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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寺不是据说里头菩萨很灵验么,大爷您怎么说那是个鬼地方呢?” 老汉“嗨”了一声,道:“你们说的那个菩萨很灵验的云间寺,是在州府的云间寺,咱们附近这一个呀,”他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闹鬼!” “哦?”傅云书和寇落苼对视了一眼,傅云书问:“敢问老大爷,是怎么个闹鬼法?” 老汉道:“进了那里头的人,大多都再也没走出来。” “没这么恐怖吧?”寇落苼笑着扭头看了眼傅云书,道:“ 我们昨晚才在那破庙里住了一宿,不也什么事都没有?” 老汉面露惊慌,丢下手里的锄头连连倒退,“你……那你们究竟是人是鬼?!” 寇落苼指了指头顶明晃晃的大太阳,又指了指自己脚底下的影子,道:“鬼能晒太阳吗?鬼有影子吗?” 老汉哆哆嗦嗦地将他们上下打量了半晌,颤颤巍巍地开口道:“你们……你们真是人?” 傅云书恳切地道:“老大爷,我们真是人。” 老汉迟疑地摸了把傅云书的手背,又掐了掐寇落苼的脸,确认都是柔软温热的,这才松了口气,道:“你们住哪儿不好?就是躺树上,也比住那里强啊。能活着出来,算你们本事。” 寇落苼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没有吧,我们昨晚什么事都没遇到啊。” 老汉道:“那是你们运气好,碰上那鬼难得没拖人。本来啊,它最喜欢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俊俏少年郎啦!” 傅云书道:“大爷,能具体讲讲吗?” 老汉莫约也是许久没跟人聊天了,拄着锄头,从腰间抽出一柄旱烟,点着了便开始边抽边讲:“这里的云间寺没荒废之前,是有一个和尚的,就是庙里的主持,那主持独自打理了云间寺许多年,后来莫约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就收了个徒弟,收徒没多久后,那主持就圆寂了。徒弟接任了主持之位,并奉师父遗命,想办法将云间寺迁去了州府,以望能向更多人宣扬佛法,这才有了州府的那座云间寺。自那之后,这里的云间寺便荒废下来,不知怎的生了精怪,专吃过路借宿人,特别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小郎君,亦或是垂髫孩提,总之进了那里头的,多半都再也出来。消息传开,不但没人再敢进去借宿,连大白天的都不太敢有人走到那附近了。”说着,他瞥了眼寇落苼腰间的佩刀,道:“兴许是你们两个男人,又会武,阳气重,那精怪才没敢对你们下手吧。” 寇落苼问:“大爷可知道那是只什么精怪?” “这我怎么知道,又没人亲眼见到过,”老汉摇头晃脑地道:“亲眼见到过的都已经不是人啦。” “多谢老大爷答疑解惑,”傅云书略施一礼,道:“我们还需赶路,先且告辞。” 两人朝水田外走去,老汉的声音从身后遥遥传来,“下次记得别去那鬼地方了!” 傅云书笑道:“是。”转回头来,脸上的笑容却荡然无存,傅云书冷声道:“若传言属实,那狐狸精已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寇落苼却摇了摇头,道:“并不一定全是那狐狸精所害。” 傅云书眉头微蹙,迷惑地问:“寇兄何出此言?” 寇落苼道:“昨夜我与那狐狸精距离颇近,十分清楚地看见了她的脸,光就容貌来看,是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据那老汉所言,那吃人精怪已在此地肆虐已久,就年岁来讲,对不上。” 傅云书沉吟着点了点头,道:“再者,那假扮精怪的凶手祸害了这么多人,光凭一人之力,很难做到,应当有同伙,数量可能还不少。行凶、拐卖,亦或是分尸、埋尸,都是力气活,如此想来,很有可能是一整个团伙作案。” 寇落苼道:“而那茶棚老板娘与狐狸精,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团伙的。” “云间寺……云间寺……”傅云书喃喃地道:“不知那迁去州府的云间寺,又是怎样的一处所在。” 两人谈话间,官道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寇落苼道:“估摸着咱们快到慈姚县了。” 傅云书点点头,道:“慈姚县小,今日一鼓作气赶到州府,休息一晚,明早便去面见知府大人。” 打定主意,两人一夹马肚子,朝着慈姚县的方向疾驰而去,待入了县城之后,已是晌午时分,闻着菜香酒浓,小县令不动声色地将放了干粮的包袱往身后藏了藏,笑道:“寇兄,咱们寻一家店坐下来用膳可好?” 寇落苼假装没看见傅云书的小动作,贴心应下,道:“好。” 随意找了家饭店点了几个菜,傅云书按捺不住,向店小二打听,“小二哥,你们这儿最近可有美貌少年郎失踪?” 小二懵懵懂懂地道:“美貌少年失踪?这倒未曾听闻。” 傅云书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放心地叹了口气。 小二又道:“但是前些日子,李家巷东头的王寡妇的幺儿不见了。” 傅云书问:“小孩子?” “是啊,”小二点点头,“才七八岁呢,不过前日这娃自个儿找回来了,听说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可把他娘吓得,可等洗干净一看,娃娃身上却没多少伤口。” 傅云书同寇落苼对视一眼,既然不是自己的血,那就是别人的血了。 寇落苼装着关切的模样,问:“那孩子身上没伤口,应该安然无恙吧?” 小二却摇摇头,“外伤是没有,却不知是受了内伤还是怎的得了失心疯。” 傅云书问:“怎么说?” 小二压低声音道:“那孩子,疯啦!” 吃完午饭出了饭馆,傅云书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任由寇落苼一手牵着自己一手拽着缰绳走着,直到前头传来一声“到了”他才悠悠然回神,环视四周,绾着头发的妇人抱着洗衣盆蹲在门口搓衣服,白发苍苍的老头儿坐在石阶上晒太阳,一群小孩你追我赶大笑着从身边跑过,怎么都不像县城门满街路人行色匆匆的样子。傅云书不由皱眉,迷惑地问:“寇兄,你这是带我来了哪里?” “李家巷。”寇落苼低头冲傅云书笑笑,“我向人问了路,”又一指前头,“再往前走,就是东头了。” 傅云书既是感激又是欢喜,眼眸晶亮地望着寇落苼,道:“多谢寇兄。” “谢我做什么,”寇落苼笑道:“我自己也很记挂这个案子,只是据那小二所说,丢的是一个小孩子,与我们之前发现那几桩,未必有多少关联。” “即便真无关联也罢,问问也好,若真有隐情为我所知,总要管一管。”傅云书道。 两人一路走到李家巷的最东头,看到一户人家门窗紧闭,向街坊邻居打听了这的确是王寡妇的家,便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静候半晌,门未开,只从门后头传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