要去……” 邱言至简直要被张煜轩气死:“张煜轩,今天你要是去了,你跟你学长还有一丝希望,你要是不去,你俩彻底没有玩完!况且他都说自己受伤了,你不去,你意思说想让他在那里一个人等死啊?!” 张煜轩忽终于反应了过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后慌慌张张地说了一声:“我、我这就去!” 说着他就朝着那个酒店的方向飞奔而去。 “打车啊白痴!”邱言至在身后喊道。 张煜轩这才急急忙忙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离开了这里。 直到看见那辆出租车离开了视线,邱言至才转过身子,摇了摇头,唉,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 张煜轩这边发生了这些事,而且贺洲又在他身边坐着,邱言至是真的没什么想要继续吃下去的**了,准备进去结完帐就喊叶明煦离开。 结果一抬头,整个人都钉在了原地。 贺洲在门边站着。 不知道他他在这里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他和张煜轩的对话。 和店内的灯火通明不同,这家店外面十分昏暗,只有远处的路灯,和店内的光线给贺洲镀了层浅淡的光影。 可这光线太浅太淡,压不住贺洲一身萧索的漆黑。 邱言至垂下眼眸,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似的,直直地朝着店里走去。 哪知他刚上了一个台阶,贺洲就开了口。 他缓缓地,不紧不慢地说。 “邱言至,装不认识我吗。” 他语气浅淡,听不出什么波澜,说出的话却如惊雷一般在邱言至耳旁炸起。 邱言至心中猛地一跳,直直地定在原地,似乎连半步都难以移开,邱言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四周变了一片寂静,静地还能听见自己杂乱的呼吸,和慌乱无措的心跳。 但邱言至把那些所有的慌张全都压了下去,他站在台阶上,仰着头,看着贺洲,眨了眨眼,很困惑的模样:“你说什么?” 贺洲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沉黑色的眼睛几乎比夜色还要浓郁,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邱言至然后说:“我说,你不记得我了吗?” 邱言至觉得自己手心都冒了汗,但他皱起眉头,似乎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好像不记得,我们原来是见过的吗?” 贺洲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而邱言至就睁着那一双大大的,看起来及其无知的眼睛,和他对视。 邱言至最终还是赢了。 贺洲薄唇微抿,离开了视线,淡淡地说:“我是你父亲邱擎苍的生意伙伴,曾经去过你家几次,也许是你忘了吧。” 邱言至在心里松下一口气来,是这样啊。 他还真以为贺洲有记忆,还把他认出来了。 ——怎么可能?重置卡又不是白用的。贺洲不过是个NPC,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从大脑到身体全都被游戏控制,这游戏要让他生,他便生,要让他死,他便死。要让他抹掉和自己经历过的所有痕迹,他便要忘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邱言至虽然心里已经不再慌张,可面上却有丝毫没有松懈。 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是这样啊,我平常不太关注父亲的客人,不过以后要是再见到贺先生一定能认得出来。” 贺洲看着他身子的黑色纱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