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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能当上将军的,年纪都不会太轻,多半已有了妻小……”而且,武将疆场厮杀,太危险。以她的私心,她不愿女儿嫁给将军。 谢凌云抬起头,忙道:“阿娘,我又没说我嫁将军。”见阿娘似笑非笑,似是不信,就很认真地说道:“我说真的,我不想嫁人,若真要嫁,就嫁个比我厉害的,而且只能有我一个人,不能有别的女人……” 薛氏为女儿的孩子气感到好笑,却笑不出来,她摸了摸女儿的头,轻声道:“傻孩子……” 每个女人都想这样,可若真这样,就会被人视作“妒妇”了。 谢凌云继续说道:“若我的丈夫有别的女人,我就……” “你就怎样?”薛氏笑问。 “我……我永不睬他。”谢凌云想了想,内心的真实答案不能说给阿娘听,怕吓着她,就说个含糊的。 薛氏扯了扯女儿的脸颊:“诶呦呦,还说不想嫁,这亲事还没影儿呢,就成小妒妇了……” “……阿娘……”谢凌云小声嘟囔。 薛氏松手,有些遗憾,前两年女儿脸上还rou嘟嘟的,一脸孩气。这两年,孩气就已经褪去,少女的风致逐渐出现。她叹了口气,轻声道:“这些话,对阿娘说说也就是了,万不可对别人讲起。” ——如果教别人知道,阿芸能不能嫁出去还两说呢。 谢凌云点头不迭:“阿娘,我省得的。” 她寻思着,或许是她的择婿标准起了作用,阿娘同她出门的次数少了些。她暗暗松了口气。 转眼到了五月初五,端午节。薛氏作为出嫁女,遵循旧俗回娘家。这一回,她照例带上阿芸和让儿。——她原说带谢蕙一起的,只谢蕙定亲之后,在家忙着学习很多东西,就婉拒了。 去舅舅家,谢凌云自然不能说半个不字。她穿着轻薄舒适的夏衫,戴上阿娘亲自准备的五色绳,有点无奈。 ——阿娘一心想让她早点出嫁时,说她不小了。等到了端午节,又非要给她小孩儿才戴的五色绳,说是能避病除鬼。 她不是小孩子,小鬼哪里敢缠她? 五月炎热,谢凌云拿着折扇不停地给阿娘弟弟扇风。她内功精湛,不畏严寒酷暑,可阿娘弟弟总是经不得热的。 一到薛府,才发现舅舅舅母已经等候多时了。谢凌云微微一怔,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虽然说京城的端午节有出嫁女回娘家的习俗。但阿娘毕竟也是做婆婆的人了。这回到薛家,想来少不了舅舅舅母的邀请。 舅舅薛裕的独子不在京城,平时家里也冷清,如今meimei携子女归来,他们喜不自胜,热情洋溢。 数月不见,薛氏同嫂嫂马氏说些体己话。谢凌云在一旁听着,当然两人也不避讳她。 她听舅母马氏问道:“怎么不到两个月,谢家俩姑娘都定亲了?” 薛氏叹道:“说来话长。” 马氏轻轻拍了拍小姑子的手臂,说道:“不管怎么说,都算是不错的亲事了。一个是英国公家,一个是永宁侯家。你们家那俩姑娘倒是好命,也难为那两家不计嫡庶。” 薛氏苦笑,心说哪有嫂嫂想的这么简单?谢蕙倒也罢了,谢萱这事儿,她到现在都不能完全放心,总觉得不大安稳。 “我上回瞧那个谢蕙,还算老实,你把她记在你名下了?” 薛氏摇头:“没有。”她初时担心,谢蕙名义上是嫡女的话,或许会对阿芸的亲事有影响。——那样,阿芸嫡女的优势会减小。——不过现在,似乎不重要了。 “没有吗?”马氏很诧异,“我以为唐家怎么着也要定个嫡女的,好歹将来是要袭爵的。不过,也还好啦,那个蕙姑娘跟着你长大,教养规矩肯定都很好。而且姑爷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薛氏思忖道:“若是想看着好看,记在我名下也成。只是就算是记了,也只是面上好看。实际上怎样,大家都知道。她出生那会儿,我还在京城呢……” 马氏一瞥眼,看见做认真倾听状的阿芸,笑道:“阿芸听婚事听入神啦。” 谢凌云明显能感觉到这是揶揄,她红了脸:“舅母,我去找舅舅。” 她施了一礼,缓缓出去,问明方向后,就去找正带着弟弟的舅舅。 听下人说,舅舅薛裕就在马棚那边,正教让儿识马。待她赶到后,果然看见舅舅正抱了弟弟往马背上放。 舅舅是苑马寺卿,家里也有良驹。 谢凌云看见弟弟身下黑色的骏马,勉强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轻唤了一声:“舅舅!” 薛裕冲外甥女点头,让儿也兴奋的喊:“jiejie,马!” 小家伙第一回 坐在马背上,正得意呢。 薛裕很遗憾地道:“可惜家里地方小,不然舅舅教让儿骑马。” 谢凌云接道:“舅舅,我也想骑马。” 薛裕瞧她一眼:“你不会么?”他记得他很早以前就使人给她送了马驹,有快十年了吧,她还没学会? 谢凌云语塞,她上辈子会骑,但是这辈子没骑过。在绥阳时,阿娘只允许她摸摸马头,连给马洗澡喂料都不允许。回京途中,见谢怀信他们骑马,她心生艳羡,可阿娘也只同意她待在马车里。 她不想惹阿娘生气伤心。晚上她可以悄悄练功,但是她没法做到牵马出去而不惊动任何人。 “下回吧,今天时候不早了,也没提前准备。下回带你去个好所在,舅舅亲自教你骑马。”薛裕道。 谢凌云大喜:“真的么?谢谢舅舅,我带上我的马。” 薛裕摇头:“那倒不必,舅舅缺什么都不会缺马。舅舅给你选一匹性情温顺的,慢慢学。” 谢凌云笑笑,她想她不用花时间学,她只要能过阿娘那一关就成。阿娘老说她规矩学了却不会用,除了老老实实坐着,否则不像大家闺秀。“舅舅肯教我当然很好,我怕我阿娘……” 薛裕哈哈大笑:“你娘的骑术还是我教的,怕什么?” 谢凌云也笑了。原来阿娘自己是会骑马的啊。 中午薛裕夫妇留薛氏及其子女吃饭。薛氏看一眼桌上的菜色,心底一片柔软。都是熟悉的菜式,连雄黄酒都同她小时候差别不大。 用罢饭,谢怀让有点困了。他素有午睡的习惯,马氏早让人准备好了厢房,乳母不在,薛氏陪着儿子休息。 谢凌云有些无聊,本来想寻个事情消遣一下,冷不丁地听舅舅薛裕问道:“阿芸困了吗?” “不困,精神得很。”谢凌云忙摇头,目光炯炯看着舅舅,“我们骑马吗?” 薛裕失笑:“怎么老念着骑马?大热天的,骑马一身的汗。小姑娘回来要哭鼻子的。” 谢凌云一本正经道:“舅舅,我保证,我绝对不哭。” “哈哈哈哈哈……”薛裕笑得更厉害了,“今